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芸俯身把它們逐個拾起,胸前的豐@滿不受任何拘束,一覽無遺。如此活色生香的圖畫,不能單單用美麗來形容,說成妖孽都不為過。
趙豐年熟知仕芸書癡發作的情形,但是今天的她,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特有的女人香彌漫在空氣,撥弄著心神。他幹咽著,喉結上下滑動了數下。
成萬州看到落在眼前的書,不禁抬頭直視仕芸。“芸妃,在看《說苑理政》,難道對治理朝政感興趣嗎?”
仕芸聽出成萬州暗示她有幹預朝政之嫌疑。她俯視著他。成萬州五十歲開外,滿臉絡腮胡,劍眉入鬢。仕芸故意在他麵前,抖了抖書上的灰塵,說:“成太尉小時候聽過《嫦娥奔月》的故事吧?”仕芸稍作停頓,鳥瞰重臣,回身質疑著成萬州:“難不成太尉是想成為月宮的嫦娥嗎?”
成萬州被說得啞口無言,可以斷定他的女兒絕不是仕芸的敵手。後麵的徐盛聽到外甥女機智巧妙的回答,不禁鬆口氣。
“芸妃,先退了吧,朕一會兒去找你!”劉啟恒望見成萬州一臉難堪的神情,竊喜。
黎公公從身後追來,幫著收拾書籍,慌忙拉著仕芸退出書房。
身後,仕芸聽到父親馬宗耀在說:“關於冊立皇後的事情,微臣覺得是內宮之事,應由太後和皇上定奪,朝堂之上爭論下去無益!”
“皇後是一國之母,國之根本。多年虛位以待,導致國運不昌。皇上應該當機立斷,冊立皇後。”成太尉爭辯。
“以太尉之見,朕該冊立那位嬪妃為後呢?”
“成妃。”成萬州厚顏無恥地說。
劉啟恒冷笑。“今兒都是朕的近臣,朕就說幾句實話。關於成妃,朕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前不久,朕的二公主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皇後是一國之母,要有母儀天下的氣度。試問成太尉,朕怎麼可以冊立一個連孩子都無法容下的女人為皇後。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成太尉想女兒做皇後,就請嚴加管教!等她有幾分皇後的樣子,再來和朕講吧!”
“成妃撫養幾位公主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失手的時候也是有的。皇上未免大驚小怪。”成萬州不以為然地說。
“怎麼單單對二公主失手?其他兩個安然無恙!”孫宇自然出來,為外甥女說話。
“誰人小時候沒有被父母教訓過,成妃是望女成鳳。”劉大人出來幫著成萬州粉飾成妃的行徑。
“朕不把狠毒的婦人打進冷宮,已然是給太尉麵子,關於立後的事情,以後再議!”
“哼!”成太尉遭到羞辱,冊立皇後無果,佛袖而去。
劉啟恒回到內室,未看見仕芸。宮女們正在清掃房間,見到劉啟恒來,都暫時停住手裏的活,行禮退下。
“皇上,芸妃回宮了。”黎公公主動回話。
“她剛才找朕,什麼事?”
“借書。”
“借給她了?”
“回皇上,老奴擅自做主借了一本給芸妃。不知是否妥當?”
“就一本?”劉啟恒想著剛才芸妃懷裏抱了不少書。
“是。一本雖少,但是芸妃今後來甘全宮的次數會多起來。”黎公公自鳴得意。
劉啟恒說:“老家夥,難得你還有這心思,朕都沒想不出來。”
“老奴惶恐!”黎公公的腰身低了低。
“芸妃,沒有不高興?”
“芸妃十分高興,把老奴謝了又謝!”
“隻是謝你?那朕呢!”
“那個,……”黎公公一個遲疑,劉啟恒笑意皆無。“芸妃問老奴,皇上平時都讀什麼書,老奴就大致講講。芸妃說,沒想到皇上也是個愛書的人。”
“也是?還有誰?”劉啟恒想到了趙豐年。
“當然是芸妃娘娘自己。”
“芸妃還誇朕什麼了?”
黎公公麵有難色。“那要等芸妃還書的時候了。”
“她說,什麼時候還了嗎?”
“……”黎公公被逗笑了,還不敢使勁笑。
“你在笑朕嗎?”劉啟恒說著,不自覺地也笑了起來。
“皇上想見芸妃,幾步路的事情。”黎公公瞄著陷入沉思的劉啟恒。
晨風輕送,人雖離去,淡香仍在。劉啟恒想起昨夜的雲雨,回味著其間的每一個細節……
“朕何嚐不想舉案齊眉!”劉啟恒轉身,去了小書房,還有奏章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