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癡了,你!”成至遠鋪開紙張,端坐在書案前,提筆書寫。
成嬪趴在一旁看,興奮地說。“還真行,和我寫得一模一樣!還不知道,二哥有這本事!”
“別人的字我不會寫,你的再不會,就白當你二哥了。”成至遠拿著毛筆杆敲了敲妹妹的頭。
“二哥,你說皇上為什麼就不喜歡我呢!”成嬪一臉憂傷地說。
成至遠抬手,沾了沾墨汁,望她一眼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比花癡的樣好看!”
成嬪氣得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成至遠誇張地咧著嘴。“溫柔點不行嗎?你是女人,不是母老虎!哪個男人會喜歡母老虎。”
成萬州望著親密無間的兄妹,倏然恍惚。
“我一直都這樣,你不是也很喜歡我嗎?難道你不是男人?為什麼你喜歡我,皇上就不喜歡?”成嬪疑惑不解。
“我不你哥嗎,我不喜歡你能行嗎?我就你一個同父還同母的妹妹。可是在宮裏……”成至遠挪了挪紙,運筆,說:“皇上的女人可不止你一個!”
“也是。要是就我一個女人就好了!”成嬪做著白日夢。
成至遠無可奈何搖搖頭。
“哎,二哥!”
成嬪突然靠到肩膀,成至遠手下毛筆走偏。他瞪了妹妹一眼,好在可以修改,巧妙地更正。
成嬪鼓掌叫好。
“你剛才要說什麼?”成至遠問。
成嬪望了望端茶不語的父親,湊到成至遠耳邊說:“怡紅樓,有沒有給男人晚上吃的那種藥?”
“皇上什麼歲數,要用這個?”成至遠側目。
“我也是沒辦法,他總也不來,好不容易來一次,隻是看看孩子就走。”成嬪委屈地說。
“那就拿孩子做做文章,也好……這要是被發現了,罪也不輕。”成至遠說:“那個東西吃多了,是要人命的。”
“你就說幫我,還是不幫我!”成嬪任性地說。
“幫!”皇宮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把當初那個率真的妹妹變成機關用盡,醜陋不堪的怨婦!成至遠心裏不是滋味。
出了皇陵。
成萬州主動說:“至遠,要不來朝中做事吧!”
自從母親病故,成至遠總是感覺和父親親近不起來。回想一下,其實母親在的時候,已然是,隻是現在沒了母親在中間,變成明顯而已。“那家裏的生意怎麼辦?”
“能少做就少做,或者幹脆不做了。”
“我們成家的錢是幾輩子花不盡的,但是成家生意關係到不少人的飯碗,要是不做了,會有很多人吃不上飯。生意呢,我還是繼續做著,至於朝中,玉堅也不小了,爹爹還是扶植他吧!”
“說到玉堅,你這個叔叔應該好好管教他!一天到晚就知道闖禍,一件正經事也不做。”
“雖說是叔叔,我也不比他大幾歲,爹爹說了都不聽,我這個叔叔哪裏好深說。說得多了,嫂嫂也是不高興!”
成萬州突然間問:“如果有一天,爹爹不在了,你會不會把玉堅當成親生兒子一樣保護?”
“爹爹老當益壯,何有此言。”成至遠沒有正麵回答問題。
夕陽餘暉,倦鳥歸巢。父子騎著馬往家走,一路再無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