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轉眼又是三天。
本來她是不打算買什麼菜譜的,家常菜也就夠了,往昔奶奶還時常叨念著她做的糖醋排骨。
但,轉念一想,莫逸臣雖是混蛋中的佼佼者,好在救她一命。本著對救命恩人不能以怨報德的心態,認真做了三天的廚子。
夏末初秋,天氣尚好,不算熱也不算涼。掂著保溫盒嘴裏有一句沒一句的哼著小曲到了醫院,剛好是下午四點。
每次都掐得很準,等著趙銀花去喝下午茶,才屁顛屁顛的來看望莫逸臣。
剛走到門口,意欲推門而入,卻條地聽到了病房裏的聲音:“不著急出院,再住兩天也沒關係,公司有你弟弟在,不會有問題的。”
趙銀花說著,為莫逸臣掖好了被子,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你好好休息,媽媽去喝下午茶。”
說罷,她站起身就要走,莫逸臣卻蹙了眉頭:“媽,我還是要出院。”
他執意不改,醫院裏實在太過煩悶,而且他不放心將君臨交到莫逸楓手上。
莫逸臣要出院?
趴在門口附耳傾聽的安小溪詫異的站直了身子瞅著眼前的門扉,駐步不前,索性退後了兩步往長椅上走去。
既然趙銀花在,她進去等於自取其辱。
凳子有些冰涼,她思緒沉重,莫逸臣的傷才剛好這就要忙著出院,這對他的身體沒什麼好處。
心裏擔心,耳邊傳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響,越發的接近,一雙紅色的恨天高便出現在她眼底。
“還真是不要臉,每天都來!”李曼妮冷言冷語,揶揄的俯視著她,目光落在她手裏的保溫盒上,更是一記白眼。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安小溪煩不勝煩的抬眼,那帶著精致妝容的臉,露出的厭惡一目了然。
“廢話,我跟逸臣哥哥是什麼關係,你又是哪根蔥!”李曼妮頤指氣使,與生俱來的孤傲,怎麼看安小溪都是低人一等,雙手環抱胸前又道:“逸臣哥哥讓我來接他出院,你啊,打哪來回哪去,別在這礙眼。”
若不是趙銀花在父親耳邊說情,她豈能在老家呆了幾天就回來?自然,趙銀花是要莫逸臣出院回家後由她照顧的。
至於是否今天出院,她也隻是隨口一提,卻不知歪打正著。
安小溪垂眼,眸中暗淡了幾分,原來李曼妮是知道莫逸臣要出院。
為什麼她不知道?
昨天來的時候莫逸臣提都沒提起,瞟了眼手上沉甸甸的保溫盒,心有不滿。
既然都要出院了,幹嘛不告訴她,還害她今天下午忙了兩個小時就為了給他做一道珍寶鴨!
“你接他出院是你的事,我在這裏等他是我的事。”安小溪說著話,並不看李曼妮,她菜都做了,不送出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番苦心?
見她不識趣,李曼妮銀牙緊咬,安小溪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一想到這次莫逸臣出院,或許又會成日帶著安小溪在身旁就一肚子的火氣,聲音不由的冷了幾分:“安小溪!我警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嗬!”聞聲,安小溪無奈笑了出來:“李大小姐,我在這坐著怎麼了?醫院是你家的?關你什麼事!”
四目相對,一個怒火衝天,一個執拗堅韌。
“好,安小溪你自找的!”李曼妮冷笑起來,有莫逸臣囑咐在前她本不願再對她下手,可安小溪偏偏不聽勸,這就怪不得她了。
轉而,往電梯口的人看去,厲色道:“傑森,帶她走。”
當傑森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才知道李曼妮是玩真的,被傑森拖著走,害怕起來:“李曼妮,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她大聲的喊起來,傑森機靈的捂住了她的嘴,頓時,隻剩下了嗚嗚的聲音。
喊不出聲音來,安小溪隻能用手去掰開傑森的手,這一抬手,保溫盒便落在了地上,砸出‘咣當‘的聲響。
她眼睜睜的看著李曼妮蹲下身將保溫盒拾在了手裏卻無能為力,縱使平素裏她是個大力士,但麵對五大三粗的傑森還是無計可施。
傑森拖著她轉到了廁所口,也不說話,便侯在廁所門口,四下張望去,似在等待著誰。
安小溪的心立時涼了半截,暗道李曼妮該不會是有備而來,還帶了其他的幫手吧?
“還想送給逸臣哥?做夢!”李曼妮端詳著手裏的保溫飯盒,嘴角一抹嘲意,順手將飯盒丟進了長椅旁的垃圾桶。
傑森等到李曼妮走近,疑惑的看著她問道:“大小姐,這人除了往廁所塞沒地塞啊!”
“那就往廁所塞,難道還等著逸臣哥哥發現?”
李曼妮說著推了傑森一把,把他往著女廁所推去。傑森臉都綠了,他這還是第一次進女廁所。
好在廁所裏沒人,李曼妮站在廁所外把風,將安小溪推到了一間廁所,剛鬆開手,安小溪立時抓到機會喊起來:“來人啊!救命!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