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平平無奇的大樓中, 一身材修長的青年邁著沉穩的步伐一路往下, 通過一道道嚴密的防護門來到一處地下建築中。穿過空無一人布滿了精密儀器的實驗室, 來到一間風格充滿了古韻的修煉室。入目的便是地磚上刻畫的極其複雜的陣法紋路, 那雕刻出來的溝渠中盛滿了鮮紅的液體, 顯得極其詭異。一個容貌十分俊朗的青年端坐在地上的陣法當中, 隨著他的一吐一吸, 他身下的陣法仿佛活了一般閃過一陣陣的流光與之呼應著。
簡信在一旁等了片刻,等到陣法中的青年從冥想打坐中醒神過來,內斂的眸子微垂, 開口道:“安排進入白國的人失敗了,剛剛一過白國結界的領域,吸血蟲和寄生者同時死亡。早前我們的人直接夾帶吸血蟲卵進入白國地界時吸血蟲便是直接死亡, 現在哪怕利用寄生之法也不行, 如今整個星域中,隻有在白國我們是一片空白。”
在陣法中修煉的青年聞言微微一勾唇, 眼睛卻陰鷙的眯起, 仿佛呢喃著愛人的名字一般溫柔:“白灼輕。”
自從知道那如意閣閣主便是如今白國的王之後, 簡信常常回想起當年他與那老祖戰鬥的畫麵。無論是那時的他還是現在的他, 白灼輕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宏偉的山峰, 是他如何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當年他直接舍棄了費俊彥, 原本打算用從費俊彥那裏得來的資源慢慢發展,不求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隻要能成為一方不可撼動的勢力便夠了。像成為一國之主那般的高度簡信是不敢奢望的, 他雖然想要出人頭地, 但自己的能耐有幾分還是清楚的,他有野心,但卻不會不切實際。隻是這一切計劃都在被眼前這個男人抓到之後而終止。
對於四大帥和大帥繼承人,像他這般小老百姓雖然了解不深,但到底是知道的。德蒙阿諾的冷傲和極強的能力無疑是四大帥繼承人中最出色的一個。萊爾森性格邪魅,出了名的不好相與。費俊軒的心機深沉,手段很辣。而賀哲翰則是溫潤儒雅,比起其他三人來說顯得更為包容溫柔,曾經一度與德蒙阿諾不分上下的蟬聯帝國最有魅力的男人。但是當他真正接觸之後才知道,這個賀哲翰才是最狠的。
若是知道他還會有受製於人的這一天,當初他就不會去接近費俊彥,他有功法也有從那老祖手中謀得的寶貝,若是踏踏實實的慢慢成長,哪會像如今這般失去自由。若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這個賀哲翰恐怕早就對他下了殺手。跟在賀哲翰身邊這麼多年,幫他做了不少的壞事,也看著他一步步的布局。簡信知道,賀哲翰的野心太大太大了,他早晚會有跟那白灼輕對上的一天,到那時候,無論誰勝了,自己都沒有一個好結果。
一道溫柔的撫摸將他從思緒中拉回神,那附在背後的手令簡信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僵,一抬頭就看到賀哲翰那深沉的眼睛,漆黑的眸子猶如深不見底的漩渦,而望進去的人卻不是深陷沉淪,而是仿佛置身千年寒潭,冷的徹骨。
不在意簡信的反應,賀哲翰微微一笑:“想什麼?”
簡信克製住自己對賀哲翰的恐懼,避開了他的目光輕聲道:“想後麵的計劃,白灼輕的底牌太多,背後的勢力我們至今一無所知,如果他要插手,我擔心我們應付不了。”
賀哲翰輕笑了一聲:“他背後的勢力再強大也沒用,因為過不來。”
見到簡信不解的目光,剛剛冥想時小有收獲的賀哲翰難得心情好的多解釋了兩句:“若是千百萬年前或許還有可能,那時天道法則完整,誕生於這片星域的修士大能突破飛升的不在少數,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天道經曆過一次近乎於覆沒的毀滅,法則如今還在自我完善中,如今的星域承載不起太強大的修士力量,凡事皆有限製,如果來一個實力遠遠高出這個世界的力量,那好不容易逐漸完善起來的法則就會轟地一下,徹底破滅,這片星域無數的生靈也會一夕之間全部滅絕,沒有修士敢背負上這樣的因果,所以如果那白灼輕背後的人原本就是生活在這片星域當中的話,他們的修為即便是高,也高不到哪裏去。如果不是這星域裏的,想要過來,那更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