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席湛持槍奔去找顧帆拚命的場景,嚴書棋的小心肝有些顫抖,這特麼叫個什麼事啊。
回頭打算好好教訓教訓顧帆,最好是揍的他再也舉不起來,才發現那小子早就溜了。
顧諾西依然沉浸在“這麼好的白菜竟然被豬拱了”的憂傷中。
這個少年他還是記得的,第一次見麵,他清雅沉穩,淡泊的像是寧靜的湖水,孤高的像是雪中的梅花,那句“君當如竹”就那樣駐進了腦海。
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小容琅啊,剛剛那人真不是什麼好人,別和他瞎扯在一起。”
容琅撇撇嘴,望了望兩個人的表情。
“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嚴書棋摸了摸下巴,修長的手指劃了劃自己鎖骨的位置,姿勢頗為曖昧,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容琅。
“怎麼來的?”
容琅聳聳肩。
“被一隻大貓抓傷了。”
嚴書棋顯然是不信的,他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不過也明白席湛的事情他不好貿然插手,一不小心就會壞事。
眼尾上揚,語氣有些輕鬆。
“嚴庭也在,過來喝一杯麼?”
他們這個圈子哪管什麼未成年不能喝酒的破規矩。
容琅正想著拒絕,結果嚴庭的聲音隔著屏風嚎了過來。
“容琅,過來啊,咱倆好久沒見了,想死你了!!”
那叫一個粗獷豪邁,三人都忍不住挖了挖耳朵。
容琅心裏有些暖意,睫毛顫了顫,正打算點點頭,結果旁邊顧諾西伸手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身高的差距讓他不得不靠著對方的胸口。
“哈哈,還想什麼,走吧走吧。”
催促的語氣,一手夾著容琅就向包廂走去。
嚴書棋挑挑眉,心裏為顧諾西點了支蠟,估計以後有好戲看了。
席湛那人他還不了解麼,那就是恨不得把容琅拴褲腰帶上的類型,最好是能跟對方親密接觸的隻有自己。
嗬嗬,其他人都見鬼去吧。
……
容啟銳哪裏又真的有事呢?發動汽車向容氏開去,心裏卻是想著包廂裏的狀況。
玩男人這種事,他是十分惡心的,連帶著顧帆那個人他也覺得對方像帶了病菌。
容琅也就隻配和那樣的人混在一起吧,沒爹沒媽的孩子而已,容家供他吃,供他穿,早就仁至義盡了。
車行到容氏大門的時候,容啟銳扭頭又注意到了對麵的女孩子,很簡單的裝扮,甚至在他看來有些窮酸了,渾身上下加起來也就值兩百塊錢。
會注意到她是因為最近每天都會看到她站櫥窗附近,眼神倔強卻不卑微,像石頭縫裏長出的青竹,明明很脆弱,偏偏頑強的活著。
她身上,有希望的味道。
把車停在了車庫裏,有些好奇的走向了對麵,那個女孩還是靜靜的看著櫥窗裏。
夜風微涼,吹的她發絲飄在耳邊,廉價的白色連衣裙也隨風擺開,有點誘人,他的喉結動了動。
“在看什麼?”
忍不住問出了聲,裏麵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堆廉價的上不得台麵的布娃娃而已。
“昨天才一百,今天怎麼又變成一百二了。”
女孩似乎是自言自語,有些失落的低頭捏了捏自己的手。
櫥窗裏透出的光打在她身上,黑暗中多了抹聖潔的味道。
容啟銳看到了她手裏的東西,五張二十麵值的鈔票,有些皺巴巴的,可憐兮兮的被她攥手心裏。
那種詭異的優越感就那樣升了起來,這個城市每天都有很多的人為錢苦惱,為錢奔波,可就是因為這些人,才凸顯了他們與他的差距。
富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上帝,嘲諷的看著凡人被一些他們看不起的東西所困。
麵前這個人很對他的胃口,廉價衣物裏包裹的身軀也相當誘人,最重要的是,她沒有那種俗世煙火讓人作嘔的氣息,幹淨的像初涉人間的嬰兒,勾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