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妮嘴角一抹苦澀,無力的搖頭,就像是開到荼蘼的花,盡顯憔悴:“伯母,算了,既然逸臣哥做了決定,還能怎麼挽回呢?”
突然,她隻覺得好累好累,隻想躺下睡一覺。
或許,今天發生的事情都隻是一場夢,些許醒來一切照舊。就算莫逸臣一如既往的對他不理不睬也好,至少好過和安小溪結了婚。
“曼妮……”
“伯母,我累了,我們回家吧!”曼妮打斷了她的話,轉而撒開了她的手,垂頭喪氣的往電梯口走去。
這個地方,以後不會再來了吧?
這般想著,進了電梯,淚眼朦朧瞧著電梯門牢牢關上,忽然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頹然的順著電梯滑了下去,蹲在地上抱頭嚎啕大哭。
以前的李曼妮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以撒嬌可以任性,人人都捧在掌心視如明珠。而此刻,哪還能找到往昔傲慢的風采。
“莫總,太太和李小姐都已經安排人送回去了。”岑蔚敲了敲會議室的門,輕聲說道。
除了辦公室,他能一個人靜一靜的地方就隻有會議室,總不能在廁所裏避開。
“好。”他應了一聲,疲倦之色浮上麵容,他靠在椅子上歎了一口氣。
他本想在合適的時候告訴趙銀花,沒料到恰好被找趙銀花撞破,其實遲早都會被發現,遲早會亂成一鍋粥。
“莫總,您……真的和安小姐領證了?”連岑蔚都不禁生起八卦之心,就連他也覺得安小溪不過是莫逸臣玩弄手心的玩具而已。
“話多。”莫逸臣冷冷掃了一眼,岑蔚脖子一涼,趕緊噤了聲,悄然的退出會議室,一轉眼便沒了身影。
結婚?
他原本沒這種念頭。
拿出皮夾來,將結婚證拿在手裏,翻開來,安小溪一張嫌棄的臉憨態可掬,而他麵色又暗了幾分。
如果她承諾以後都不會再和穆雲軒有來往,求他要回到他身旁,他沒打算做到這種地步。而她,居然不知死活的為了穆雲軒甘願答應他的條件!
“安小溪,婚後生活多多指教。”他揶揄一笑,合上結婚證又放回了皮夾裏,眼底風雲莫測,卻透著陰惻惻的冰寒。
Eric並不在家,電話也打不通,安小溪腦子裏一團糟,也懶得去管Eric去向。
趴在床上,拿著結婚證左看又看,莫逸臣一張冰霜臉怎麼看,怎麼欠扁!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了他臉上,還是一點不解氣,索性丟在了一旁,煩躁的叫了一聲,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
“莫逸臣你個混蛋,為了據婚竟敢把我當做擋箭牌,毀我一生,氣死我了!氣死了!”她一邊罵著一邊滾來滾去,張嘴咬著枕套扯了扯,整個就像是狂犬病發作。
Eric進屋子的時候,正看到了這一幕,嘴角噏張瞧著瘋狂若癲的安小溪,就像是發現了珍奇異獸。
“小乖,你沒病吧?”Eric掐著蘭花指,走進兩步,試圖去碰她。而安小溪猛地清醒過來,坐得筆直往後靠去,抱著枕頭訕訕的笑。
“禽獸,你怎麼回來了?”安小溪說著,目光往床尾的小紅冊子瞟去,歪著嘴角,笑得詭異。
Eric見她沒事了,坐在了床邊道:“出去辦了事,當然回來了啊!”
“這,這樣啊!”安小溪嗬嗬的笑,悄然的挪移著腳往小紅冊子去,聲音不由顫抖著。
她早已驚出一聲冷汗,Eric屁股後就是結婚證,雖然是背麵,但是難保Eric會拿起來看,要是被他看到……
安小溪不敢深想,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那一定是最可怕的。
Eric看她的樣子越來越奇怪,偏著頭看她,怎麼看都好像是在心虛。
“幹嘛,幹嘛這麼,這麼看我?”安小溪一顆心頭提到了嗓子眼,還不忘往小冊子看去。
Eric不瞎,自然發現她眼神的異樣,也不說話,站起身拂了拂衣裳上的褶皺,笑道:“小乖,想吃什麼?”
剛說完,便垂了眼去看,安小溪一緊張,腳蹬過去,小紅冊子一下子踢飛,落在了地上。
兩人皆愣住了,安小溪怪異一笑,跪著上前,速度之快,打著赤腳站在地上,撿起紅本又縮回床上靠著床頭,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若不是這一切都真真切切的發生在Eric麵前,他都不敢相信安小溪懂得身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