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加爾魯什聽完巨魔的彙報後，騎著恐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刃拳海岸。他等不及艦船到達，便從身材矮小的綠皮地精船長那裏征用了一艘船艦，這讓那個地精又驚又喜。這船艦似乎從沒開動過，吱嘎作響地載著加爾魯什、瑪科洛克和其他人，與從北望城堡過來的船隻一起前往集結地點。
聯盟注意到了部落的行動，但幸運的是，加爾魯什他們在聯盟的射程範圍之外。“加速前進！”加爾魯什要求道，但是船上沒有能讓海洋順服的薩滿。加爾魯什恨不得立刻追上聯盟的船隻，跳上敵人的甲板，痛快地屠戮聯盟船員，但是他不能，起碼現在還不不能。當聯盟的艦隊快速而蠻橫地摧毀了第一艘部落戰艦時，加爾魯什發出了沮喪的咆哮。他眼睜睜看著它裂成兩半，在火焰的舔舐下漸漸下沉。他快要被怒火點燃了。
但他很快就從這令人措手不及的打擊中恢複了過來。部落艦隊雖然分散在卡利姆多的各個地方，但是他們的秘密武器卻可以在任何地方使用。盡管敵我數量懸殊，但是他知道，複仇隻是早晚的事情。
當那隻吱嘎作響的地精船隻一往無前地向衝向聯盟艦隊的時候，幾艘聯盟戰艦突然被濃霧籠罩住了。“讓他們瑟瑟發抖吧。”加爾魯什放聲大笑，他對瑪科洛克說道：“讓他們為未知的危險而恐懼吧，直到他們體會到部落真正的力量。”
“要是能和瓦裏安麵對麵作戰就好了。”瑪科洛克叫道，“我不會讓他舒服體麵地死去的。”
“他隻配眼睜睜看著他的追隨者因絕望而死掉，自己卻苟延殘喘。”加爾魯什點頭讚同。有些聯盟戰艦不在濃霧中，它們要麼從濃霧中逃脫，要麼本來就在濃霧範圍之外。此刻，它們正逼近部落剩下的三艘戰艦，給他們施加壓力。
終於，地精船艦靠上了“碎骨者號，”加爾魯什和其他部落成員輕易地跳上了它的甲板上。大酋長異常平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召喚它們。”他對船長下達了指示。那個巨魔立刻呼喊道：“召喚它們！召喚它們！”戰鬥仍在繼續，空氣裏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在甲板上，到處都有被木頭碎片殘忍刺穿的部落戰士，他們不是傷重流血就是已經殞命。治療者來回奔走，竭盡所能地照料著傷員，同時極力保護自己不被炮彈傷到。
散落的炮彈、薩滿的法術和船隻的殘骸早就攪亂了這片海域。而此時更是突然如煮沸了一般冒起了白色的泡沫，海底深淵中某種東西突然爆裂開來。
當怪物襲擊這艘不幸的聯盟艦船時，船上的船員們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呼。在戰艦周圍，巨大的觸手像鞭子一樣揮舞著，而後戰艦被觸手捆住，仿佛是一個拙劣的擁抱。海怪——名副其實的怪物——收緊觸手，艦船在擠壓之下裂成了碎片。
加爾魯什仰頭大笑起來。
其他海怪陸續從冰冷的海底升起，它們對奴役自己的人充滿了恨意和憤怒，但卻無法將怒火發泄到他們頭上，於是遷怒於聯盟戰艦。綿延不斷的觸手不停地抓住獵物並搖動它們，還時不時將扯下來的碎片拋出。聯盟的水兵翻滾著、尖叫著從破碎的船上跌落，然後葬身海怪腹中。
“上吧，瑪科洛克！”加爾魯什喊道，“讓我們親手收割幾條聯盟的生命吧。海怪確實強大，但是我不想讓敵人全都那麼簡簡單單地變成餌食。”
