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貴妃驕傲地摸著還未大起來的腹部。“可不是嗎?自己肚皮不爭氣,就別紅眼!”
終於,太後發了話。“妍妃,說話還是有根據比較好!這侍寢記錄,哀家時常看,荌妃侍寢不止一次。就算是一次也不稀奇,哀家當初就是這麼懷的皇上!妍妃,難道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宋妍見太後動怒,慌忙跪身。“臣妾不敢!”
太後早想著在自己大限之前除掉妍妃。正好借題發揮。“妍妃,信口開河,妖言惑眾,即日起廢去……”
宋嬪趕忙跪身求情。“母後息怒!小妹偶然失語,無心之過,請母後恕罪!”
鄭嬪跪到宋嬪身旁,說著求情的話。
太後望眼站著沒有說話的德貴妃,問著:“德貴妃,你覺得哀家應該怎麼處置妍妃合適啊?”
德貴妃望到跪著的三人,送出順水人情。“妍妃偶然失語,無心之過,還請母後從輕發落!”
“既然你也這麼覺得,為什麼剛才你不替妍妃求情,哀家問到,你才說從輕發落?你心裏想的到底是從輕啊,還是從重發落啊?”太後毫不留情麵,駁得體無完膚。德貴妃在眾嬪妃裏麵資曆最老,有些聲望。太後憂心她成為將來皇後的絆腳石,趁機給出一頓殺威棒,希望可以壓製住不良勢頭。
德貴妃如墮雲霧中,太後對自己從來都沒有厲色過,嚇得跪在地上,半晌不敢抬頭。其他嬪妃幾乎都跟著跪身,黑壓壓一大片。站著的就剩下三人,仕芸,安曉和成貴妃。
“你們都跪下來,是替妍妃求情,還是為德貴妃鳴不平啊?”太後不滿意地質問。“如果沒想明白,就別跪著,該站的人就站著吧?!”
適才跪下去的嬪妃麵麵相看,又紛紛站起來。太後轉身望著仕芸,露出難得的笑容。“小滿,你說哀家怎麼處置好啊?”
“如果大了說自然比天大,如果小了說自然大不過天,但事關荌妃的聲譽。如果妍妃誠意悔過,荌妃願意原諒,那麼就是小事一樁!”仕芸還是想著留下宋妍。
太後自然能夠聽出來了,便問:“荌妃,你願意原諒妍妃嗎?”
安曉亦是明白仕芸的心意,即刻表示:“願意。”
安曉能夠被降服,相信宋妍也不是困難事。太後終是放棄念想。“妍妃趕緊道個歉吧?”
宋妍放鬆下來,大有死裏逃生的心境,極其痛快地做出回應。
整個下午,太後一直在昏睡。仕芸腹痛難忍,隻好請來章太醫。問過才知道,兩種湯藥其藥性相克,所以導致疼痛。章太醫似乎了解內情,提點她恪守蔡仲的醫囑。仕芸感覺到章太醫仿佛已經洞悉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刻意幫助掩飾。獲悉的渠道,不是自身醫術,便是蔡仲告知。如果通過蔡仲,那麼章太醫和蔡仲的關係非比尋常。
夜晚,劉啟恒從宣書房回來。仕芸卸掉妝容,正在修剪盆栽。他向前一步,她就退後一步。
兩人繞著桌子轉圈,又同時停住。“藥太苦!”
“那就不喝。”
“皇上不是說髒,不配,還說……殘花敗柳!”每說一句,心都緊縮到一起痛楚著。
“朕不再問了。”劉啟恒探身,隔著桌子去撫摸女人的臉。
仕芸搶先轉身躲避,朝著床榻走。劉啟恒腳步放輕,尾隨其後,心如撞鹿。他悔恨早晨把話說得太絕情,眼前無法挽回。“今天朝臣們議了徐大人的事情,他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