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流弟子賭飯局,一代宗師傳道??(3 / 3)

秀忠聽了淚流滿麵,問道:“難道就沒有一點回天之術嗎。”

楊爺道:“生死那能勉強。還有八天,我們師徒十年相約,緣份已滿,你必須回到你父母身邊去。”

秀忠等師父睡著了,一個人取下一支洞蕭,悄悄走到山峰,坐在羅盤石上暗自傷感。編輯一首“思鄉淚”歌詞,自譜自吹。

東嶺山顛,傳出一陣陣淒涼的笛聲,在靜悄悄的夜空回蕩。圓盤石上坐著一位書生。那就是楊秀忠,秀忠歎息一回,又念那一首“思鄉淚’歌詞:月華滿山山滿霧,林下春秋有幾度?十年恩情誰能留。心酸處,淚不住,師徒離別去留步。日夜盼親親盼顧,冷月凝珠霜滿樹,雲山阻隔淚空流。身殘酷,苦難訴,何時還我故鄉路。秀忠吹過一曲,又想起十年功成,皆恩師十年心苦,我怎麼忍心離開垂危的師父而一走了之。但又想起父母一定倚門而望,不勉情處兩難。

“忠兒,想父母家鄉了吧。”一個蒼老而深沉,慈祥的聲音問道。

秀忠道:“師父,這麼涼的天氣,您也來了。”

楊爺道:“這裏已經陪我養我二十五年了,一草一木根我都有情。也是我最難舍的地方。為師已經老了,你剛出門我就跟你一起上山來,這短短二三裏路好象耗盡了我的元氣,走到這山頂覺得提不起氣來。恐怕為師是最後一次到這裏,今晚我們師徒在這裏聊一會兒再下山吧。”

秀忠道:“不可以,師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今晚雖然沒有山風,霧露也大,我怕師父著涼。我們還是回到洞府裏去,聽師父談心吧。”

楊爺道:“沒事,沒事,既來了,就坐一坐。有可能今晚為師來跟這千山嶺告別,我得好好看看這星月燦爤的夜空,寒煙沉沉的山林起伏,靜消消的黑山黑水。看一眼在這東嶺上陪伴二十多年的花草樹木,腳下的每一寸土地山石。”楊爺說話斷斷續續接不上氣來。

秀忠扶著師父坐下,又去捧了一抱金黃色的幹鬆葉絲給師父墊坐。秀忠脫身上的兔皮夾身衣給師父穿。

楊爺道:“忠兒,你在做什麼?”

秀忠道:“我把皮夾身衣給師父穿著。”

楊爺拒絕了,說道:“我知道山上的溫差大,我穿了棉長襖,不至凍到身體。”秀忠貼著師父坐下。

楊爺問道:“忠兒,你該回去了,你的父母在倚門而望,你該想象得到的。我答應你父母十年約怎能失信,我也算是不辱使命。我雖然把一身所學傾注於你,你有今天的成就,並非師父的功勞。是你天地人三緣齊備,師父隻是其中的一個‘人緣’。你的文才武學不是一般的白麵書生和江湖賣藝可比。可惜的是你福緣淺薄,有將相之才而無將相之命。你出山以後不可仗勢欺人,更不可出手傷人。涵養是一個人的美德。你還記得你初到千山我給你說什麼,被人侮罵就當沒聽見,吐到臉上口水自己擦,寧可受三拳,不肯還一掌,你一定瑾記。師父還有一句話你也要記住,若有朝有日手執生殺權,也要多教化棄惡從善的人。自古以來殺性過重的人難以善終。”

秀忠道:“師父的教導,忠兒謹記在心。”

楊爺又道:“你的幾行護身小術已經出神入化,出手要人性命,不是死敵萬萬不可用。”

師徒聊了一陣子,楊爺道:“我多說兩句就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回去到床上慢慢聊。”

當晚,師徒二人坐在床鋪裏聊到半夜,秀忠不覺眠起來,打起嗬欠。楊爺知道秀忠瞌睡來了,說了幾句;秀忠聽了心酸落淚,正是:十年恩情無非語,離別反生怨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