“我一如既往地追隨著您，酋長大人。”瑪科洛克說道。在他們的前方有一艘聯盟戰船，它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艘躲過了海怪的戰船。它四處穿行，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炮轟海怪上，無暇顧及剩餘的部落艦船。
“船長，帶我們去那兒！”他高喊道，“我要痛飲聯盟的鮮血！”
船長樂意之至，他不安地瞥了一眼正在水中攪動的發著藍黑色光澤的怪物，然後靠近“海獅號”的左舷。“海獅號”上的船員大叫著發出警報，但是大多數船員的注意力全在右舷。兩個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的獸人從容地跳過兩船之間的間隙，為激烈的肉搏戰拉開序幕。
瑪科洛克一躍跳上了“海獅號”的甲板，立刻就興奮了起來。一個專注於治療船員的德萊尼牧師還沒來得及在危險前做出反應，就被砍翻在地。血吼高唱著恐怖的殺戮戰歌，砍下一顆毛茸茸的狼人頭顱，宣示著加爾魯什的存在。突然間獸人感覺到背後的異動，他立即轉身招架，血吼剛好頂住了身形漸顯的惡魔那碩大的戰斧。惡魔守衛蒼白恐怖的臉上咧開了一道笑容，露出了滿嘴的黃牙。
加爾魯什大笑著嘲弄道：“我的父親宰掉的那個惡魔可比你大多了。”
惡魔守衛回以黑暗陰險的一笑，嗡嗡地說：“趁你還活著，好好享受吧。”
這是戰斧與戰斧的對決。惡魔衛士身形巨大、力量十足，加爾魯什則被家族的榮耀所激勵著。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曾經與瑪諾洛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深淵領主交戰，他想起了自己肩甲上那對用來紀念那場戰鬥的惡魔獠牙。當血吼命中惡魔蒼白身軀上的要害時，惡魔守衛緊皺眉頭，笑聲也猛然停住。緊接著第二擊，第三擊，被砍成數段的惡魔守衛倒在了甲板上。
“大酋長！”瑪科洛克大喊道，他的武器滴著猩紅色的液體，腳邊躺著不下四具屍體，“小心身後！”
加爾魯什快速轉身，舉起血吼剛好擋住對手的攻擊。這個頭發烏黑的人類揮動著巨劍——薩拉邁尼，以人類幾乎不可能達到的速度來到他背後。瓦裏安發出響亮的狂嘯，那吼聲更像是他繼承名號的遠古狼魂所發出，而不是由一個人類吼出。加爾魯什悶哼一聲，鮮血從他胳膊上流了下來，他被那柄巨劍擊中了。多虧他反應迅速，所以才沒受到更重的傷害。他猛地發力，向前一推。瓦裏安踉蹌後退，但薩拉邁尼再次砍下。
“先祖確實在護佑著我們！”加爾魯什大喊道，“我知道你今天會死在這裏，但我沒想到會有機親手解決你！”
“我很驚奇，你居然還有勇氣麵對我。”瓦裏安咆哮著，“在上次見麵之後，你就變得懦弱了。一開始是猛獁人，然後是元素，現在又是海怪，你總是驅使著這些奇怪的東西來替你幹髒活兒。你扔下法力炸彈後，是不是跑得遠遠的藏起來了？我打賭你當時肯定躲在安全距離之外吧！”
血吼再次鳴唱，直向奔瓦裏安的雙腿掃去。瓦裏安高躍而起，在空中轉身，卻險些被加爾魯什變換軌跡的血吼砍掉腦袋。
“你的動作比我們上次見麵時慢多了。”加爾魯什嘲笑道，“你老了，瓦裏安。也許你該讓位給那個流著鼻涕的兒子了。等你強大的艦隊被海怪變成一堆廢柴後，我就向暴風城進軍！我會讓你那個寶貝兒子帶上鐐銬，在奧格瑞瑪遊街示眾。”
他本以為暴風城的國王會怒火中燒，在狂怒中失去理智，方寸大亂。但令他驚訝的是，瓦裏安僅僅隻是笑笑，避開了斧子的橫掃，心裏算計著下一步的行動。“安杜因的氣度會讓你吃驚的！”瓦裏安說道，“就算是和平愛好者也會鄙視你這種懦夫。”
