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在想女人的時候,王和頻已經開始拓展談話的內容。皇權,收歸錢幣和兵器的製造權,廢除藩王封地。官權,太尉隻有任免權,處置軍務權,兵權歸大將軍所有。太守治理一方責權,不再擁有兵馬權。
劉啟恒理解皇權是集權,官權是分權。內心裏一直隱約有過類似的想法,聽到王和頻具體描述,心潮難免澎湃。
王和頻說著遞上奏章。奏章曾經呈閱過,上麵還有先皇明確的批示:黎民納履踵決,天家捉襟見肘,然王侯藩地富庶威勢,民富國強唯有革新。劉啟恒運筆寫下:父子同心,君臣協力,大事可期。
和煦陽光穿越窗欞,穿越香爐騰起的嫋娜,幾番周折總算照在奏章的批注上麵。
蕭芸宮。
瑉兒有些羞澀,有些扭捏,院子裏徘徊許久還下不了決心走進屋。母子間經過一場生離死別,隔閡又次加深。終了,還是珠兒將他扯到母親跟前。
瑉兒跪到地上,撲進母親的懷裏。仕芸摟著無語的愛子,一陣憂心。“瑉兒,你怎麼不……說話?”
“娘親,孩兒的病好了!在西域的時候……”此時,瑉兒才意識到,他的痊愈全然是母親的一手安排。
珠兒一把推開兄長,站在中間。“她是我的娘親,不許你抱!”
“就是你一個人的娘親嗎?也是我的,還有玖兒的!”瑉兒沒有謙讓的意思,摟住母親大半邊的身體。
“可是……”珠兒鑽進母親的懷裏,踢著瑉兒的前胸。“你都那麼大,還要娘親抱,羞不羞?”
瑉兒被戳到短處,哪肯示弱。“你也不小了,娘親抱不動,現在啊,娘親隻能抱抱玖兒。”
大家齊齊地望向站在一旁的玖兒。玖兒很安靜,咬住一根手指望著,保持著慣有的怯怯模樣。仕芸抱起女兒,放在腿上。珠兒和玖兒各坐一邊,瑉兒還湊熱鬧朝她懷裏擠。三個孩子簇擁著母親,歡笑聲不斷。
劉啟恒一來,仕芸得以脫身。瑉兒不好意思站起身,珠兒攀到父親身上,不住地問什麼時候可以出宮去玩。
吃過一頓飯,屋子才安靜些。隻剩兩人時,劉啟恒提起皇後大典的事情。“你看在年前,還是年後適合?”
仕芸按捺不住說出來。“皇上,不會是忘記答應過的事情?做我的顏回,這輩子!”
兌現諾言,意味著放棄皇位,做太上皇。“沒有忘。皇子們都還太嫩,需要曆練!皇位真給出去,怕是坐不穩當!”
“皇上登基時也不過是瑉兒的年紀,皇上可以,瑉兒有什麼不可以的?我看皇上就是要哄騙我!大典的事情我還要想一想!”
“還要想什麼?”劉啟恒將德貴妃遣出宮也是想斷掉女人的後路。放眼後宮,德貴妃是皇後的唯一備用人選。“大典之後,就冊立太子?”
不做皇後,不留在宮中陪著男人,她的兒子就不一定是太子?“皇上是在威脅我嗎?”仕芸不高興地甩開男人。
“哪敢?你喜歡哪個皇子,朕聽你的!”
屋子裏沒了回應。屋外,小豆子向前湊一湊,很怕漏掉一個字。旁邊的瑉兒更是緊張。
隨後,仕芸說:“還是聽母後的。”太後寵愛的皇子自然是瑉兒。
母親還是疼愛他的,站在門口的瑉兒放鬆下來。小豆子拱起手,朝著瑉兒道喜。
屋子裏的談話繼續。“朕知道你的心思,以後隻來蕭芸宮,不去旁處還不可以嗎?”一向嚴厲的君王此刻變得柔情似水。
“誰稀罕?”仕芸說過,自顧著羞澀地淺笑。男人從身後貼過來,將她環抱在懷中若有似無地親吻著。“不是吧?昨夜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還爬到朕的身上,扶著朕的……”
“不許說,再說,我就……”仕芸扭轉著身子,躲閃著越來越熱烈的親吻和不安分的大手。“再說就惱了你……不要……啊!”輕淺的笑聲糅雜著細密的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響充斥著空氣中,讓人覺得外麵耀眼的陽光有些多餘。
門側的小豆子癡笑,一眼沒照應到。珠兒冷不防衝進屋裏去,他的後麵還跟著蹣跚的玖兒。“娘親,你和父皇在玩什麼?珠兒和玖兒也想玩!”
仕芸望著突然出現的兒女,漲紅半邊臉,不曉得說什麼好。尤其見到站在門口的瑉兒,更是無地自容。要命的是男人沒有鬆手的意思,依然緊緊抱住她,拿著她遮擋住已是出現異樣的下 身。雖然三個都是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但床幃之事怎好示人。尤其是瑉兒,他已是少年,對於男女情事早已懵懂。仕芸掙開男人的鉗製,將他推坐到床榻上,慌忙整理著鬆散的衣襟和玉帶。
劉啟恒望著神情慌張的女人,勾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