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瓦高牆隔人心(16)(2 / 3)

獨孤羽呆了一會兒,須臾,歎了口氣,“我當然相信你,可你鬧這樣的脾氣,究竟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月然心中煩躁,“沒事,我先回宮了。”

說完,不待獨孤羽應聲,便出了禦書房。

風笙和離洛在外麵,離洛看了看一臉不悅的月然,再看看後麵還沒回過神來一臉鬱悶的獨孤羽,便示意風笙禁聲。

誰知風笙看了獨孤羽一眼,便笑開了。

笑的離洛心中大驚,急忙離開她好遠,生怕殃及了池魚。

隻是獨孤羽似乎沒有與她計較的意思,一甩手,便進了禦書房。

月然回宮後,腦袋中一直回響著韓風說的,“是真,是假?”

不由煩躁,便問馨兒,“你可知襲兒的事?”

“襲兒?”馨兒臉色一白,“主子怎會提起她?”

“你知道?”月然驚奇的問道,進宮這麼久了,要不是玉妃那次偶然提到,她還真的不知道有這個人。

“沒有。。沒有。。”

“馨兒,你直接說了罷,對我還要有什麼隱瞞不成?”

“主子。。聖上下過命令,不能再提起這事。”

“馨兒。”月然叫住她,“我一直覺得,在你心中,我才是你最看重的人。”

“是的。”馨兒低下了頭,再抬起時,已是神色如常。

“主子,襲兒曾是聖上的妃子,可她本來隻是個小小的侍婢,身份卑微,所以,聖上封她為妃時,好多人都是反對的。”

“可是聖上卻很喜歡她,為了她還曾經罷黜了好多大臣。”

“就像我現在這樣。”月然笑了笑,隻是這笑中,蘊含了些苦味。

怪不得玉妃總是提起襲兒,原來這襲兒受的恩寵竟和她一模一樣。

“那襲兒。。。。”月然頓了頓,“結局。。不怎麼好吧。”

提到這,許是月然看錯了,她竟從馨兒眼中看到了哀傷,而那哀傷濃的,似是要淹沒一切。

“一次襲兒不知怎麼的得罪了聖上,便被打入冷宮了,隨後,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真的是下落不明嗎?

聽著馨兒說著一切,月然一時竟什麼也問不出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獨孤羽第一個喜歡的人,原來不是,原來,他曾經,也為那個女子如此癡狂過。

獨孤羽對月然做的一切,比如,力排大臣們的非議,廢了以前的皇後,將她扶上後位,比如,那幾日,不上早朝,一直留在宮中陪她。

月然不是冰冷的雕塑,她感動了。

可那感動,現在看來,怎麼有點諷刺。

馨兒看出了月然傷心的樣子,便走近她的身邊,擁抱著月然,說道,“主子,不用擔心,聖上待你和襲兒是不一樣的,我可以感受的出來。”

月然一動不動,任憑馨兒抱著,許久才說,“馨兒,我現在才發現,其實我對帝王的感情真的沒有多少信心,可是我卻讓自己喜歡上了他。”

月然將自己的臉埋在馨兒的肩窩內,聲音已帶了哭腔,“我真的很害怕,我的多疑,會毀了我們。”

馨兒拍了拍月然,“傻瓜,你那不是多疑,任何一個喜歡上別人的人都會這樣。”

說完,馨兒的聲音低沉下來,“真正的感情是不會被這些毀掉的,隻有那些本來就摻雜了雜質的感情,才會經不起考驗。”

月然聽著馨兒的話,竟一時愣住了,沒有說話。

馨兒站起身笑了,“主子本是十分聰慧的人,卻沒想到竟為了這些事就六神無主了。”

聽到這話,月然不由帶了一絲尷尬,“你又笑我!”

馨兒望著月然微嗔的表情,有點微楞。

她突然走到月然的身邊跪下。

月然一驚,急忙伸手去扶。

馨兒卻止住了月然的動作。

馨兒深深地在地上叩了一個頭,仰起頭說道,“這個,是感謝主子將我救了出來。”

然後又叩了一個,“這個,是感謝主子這些年的真心相待。”

月然看到馨兒額頭上留下的血絲,不由急了,“馨兒,你這是幹嘛,快起來!”

馨兒卻笑著搖搖頭,俯下身子又叩了一下,抬起頭時已是笑麵如花,“這個,是祝福主子與聖上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又看了月然一眼,笑著說道,“通過奴婢這些天的觀察,奴婢覺得,把主子交給聖上,奴婢可以放心了!”

月然被她的一連串動作弄得慌了,好一會才輕輕地說道,“馨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你給我說,我會替你做主的。”

馨兒還是笑的燦爛,過了一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向自己住的房子跑去。

再過來時,手上已多了一個東西。

月然認出來了,那是那次自己被莫君風挾持之前,以為自己快死掉了,便寫了一封書信,要獨孤羽好好待馨兒。

馨兒將那書信又好好撫摸了幾遍,便遞給了月然,低聲說道,“主子那時還惦記著馨兒,馨兒實在是很感動,可是現在,主子好了,這東西便不需要了,留下來也不吉祥,就再送還給主子好好保管啦。”

月然笑了,“什麼吉祥不吉祥,既然已經到你那裏了,你就應該好好帶著,一旦哪天我出事了,這好歹也算個能救命的東西。”

馨兒不禁剜了她一眼,“主子說的是什麼話,我說這些也隻是開玩笑來的,主子還是好好帶著吧,這東西我拿了這麼久了,也算是咱們姐妹情誼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