第八章 卡耐基EQ訓練4
生活在阿拉的樂園
我覺得頭發似乎全被燒焦了,我的眼睛熱得發疼,我的嘴裏都是砂礫,我被折騰得接近瘋狂邊緣,可是阿拉伯人隻聳聳肩膀說:“麥克托伯!”……
——《撒哈拉之風》、《先知》的作者F.V.C勃德萊
98年,我離開我所熟悉的世界,前往非洲西北部,和阿拉伯人住在撒哈拉——“阿拉的樂園”。我在那兒住了七年,學會了那些遊牧民族的語言。我穿他們的服裝,吃他們的食物,遵照他們的生活方式。我成為羊群的主人,睡在阿拉伯人帳篷的地上。我同時也對他們的宗教作了一番詳細的研究。事實上,我後來寫了一本有關穆罕默德的書,書名為《先知》。(中譯本由純文學出版)
和這群流浪的牧羊人在一起的那七年,是我一生中最安詳、滿足的一段時間。
我的生活本來就多姿多彩,有過多種經驗:我父母是英國人,我卻在巴黎出生;在法國住了九年。後來我在英國著名的伊頓學院和皇家軍事學院受教育。然後,我以英國陸軍軍官的身分在印度住了六年。我在當地玩馬、打獵,並到喜馬拉雅山探險。我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在戰爭結束時,我被選派參加巴黎和會,當一名助理軍事武官。我在當地的所見所聞,令我感到震驚而失望。在西方前線的四年戰鬥中,我相信我們是為了維護人類文明而戰。但在巴黎和會上,我親眼看到自私自利的政客,為第二次世界大戰埋下了導火線——每個國家盡力為自己爭奪土地,製造國家之間的仇恨,再度掀起秘密外交的各項陰謀活動。
我厭倦了戰爭,厭倦了軍隊,厭倦了社會。我生命中第一次無法在夜晚安眠,盡是煩惱我該從事哪種行業。好友裏扶·喬治要我進入政治圈,我考慮接受他的勸告,卻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奇事,改變了我後來的七年歲月,這件事全發生在不是四分鍾的一次談話中——這次談話的對象是“泰德”勞倫斯,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最富浪漫色彩的“阿拉伯的勞倫斯”。他曾和阿拉伯人住在沙漠裏,他建議我也這麼作。起初,這個建議顯得怪誕奇異。
不過,我已經決定離開軍隊,所以必須找件工作。民間老板可不希望雇用我這種人——正規軍隊的退伍軍官——尤其是當時求職的人成千上萬。所以我遵照勞倫斯的建議,前去和阿拉伯人住在一起。我很高興我這麼做。他們教導我如何克服憂慮。跟所有忠實的回教徒一樣,他們全是宿命論者。他們相信穆罕默德在《可蘭經》上所寫的每一句話,都是上帝阿拉的聖言。當《可蘭經》上說:“上帝創造你,以及所有的行為。”他們也就實實在在地接受下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能夠安詳地生活著,當事情出了差錯時,也不發那些不必要的脾氣。他們知道,早已注定好的事是早就注定好的;除了上帝,沒有人能夠改變任何事。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們在麵對災難時隻是坐著發呆。為了說明起見,讓我告訴你我住在撒哈拉時一場炙熱暴風的經驗。那陣暴風一連吹了三天三夜,風勢很強勁,很猛烈,甚至把撒哈拉的沙子吹到了法國的隆河河穀。那陣暴風十分熱,我覺得頭發似乎全被燒焦了,喉嚨又幹又焦。我的眼睛熱得發疼,嘴裏都是砂礫。我覺得似乎站在玻璃廠的熔爐之前,被折騰得接近瘋狂邊緣,但仍保持清醒。阿拉伯人並不抱怨。他們聳聳肩膀說:“麥克托伯!”但在暴風過後,他們立刻展開行動:把所有的小羔羊殺死,因為他們知道那些小羊反正是活不成了;同時,把小羊殺死,可以挽救母羊。在屠殺了小羊之後,他們就把羊群趕到南方去喝水。所有這些行動都是在冷靜中完成,對於他們的損失沒有任何憂慮、抱怨或哀悼。部落酋長說:“這還算不錯。我們本以為也許會損失所有的一切,但是感謝上帝,我們還有百分之四十的羊群留下來.可以從頭再來。”
