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才倒了下去,身後的人立馬補上,鳳冠上的金旒隻有幾串,很快便被藍珺瑤全部扔了出去,而包圍著她的人山依舊不見減少。
這些侍衛也無奈得緊,他們身後便是自己的兄弟,密密麻麻的陣勢讓他們躲無可躲,隻能暗暗祈禱皇後娘娘手中的金旒早些耗盡,一排又一排的侍衛接連倒下,眼見娘娘手中隻剩一個光禿禿的鳳冠,他們這才鬆下一口氣。
藍珺瑤又豈能讓他們好過了,她將鳳冠與霞帔纏在一起,以霞帔代長綾,尖利的鳳喙高高翹起, 成了她手中最靈活的武器。
霞帔伸展之間,總有幾個侍衛的生命被收割,偏生他們又沒有任何辦法,皇上隻命令他們務必要將皇後娘娘困在這裏,又不能傷到皇後娘娘分毫,一時半刻,他們也隻能采用人海戰術。
這些侍衛各個都不懼死,像是永遠殺不完似的,藍珺瑤的手臂漸漸變得酸沉,放眼望過去,周邊仍是烏壓壓的一大片人頭,隻要她有向著一個方向衝殺的勢頭,那兩個嬤嬤便會介入其中,若她改而攻向另一邊,她們二人反倒像是局外人一般,站在一方看著她動作。
這樣下去如何才能從這裏殺出一個重圍,內力像是漏鬥一般,漸漸從身體中泄了出去,藍珺瑤麵上仍舊是冷冷一片,心中卻像是著火了一般,急得不得了。
眼見藍珺瑤漸漸落入下風,這兩個在旁觀看的嬤嬤才漸漸將懸著的心收回肚子裏,若不是此刻形勢所迫,她們當真佩服這位娘娘,換做她們兩人,也不一定做得如她這般鎮定。
藍珺瑤手中的霞帔終於不堪重負,在收割了最後一條生命後,砰然從中間斷成了兩截,鳳冠徑直透過那人的喉嚨,釘入他身後一個侍衛的肩胛骨上。她將紅菱拋下,摸出隨身的短匕,即便是拚個兩敗俱傷,她也不能無動於衷。
藍珺瑤咬一咬牙,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她與這些侍衛纏鬥在一起,那兩個嬤嬤的注意力也全在打鬥上,是以竟然沒有一人發覺,窸窣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身後鋪天蓋地的,竟是“五毒”。
冬日裏,本是動物冬眠之時,誰料這些動物都像是紅了眼一般,成群結隊朝他們攻擊過來。一條通體斑駁的蛇吐著鮮紅的信子,張口咬住了最外圍的一個侍衛,他立即揮手斬斷了蛇身,蛇頭還在他的腿上,毒液很快在他身上蔓延開,這人倒在了地上。
他身旁的人聽到動靜回頭去看,這一看不打緊,幾乎嚇掉了半個魂,隻見密密麻麻的毒物朝他們湧過來,有一隻蛤蟆從地上彈起,正落在他的臉上,這人驚叫一聲,步了先前那人的後塵。
等到這些侍衛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多半的人都被這些東西給放倒了,毒物還剩下三分之一,餘下的人不得不在與藍珺瑤纏鬥的同時,兼顧身後這些東西。
藍珺瑤看到它們,身上的力量一瞬間變得充盈,連酸沉的手臂也像是恢複了些力氣,放棄了這些侍衛,轉而朝那兩位嬤嬤攻過去。
這兩人早在見到這樣的毒物陣勢時,就已經嚇得癡傻了,直到匕首的寒意鋪麵,她們才慌忙提了兵器來阻擋。
千餘人瞬間被這些毒物屠戮一空,饒是一個心誌堅定之人,見到了這樣的情形,也不免會心底生寒。此刻這兩個嬤嬤正是如此,她們二人的陣腳早已打亂,地上不乏一些被堪成兩段的毒物,有些毒蛇與毒武功,身子被那些侍衛從中間砍開,後半段還在地上彈跳,前半段仍掙紮著去攻擊其它的人。
這兩人一壁警惕著毒物的襲擊,一壁與她打鬥,兩人聯手才堪堪與疲乏的藍珺瑤鬥了個平手。此刻有毒物越過士兵朝著她們這個方向爬了過來,藍珺瑤耳朵一動,像是聽到了什麼人的傳話,不再眷戀這一場打鬥,一記硬拚後與對麵兩人雙雙彈開,此時再沒有什麼能阻止她離開,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藍珺瑤沒有看到後,就在它離開後,這些毒物的攻擊變得更加瘋狂,就連地上那些未死絕的毒物也發了瘋一般朝著這些人攻擊過去,這兩位嬤嬤大叫一聲,七手八腳地去摘身上的東西,然而這些無孔不入的毒物很快順著她們的鼻孔、嘴巴、耳孔怕入他們的身體中,這場爭鬥終於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