加爾魯什突然間厭煩了口水戰。“我們以前打過三次。”加爾魯什咆哮道，“次數太多了。這次，你死定了，你所愛的一切也會一起完蛋的。”他揮起血吼上前，瓦裏安不斷躲閃，但加爾魯什已將所有理智都拋到腦後，緊追不放。他的世界裏漸漸隻剩下了眼前這個男人和殺死他的意念。當他們的臉龐僅隔數英寸，貼身肉搏時，兩人突然被拋向空中。
加爾魯什四肢亂晃，憑借本能緊緊抓著血吼，接著他狠狠地摔在甲板上，然後開始下滑。他聽到了巨大的裂響，隨即便墜入了大海。鎧甲這時成了累贅，他像石頭一樣往下沉去，“海獅號”的殘骸碎片很可能把他壓入海底。
加爾魯什倔強地拒絕接受死亡，他仍舊抓著他父親的武器，利用隨著波浪逐漸下沉的殘骸，一點一點地爬了上去。他的肺像著火一樣難受，但他堅持了下去，繼續向著有亮光的地方爬去，直到最後他衝出海麵，猛烈地咳嗽著，呼吸著新鮮空氣。
一雙手伸入水中把他拉了上去，他爬上了某艘船扔下來的繩梯。直到攀到船上，蹣跚地站在甲板上的他仍緊握著血吼。
“大酋長！”是瑪科洛克，他還活著。兩人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臂。
“瓦——瓦裏安，”加爾魯什喘著粗氣問道，“他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瑪科洛克說，“你快看。”
仍然咳著海水的加爾魯什轉身凝視著瑪科洛克指的方向，並立刻充滿了驕傲。目力所及之處，聯盟艦船不是在燃燒就是被損毀，或者在絕望地應對著海怪的攻擊。水麵上布滿了數十艘艦船的殘骸。加爾魯什猛地仰頭發出勝利的嗥叫。
“看著部落的力量吧！”他大叫道，“四艘對抗數十艘！贏得勝利的是我們！為了部落！為了部落！”
卡雷苟斯輕輕地把吉安娜放到自己的右前爪上，她懷裏緊抱著聚焦之虹。他們向北飛去。吉安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強烈地想要看看部落的都城，但卡雷相信她，沒有說一句勸阻的話。她是不是想要親眼看看那裏有多少無辜的平民，好讓自己堅定自己的選擇？她是否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加爾魯什，然後親自將他撕成碎片？她自己也不確定。
在他們下麵是受奴役的水元素，它們十分服從地緊跟著巨龍。她可以由自己的意願將他們召喚起來或解散開來，卡雷也沒有向吉安娜索要聚焦之虹。他一言不發，但他很明顯一如既往地相信著吉安娜，這讓吉安娜很感動。
他們一直飛行，經過了回音島和確如其名的流浪海岸，在那裏吉安娜又召喚了一些桀驁不馴的元素加入他們同類的隊伍。那些廢墟雖然老舊，但卻依然讓她感到悲傷和憤怒，她希望她能知道瓦裏安選擇在哪兒指揮聯盟發起對部落的攻擊。
他們到達刃拳灣時，吉安娜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震驚和恐懼，但她瞪圓了雙眼。她本以為瓦裏安會襲擊羽月要塞或者是黑海岸的艦隊，他們竟然在這裏，而且正遭到部落的襲擊。
我差點就毀了整個聯盟艦隊，吉安娜想。如果發動了那場海嘯……就會把整個聯盟艦隊連同奧格瑞瑪一起摧毀。
她感到一陣眩暈，對薩爾和卡雷苟斯無比感激。但現在卻不是表示虛弱和疲憊的時候，她必須行動起來。因為聯盟艦隊並不僅僅隻是受到部落的攻擊，看起來加爾魯什召喚出了海怪。繼他利用熔岩巨人贏得北望城堡戰役和對塞拉摩投放法力炸彈之後，他再一次做出了這種懦夫式的殘暴行徑——不是扭曲自然就是利用魔法道具。