我還記得另外一件事:有一次我們乘車子橫越大沙漠時。一隻輪胎爆了,司機又忘了帶備用胎,所以我們隻剩下三隻輪胎。我又急又怒又煩,問那些阿拉伯人該怎麼辦。他們提醒我說,發急於事無補,隻會使人覺得更熱。他們說,車眙爆掉是上帝的意思,沒有辦法可想,於是,我們又開始往前走,就靠三隻輪胎前進,沒過多久,車子又停了。汽油用光了。酋長隻說了一聲:“麥克托伯!”他們並不因司機所帶的汽油不足而向他大聲咆哮,大家反而保持冷靜,後來,我們徒步到達目的地,一路上還不停地唱歌。
我和阿拉伯人在一起的那七年,使我相信在美國和歐洲人中普遍的精神錯亂、瘋狂和酗酒,都是我們所講的那種匆忙、煩擾的文明生活所製造出來的。
隻要我住在撒哈拉,我就沒有煩惱。我在那兒——阿拉的樂園——找到了安詳的心理滿足和肉體上的健康,而這正是我們大多數人所努力尋找卻找不到的東西。
許多人嘲笑宿命論。也許他們說得不錯,可是誰知道呢?但是,我們大家一定經常可以看得出來,我們的命運是早就注定了的。例如,如果我不在99年一個悶熱的8月午後和阿拉的勞倫斯交談三分鍾,則從那時以後的歲月將完全不同。我現在回顧過去,發現我的生活一直受到我無法控製的事件所影響。阿拉伯人說,這就是“吉斯米特”——阿拉的意旨。你可以隨你的意思來稱呼它。它對你確實有奇異的影響。我隻知道,在離開撒哈拉7年後的今天,我仍然維持著從阿拉伯人那兒學來的生活樂趣:對不可避免的事情愉快地接受。這種哲學,比服用000顆鎮靜劑更能安撫我的緊張情緒。
你我都不是回教徒;我們不願成為宿命論者。但當猛烈炙人的狂風吹到我們生活時——而我們又無法躲避——且讓我們也接受這不可避免的命運,事後,再忙著去收拾殘局。
克服自卑心理
我將講辭全部默記下來,並對著樹木和牛練習不下00遍……如果我不是在那次比賽中得勝,我恐怕一輩子也進不了美國參議院。
——美國參議員艾摩·湯瑪斯
我6歲時,經常為煩惱、恐懼、自卑所苦。就我的年齡來說,我實在長得太高了,但卻瘦得像根竹竿。我身高六尺二時,體重隻有80磅。雖然我長得很高,但身體卻很弱,永遠無法和其他,小男孩在棒球場上或田徑場上競爭。他們開我玩笑,喊我“瘦竹竿”。我十分憂愁,又自卑,幾乎不敢見人,而我確實很少與人見麵,因為我們的農莊距離公路很遠,四周全是濃密的樹林。我們的住處離公路有半裏遠;我經常整個禮拜沒見到任何陌生人,所見到的隻是我的母親、父親、姊姊、哥哥。
如果我讓這些煩惱和恐懼打擊我,我可能終生成為一個用的人。每一天,每一小時,我總是在為自己那高瘦虛弱的身體發愁。我幾乎無法想到別的事情。我的難堪與恐懼如此嚴重。幾乎難以描述。我母親知道我的感覺。她曾經當過學校教師。所以她對我說:“兒子,你應該接受高深的教育,你應該依靠你的頭腦為生,因為你的身體不行。”
由於我父母沒有能力送我上大學,我知道我必須自己奮鬥。因此,有一年冬天,我去打獵、設陷阱,捕捉負鼠、臭鼬、貂和浣熊。春天時我把獸皮賣掉,得到美金四元,然後用那筆錢買了四隻小豬。我先用流質飼料喂那兩隻小豬,然後改用玉米作飼料,第二年秋天把它們賣掉,得款40元。帶了賣掉那兩隻豬的錢,我離家到“中央師範學院”——位於印第安那州丹維市。我每周的夥食費是一元四角,房租每星期是五角。我身上穿的是母親為我縫製的一件棕色襯衫。我也有一套西裝,本來是父親的——父親的衣服不合我身。我穿在腳上的那雙鞋子也是他的,同樣不合我的腳——那種鞋子兩側有鬆緊帶,你一拉時,它們就鬆開,但是父親那雙鞋子的鬆緊帶早已沒有彈性,頂端又很鬆,因此我一走起路來,鞋子差點就從我腳上掉下來。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不敢和其他學生打交道,所以獨自坐在房裏看書。當時我最大的欲望,就是使自己有能力購買一些商店中出售的衣服,既合我身也不會叫我為它感到羞恥。
過了沒多久,發生了四件事,幫助我克服了我的憂慮和自卑感。其中一件事,給了我勇氣、希望和信心,並完全改變了我以後的生活。我把這幾件事簡單描述一下。
第一件:在進入師範學院隻有八周之後,我參加了一項考試,獲得一紙“三等證明”,使我可以在鄉下的公立學校教書。說得更清楚一點,這張證書的期限隻有六個月,但它表示某人對我有信心——這是除了我母親之外,第一次有人對我表示信心。
第二件:一所位於“快樂穀”地方的鄉村學校的董事會聘請了我,每天薪水二元,月薪40元。這表示有人對我更具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