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老板要買大米?”總管問道。
秀忠上前拱手說道:“不知老板高姓大名?”
那總管道:“本人姓方單名便字,是這裏的管事;對於買賣上可以作決斷。”
秀忠道:“好說,好說!我自我介紹,我姓鄭名重。”又手指著雷豹說道:“這是老板袁滿,因為我們老板在這裏投資辦一個工廠,開年後,員工陸續上工,員工上滿了每天要消毫上千斤大米。兵家雲:“兵無量草兵不動,馬無糧草馬不行,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老板得先把員工的口糧定下來,為了雙方的利益安全,要遷一份定單合同書。我們成為長客戶,長顧主。這叫‘互利雙盈’。”
方便道:“可也!可也!”
秀忠道:“方總管先請一個價?”
方便:“十三個小錢一斤。”
袁老板道:“方總管,我們不做成斤斤計較,滿數十文錢一斤。”
方總管笑道:“袁老板,我說十三文錢已經是一口價了。糧食利潤就在文毫之間,你開口就去了三分之一,袁老板不是在開玩笑吧?”正是:玄天喊價貨有真假,就地還錢真金白銀。三
秀總道:“方總管先別生氣,生意買賣都是玄天喊價,就地還錢,生意不在人義在。方老板喊三千,我也不會嫌多,因為錢還在我兜裏。老板還價一個子,方總管是不會賣的,你的大米是在的。”
方便道:“是,是,鄭大總管說得在理。”
秀忠道:“方總管客氣了,我們改日在談,畢竟時間還早。我今天先買兩鬥米回家自己吃。”秀忠請來一個棒棒工,三個銅圓送到家裏。秀忠怎肯要他送到租房裏去,走到半路,秀忠說道:“兄弟已經到了,就送到這裏。”
秀忠付了三個單佰銅圓的工錢,幫工謝過自去了。秀總,雷豹各自扛五十斤大米邊走邊聊。雷豹問道:“這方總管生得細皮嫩肉,說話嬌脆,比一般女人的嗓音還好聽。就是多了一撮鬍鬚和一粒痣鬍。還有那中山頭式留成長發,想像把一撮鬍,痣鬍去掉,不知該是什麼樣的美,定然又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吳夫人。”
秀忠問道:“大哥也認識吳夫人?”
雷豹道:“我在茶園喝了十來天茶水。美人多看兩眼也不虧本的;有一天,我看見一男一女招呼她吳夫人。”
秀忠道:“大哥你何不早說,我為了證明那美婦是不是吳夫人,幹了一大下午苦活,背了一百二十三包大米,從船上搬運到倉庫裏。”
雷豹道:“二弟一直認為大哥是一個愚蠢的匹夫,我這大哥為什麼要自作聰明?”
秀忠道:“我沒有把大哥當成匹夫,大哥本來就是一個成府極深的老精怪。大哥要不要驗證一下他是不是吳夫人,我有一法:今晚我們到便民店去暗探。隻要她從米行裏出來,就決定了吳夫人與方總管是同一個人。”
便民糧行的上街有一個小酒店。秀忠,雷豹走進店裏,買了一斤鹽酥油炸花生米,半斤酒提,一個提了一提高度酒,慢慢聊天,以話伴酒,兩雙眼睛透過窗戶注視著店外大街上。太陽早以下山,吳夫人自然的從糧店裏出來。
楊秀忠道:“吳夫人原來真的在便民糧行上工。”
雷豹看了一會,說道:“吳夫人就是方總管,方總管就是吳夫人。”
秀忠道:“大哥敢肯定?”雷豹道:“不用置疑,走的步伐,高矮,姿式無一不相像。”秀忠道:“大哥你還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名字‘白雲川’,恐怕這個名字隻有我才知道。”
秀忠一句話把雷豹弄糊塗了。
雷豹問道;“二弟怎麼知道她叫白雲川?”
秀忠;“白雲川也不是她的真名,她應該是一個日本人。她們是辛亥革命前後送進中國來的,她們出國還不道到十歲。在那時,中國軍閥混亂,民與國都窮,逃難避災的,隻要有人接納,那裏都可以落戶籍。她們是有目的而來,所以中國漢語普通話說起來非常流利易懂。而更董得中國幾種,或幾十種方言。在她們身上已經脫離東洋風俗,在心裏是執行特殊任務,在骨子裏就是想奴役他國,處心積慮收集情報,將別國竊為己有。這些人為了在中國生存,任務方便不擇各種手段,有的甚至混入國家要害部門,目的隻有一個,為跨海戰爭打基礎。這些特工暗居在中國幾十年,如同老樹盤根。我們雖然有點眉目,好象對案子有入手處,知道的不過是萬分之一。我們現在看見的是一個白雲川,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在她們背後有多少?百個,千個,誰也不知道多少?我們到這裏半個多月了,她們的勢力有多大,還一點進展都沒有?”雷豹道:“二弟真是人中龍鳳,眼光看那麼遠。我原本以為找出凶手,為吳貞探報仇雪恨則了也。想不到如此錯中複雜,二弟一席話,我好像眼前一亮,知道了很多東些,好似睡了一夜中醒來。”
秀忠道:“我不信白雲川這次來重慶沒有別的意圖,不可能沒有行動。其它沒有入手處,我偏要盯死這個白雲川。”
楊秀忠反複考慮,還是要周密好,便對董彪說道:“三弟根大哥你們兩個盯住吳家院,看吳夫人幾時回家,我們入案的為一鑰匙就是這個吳夫人。我的任務是去監視糧行,務必在她身上找到缺口。”
秀忠吃過晚飯,借著萬家燈火光亮,走到江岸邊。重慶城市地理獨特,長江兩岸群山起伏的丘林,緩緩向著江邊傾斜,街房建築在長江兩岸,秀忠來道江邊沙岸上,也可仰視大街行人。三更時初,濃霧漸漸罩過長江,兩岸街道的房屋也被霧霾慢慢吞食,秀忠想有濃霧的掩護正好靠近街道。突然,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秀忠心中一喜,暗道:正愁無處放誘餌,鼇魚卻來自吞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