“飛近一點兒！”她對卡雷苟斯說。卡雷苟斯收起翅膀向下潛，他快速而輕盈地掠過海浪，幾乎是在要擦著海水表麵時及時張開了翅膀。吉安娜喃喃地動咒語，一隻手緊緊地抱住聚焦之虹，另一隻手不停地舞動著。
瓦裏安捋開眼前被海水浸濕的頭發，眼睛被海水刺得生痛。他緊貼著一艘船的殘骸，是哪隻船他自己也不清楚。他試圖弄清現在的狀況。
在海怪憤怒的攻擊下，很多船都沉沒了。他無力地看著水手們浮出海麵，試圖奮力遊向沒有沉沒的戰艦或海岸，卻總是被黏滑發光的觸角抓住，然後葬身海怪之腹。
他不知道泰爾達怎麼樣了，白發術士是不是還活著，實際上“海獅號”上每一個勇敢的船員都生死未卜。他苦澀地感到一陣悔意，但這並不是全部。他知道——就如他看到的——他們中有些人已經犧牲了，他隻能希望加爾魯什和他那醜陋的黑石獸人也與那些聯盟勇士一樣，被海怪吞噬。
有一些還完好無損的船艦正對著那些海怪開火。但聖光啊，這該死的海怪太多了，每一個都散發出恐怖氣息。到處都是尖叫聲和木材斷裂的聲音，恐慌和絕望幾乎讓他窒息。他冷靜地摒棄掉這些無用的感情。恐懼和絕望沒有任何用處，連憤怒都是徒勞的。
瓦裏安躍到另一艘船的殘骸上，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那些所剩不多的幸存戰艦。他很有可能被自己船隊的炮火誤傷，或者是被海怪一口吞掉，但他現在孤身一人反而沒有引起海怪們的注意力。憑著堅強的毅力，他向一艘名為“海洋女士號”的船遊去，他把雙手環在嘴邊，大聲呼喊著。
一個在甲板上奔跑的狼人聽到了他的呼喊。他旋轉著靈敏的耳朵，大步跑向船側，俯身向前揮舞著一隻強有力的狼爪。“陛下，我們會派人……”
“撤退！現在！”瓦裏安大喊道。如果他們留下來繼續同海怪作戰，那麼曾經實力強盛的聯盟艦隊隻會剩下一張列有陣亡姓名的名單和那些悲痛萬分的家屬。“這是我的命令！撤退，快！你們每一個人都撤退！”
“我們會派……”
“不！我會盡力遊到海岸，你們其他人也這麼做。”瓦裏安大喊道，“帶上船隻盡量撤離到安全的地方！”
那個狼人看上去有些挫敗，沒精打采地耷拉著耳朵，但他還是點點頭。過了不多久，“海洋女士號”開始慢慢向海岸駛去，朝著東麵暴風城的方向駛去。
但是海怪卻不打算放過他們。瓦裏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卻無法阻止海怪一直緊跟著逃離的船隻。部落完勝。
瓦裏安弓起背，發出一陣陣飽含憤怒和悲痛的號叫。這不可能，這不該發生！這裏本來隻有四艘敵艦！但是加爾魯什卻還是獲勝了。
瓦裏安不會像他向那個狼人保證的那樣悄悄地遊回岸上，活下來，然後再策劃另一場戰爭。如果艦隊能夠幸存的話，他或許會那樣做，但是現在……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任何希望，隻有光榮一死，在死之前殺掉盡可能多的敵人。海怪的盛筵不應該隻有聯盟戰士的血肉。
他仍然把薩拉邁尼帶在身上。他拔出劍，緊緊握在手心。他環顧四周，搜尋著任何一個如同他一般靠著船隻殘骸苟延殘喘的部落士兵。那兒，在那兒有一個濕透的牛頭人正靠在一塊圓弧形的木塊上，他試圖爬上木塊但是沒有成功。瓦裏安咆哮一聲，迅速跳起，像一隻貓一樣靈巧地落在漂浮的碎片上，揮劍向下刺去。鮮血濺到了他身上，他口中海水的腥鹹味裏又多增加了幾分鮮血的味道。
他幹掉了一個。
