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老頭子不是大早上找我告白的吧,這還是本人生平頭一次被大爺年紀的男人告白呢,我的人生就此完整了。
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周大爺的一番話,裝傻吧,我傻笑道,“叔叔放心,我和慕煙親如姐妹,叔叔又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定會好好照顧她,若是有人欺負她,便是欺負我,我一定與之拚命,叫他好看。”
我以為周大人會很喜歡我這番虛偽的言論,哪知他卻說,“不可,凡是要忍,隻有皇寵才可保你們平安富貴,皇寵就是一切。”
我真是由衷佩服周大人的不要臉,忍住了白眼,這番話他說不定在周慕煙那強調多少次了,目標如此明確,明確得叫人心寒。
心裏想著這些,聽不見他之後囑咐了什麼,見他走了,我模式化的別了一別,心中一陣苦悶。
到了晚上,我這個晚睡的夜貓子,依舊對著燭台發呆,好像是在等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等。熬到亥時,更生敲響,有些熬不住了,準備回床去睡。
忽然房門被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是的,他終於出現了,我好像等到了,心情好到爆,奇怪,我不是昨個才說討厭他,要他好看的嗎,此時這麼高興幹嘛,他不理我情緒如何,一把捉住我的手,往黑夜中衝去。
我跟著他,在黑夜中的周府穿行,東轉西轉,搞得我暈頭轉向,夜遊周府,沒想象中那麼好玩。穿過回廊,繞過假山,躲過打狗的壯漢,到了間寬敞通透的屋子前,咦,這屋子看起來比我住的那些好太多。
周慕朗帶我偷溜進去,憑著一點火光,看得出來是就無人住的,但家具物品卻擺放的一如舊日,楠木的櫃子,鑲金的雕花,朱色的紗幔,翠綠的綢子做成的各種桌布、墊子,看得出來,這間屋子的主人應該是有些年紀的,不禁心生疑問,這究竟是誰的屋子?
周慕朗絲毫不忌諱我們是偷偷進來的,輕車熟路地走到床邊,掀開被褥,露出實木的床板,輕敲幾處,那床板居然打開了,裏麵滿滿的裝著各種金銀首飾,原諒本人的無知,對於珠寶,我隻能把它理解為值錢的石頭,至於它究竟貴在哪,我實在無法理解,總之,我眼前的那一床,滿滿的都是人民幣就對了。
“周慕朗,你真是個妖怪!”我感歎道。
“我哪裏像妖怪了?你見過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妖怪嗎?”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他的表情,去可以肯定他的表情,定是標準的無賴猥瑣樣。
“這是誰的屋子,這麼漂亮居然沒人住,真是太浪費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珠寶,奇怪,你又怎麼知道有這些珠寶在的呢?”
周慕朗不管我的十萬個為什麼,隻顧著裝珠寶,滿滿的裝了一袋,出了那屋子,躲過打狗的壯漢,繞過假山,穿過回廊,才有空理會我。
“你忘了?這是那周婆娘的屋子,她死了自然沒人住,她都死了,這些東西沒人幫她花,我就好心幫幫她了,也不負她對我的‘精心照顧’。”好沉重的精心照顧,他的語氣沉了些。
什麼?死了?那我不是再偷死人的東西,這和盜墓賊有區別嗎,雖然很刺激,但不太道德吧,我小小的道德感在掙紮,這個周婆娘究竟對他做過些什麼?
“我,我和她不熟!還有,夜裏太黑,看不清!”我解釋著他那句疑問。
“哦,不熟真好,我也不想和她熟。”他的語氣居然有些諷刺。
“給你,拿去開你的妓院吧!”他把剛剛裝滿的那一兜賊贓遞到我手上。
“給我?你?我們這個行為算是小偷嗎?”我居然想都沒想就接下了賊贓,我的人品徹底消失了。
“偷?不算吧,她該還的才對,你看看夠不夠,不夠還有很多。”
呃,這個猜價格對我來說真有難度。我把賊贓交還給他,說道,“我要銀票,我隻要銀票。”
他哼笑了聲,說道,“所以我現在要去銷贓咯?如此努力不知道有什麼好處呢?”
我眼睛一轉,想到了,“龜公,我封你為龜公大總管!”
“龜公?我周大少要做龜公?”他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的問。
“對呀,以後我這個首席老鴇總監不在,就由你這個龜公大總管打理生意,年輕人,好好努力哦。”我拍了拍他肩膀,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他徹底無語了,隻是傻笑著,“好吧,小的要去散贓了,恭送老鴇大人回府。”
“下去吧”,我學起古裝劇中娘娘們的矯情樣子,揚了揚水袖,示意他退下,他低身一拜,禮儀十足,轉身離去。
周府一夜遊,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