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靜了,或者說是麾最身邊的世界安靜了。
當所有人看著從來冷淡的將軍突然主動朝著一個個頭矮小的不知名少年走去時。
當大家都在為這個少年默哀‘慘了慘了’的時候...
“酒...”
麾最向來低沉的嗓音此時此刻卻似乎帶著點輕輕的試探。
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麾最和這個低著頭的少年身上。
長久的時間靜止之後,何酒也終於是努力的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長長呼了口氣抬起了自己的腦袋。
麾最看著這張一月未見的臉心中的驚訝簡直無法形容。
甚至當他和何酒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看著何酒怎麼都無法掩飾的淚眼朦朧還有倉皇的臉色。
麾最不知道何酒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何酒到底都看見了什麼知道了什麼。
他的肩膀上還帶著新鮮出爐的傷,他的軍裝早就已經丟到了不知哪個角落。
而最重要的,他向來的將軍體麵他最想在何酒麵前維護好的強者體麵這個時候也終於成為了沒法解釋的笑話。
“我...”
何酒喉嚨中滾出的聲音帶著可怕的哭腔。何酒紅著眼睛不知道要怎麼說話才能假裝自己很好真的沒問題...
“恩!將軍!辛苦你了!”
何酒還想假裝自己和麾最隻是泛泛之交,因為他畢竟不是不懂事的小女生。
這種嚴肅的時候撲倒麾最身上那簡直就不能看。
即便何酒真的很想就這麼撲倒麾最的懷裏,然後狠狠咬麾最一口質問麾最怎麼敢這麼折騰自己?
可是何酒最終沒有這麼做。
麾最看著何酒隱忍般的低下頭,仿佛就隻不過是一個對自己崇拜不已的外人似得。
“酒!”
麾最伸出右手握住了何酒的肩膀。
何酒努力的抿著嘴唇將麾最肩上掉了下來的止血貼按了回去,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明明在家裏的時候都不知道多少次觸碰過這個男人了,但是現在這種時候兩個人卻都有種環境所迫的手足無措感。
麾最貪婪的看著何酒的臉一眼不眨的。
而何酒低著頭看著麾最的肩膀也是一眼不眨的。
以前德修斯還猜測過這個少年和自家將軍的關係,然而現在看來兩個人的確關係不淺,不過似乎也並沒有他們所猜測的那麼離奇。
為了緩解兩人尷尬的氣氛,德修斯自以為是的給魏顯了個眼色。
當魏顯和德修斯插入兩人中間打圓場時,這場短暫的相認也在兩個內心波瀾不斷的人間結束了。
努力的恢複了自己的情緒,何酒轉過身背對著麾最而麾最的目光卻怎麼都無法從何酒的身上移開。
仿佛光這樣看著就能用目光把何酒抱進懷裏一樣,直到清理戰場的小兵打斷了麾最的視線。
麾最才隻能努力克製自己又把思緒放回了戰場之上。
而至於何酒,他卻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扶著一邊的加達腳軟的幾乎要隨時倒下去。
天知道他剛剛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製住了自己沒直接對著近在咫尺的愛人撲上去。
天知道他真的好想好想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死死抱住麾最然後再把麾最這個混蛋的嘴咬到出血為止!
何酒覺得他現在沒力氣了,腦子一片空白的何酒也當然沒空觀察四周多少帝國軍的軍人在用怎樣羨慕的眼光看著他?
居然被將軍主動搭話啊,居然被將!軍!主!動!搭!話!啊啊啊啊!!
那可是冷酷到一個眼神就把人嚇癱的帝國軍將軍,有史以來最冷血也最年輕的將軍麾最啊啊啊啊啊!!
何酒人還沒進帝國軍的軍營就已經成了一票將軍死忠們口中的幸運兒...
雖然戰役還沒有結束,階段性的勝利也不代表帝國軍就可以立刻班師回朝。
不過就算再怎麼艱難的情況等在未來。
相信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的何酒同誌心情複雜卻也有了要和麾最同生共死患難與共的堅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