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隻有一個缺點,就是太貴,裏麵的珍珠、血琥珀,都是珍貴的珠寶。不過徐卓凡見張母身上有首飾,再加上這個院子,也足以判斷張二牛家裏算得上小康,方子裏麵的藥材價錢雖貴了些,還是能支付得起的。
張母留了徐卓凡和徐卓然吃飯,徐卓凡沒有推辭。不過下廚的是張二牛,顯然張二牛是個實實在在的孝子,在徐卓凡的認知裏,君子遠庖廚,雖然他自己絲毫不在意,但新唐不在意這個看法的算是少數。這張二牛既能下廚,那平日裏家務事做得肯定也不少。
抓藥的事情不著家,用過午飯,徐卓凡就帶著徐卓然離開張二牛家,往小河村趕去。
好在這兩天不是趕集天,醫館兩天不開門倒是沒什麼大礙,隻是往後絕對不能如此。
從牢裏出來的徐卓凡跟往常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鎮子上也沒太大的變化,興許唯一的變化就是李家醫館暫時停業,到桐君館和王家醫館看病的人更多。
徐卓然就像是忘了徐卓凡對他說的那些話,該去私塾還是去私塾,不過徐卓凡很清晰的感覺出徐卓凡的變化。
每每徐卓然看書的時候,就會花時間質疑書中說的是否真的合理。這一點倒是徐卓凡從來都未曾想過的。
其實自從做了徐卓然的哥哥,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花多少心思在徐卓然的額身上,之前以為徐卓然聰慧早熟,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又過了兩天,徐卓凡下午關了醫館就買了些禮物,打算去拜訪教徐卓然讀書的先生。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禮,也就是二兩黃酒,半斤羊肉。
徐卓然的先生是個很可愛的老頭兒,至少這個小老頭給徐卓然的第一印象是如此。隻是他不明白,跟小老頭兒的交談中,分明覺得小老頭兒的知識很淵博,可仍舊隻是個秀才,竟然沒考中進士。
後來徐卓凡才知道,這年頭考科舉很難,能考上秀才已經是天大的殊榮,隻是小老頭年事已高,無心再戰科舉,才回鄉開私塾。
徐卓凡就當是無意說道論語,小老頭便兩眼冒光,顯然這小老頭是極為推崇論語的。
隻是一番旁敲側擊,徐卓凡竟真的發現論語中少了《憲問》這一卷。而後仍舊問起“以德報怨”的看法。
小老頭兒也是極為讚同以德報怨的說法,甚至把以德報怨作為畢生的名言警句。
嚇得徐卓凡有一種想讓徐卓然退學的衝動。
徐卓凡就更加疑惑了,論語二十卷為何獨獨缺了第十四卷《憲問》?
徐卓凡的晚飯就在私塾先生家用的,跟這小老頭兒可謂相談甚歡。甚至還談了佛道,對於佛道,私塾先生興致缺缺。
直到徐卓凡離開的時候,私塾先生還讓徐卓凡多到他家坐坐,竟有發展成忘年交的趨勢。
可徐卓凡的心中,卻一直沉悶。
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偏偏這一點出了偏差?這個世界的著名典籍出了論語之外,還有其他出現偏差的嗎?
他突然想到一個人,興許這個人能替他解惑。
徐卓凡回家之後,抽查了徐卓然的功課,又開始跟徐卓然講小故事。徐卓然剛開始的時候很較真,覺得那些故事實在是太不合君子之風,不過聽慣了,竟聽得津津有味,甚至覺得大哥說的故事比說書先生都還好。
黎明的時候,徐卓凡天未亮就出門,去那座有響馬的山裏,他肩上背著自製藥簍,在昏暗的山林中行走。
這一回他隻是想來砰砰運氣。
他的運氣不差,進山沒多久,就采到一株不常見的藥材,不過今天,他對采藥興致缺缺。
他想找人,想找李必,李必曾經是大唐的王爺,跟武則天同輩,接觸的知識肯定也是頂端的,也沒有被養殘的嫌疑。對於以德報怨和以直報怨的問題,他倒是想問一問李必是如何的看法。
他的運氣實在是好,在山裏走了一個多時辰,正巧碰到準備下山的李必。
看到徐卓凡,李必眸中一亮,暗道這小郎中的膽子倒是不小,竟還敢往這座山裏跑。
徐卓凡本就是來尋李必的,看到李必,快步迎過去,“好巧,竟然又碰上。”
李必的眼角微微挑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三夏有個疑問,中醫中有種眼疾的說法叫目翳遮眼,我在網上找的資料,目翳是指眼內所生遮蔽視線之目障。然後想到了白內障,白內障也算是眼淚所生遮蔽實現的東西。有木有中醫大能解疑,目翳和白內障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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