暴風城的國王正搜尋著下一個目標。正在此時，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他頭頂。他抬起頭來，那輪廓是……一條龍？
隻見他周圍的海水開始向上翻湧，變化成一定的形狀，形成一個個藍綠色的小東西，有著小小的腦袋、惡狠狠的眼睛和兩隻帶著手銬的手臂。他們隨著海浪上下起伏。一個水元素，不，成千上萬的水元素突然跳著舞出現在海麵。
他們衝向正在襲擊聯盟艦隊的海怪。一隻海怪露出了海麵，能夠看見它巨大而又單調的眼睛。當幾十個牢固的水元素向他進攻時，它發出一聲怪異而又恐怖的號叫。海怪的一隻觸角發狂似的不停拍打著水麵，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瓦裏安突然清醒地意識到，水裏要比水麵上更安全，他深深憋了一口氣向水下潛去。
這真是令人驚駭的情景，體形更小的水元素把海怪們團團圍住，身形龐大的海怪們胡亂地用觸角不停地拍打著它們。元素們把海怪撕成了碎片，海麵也被染成了一種不和諧的妖豔的暗紅色。瓦裏安從殘骸旁遊開，潛得更深。
一頭海怪正在掙紮求生，顯然它遲緩的大腦讓它驚訝多過於恐懼——竟然還有東西敢攻擊它們。另外一頭海怪浮在水麵上，兩條觸手在身旁不停地抽搐。
瓦裏安感到肺部燃燒似的痛，他掙紮著向上遊去。當他衝出水麵，呼吸到空氣的時候，突然被一個東西抓起帶到了空中。他掙紮著，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瓦裏安！”
那些水元素，原來如此……他轉過身來，看見吉安娜正在藍龍的另一隻前爪中。她的白發迎風飛舞，眼中還存留著奇異的奧術光芒，但除了悲傷和無奈，她的臉上多了一絲之前不曾有過的平靜。
她向下指了指，瓦裏安麵對眼前的場景搖搖頭。沒有一艘部落的戰艦，盡管他可以看見相當數量的戰艦正在岸邊聚集——他們準備再度攻擊幸存者。海怪，足足八隻海怪，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了。它們巨大的屍體漂浮在海麵上，在太陽光下閃閃發光。看見這麼多的戰艦都被這些怪物毀掉，瓦裏安感到一陣刺痛，但是他們有很多人都活了下來。
從高處望去，那些水元素顯得更小了，但它們仍然服從於吉安娜，等待著她的新指令。
“你攻擊的是海怪，”瓦裏安說，“不是奧格瑞瑪。”
“是的，”吉安娜說，“不是奧格瑞瑪。”
他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你拯救了整個艦隊，吉安娜，謝謝你。現在，如果這頭善良的巨龍願意的話，請讓他把我送到我的一艘戰艦上去，我們要去北望城堡！”
第三十一章
幸存的聯盟艦隊順利駛入了商旅海岸，看來對刃拳灣的進攻打了加爾魯什一個措手不及，與艦隊戰鬥的四艘部落船艦看著像是從北望城堡調來的。沒有了海怪的幫助，部落甚至抵擋不了已經遭受重創的聯盟艦隊。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部落會輕易放棄，北望城堡的部落守衛顯然收到了命令，他們用雷鳴般的炮聲和飛射而來的石彈迎接瓦裏安的艦船。
“還擊！”瓦裏安下令。
一時間，聯盟艦隊對海岸守衛進行反擊，雙方的炮火你來我往。
瓦裏安看到卡雷苟斯從空中逐漸逼近。當巨龍俯衝時，他看到吉安娜正坐在藍龍寬大的後背上。從卡雷苟斯的巨口中噴出一道藍色的煙霧，正在猛烈射擊的大炮便突然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