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的眼神很深邃很銳利,讓徐民有點難以招架,他將視線朝一旁移了移,神色略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最近所裏的工作都一直很順,咱們所管轄的片區裏治安一直算是比較好的,近半年也沒發生過什麼大案子,偶爾會發生個家庭糾紛、住戶被盜這些小問題,所裏一直都解決的很好,確保做到每件暗自都有結果的。”
張彪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吸了一口煙,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揚著下巴,吹著眼皮用臨視的眼神看著徐民,接著問道:“今年下半年局裏按照公安部、省廳相關工作部署,咱們西京市局前段時間也召開了打擊‘黃、賭、毒’工作部署會,副市長、局長王華安做了重要講話,一是本次行動以打擊‘黃、賭、毒’為主,同時要在排查過程中清剿發現的其他隱患;二是要認真貫徹落實此次會議精神,發現問題層層倒茶責任;三是本次行動由治安大隊前頭,紀檢督查負責督導工作,多部門聯合行動,必要時刑警要配合執法;四是行動期間,局裏將不定期組織專項清剿戰役。咱們王華安副市長專門強調此項工作是今年下半年做好收尾、明年繼續開好頭的重要工作,要求咱們各參展單位緊張起來,發揚連續作戰精神,不怕苦、不怕累,打出西京公安的威嚴和士氣。作為基層部門,派出所是與社會接觸最緊密的部門,所裏的民警也是與社會接觸最緊密的,所以說,這項活動要展開好,你們基層幹部一定要起好帶頭作用,要不定期的對轄區內的治安進行綜合整治,不定期檢查轄區內容易發生這些違法現象的賓館、酒店、休閑娛樂場所。”
徐民一邊很認真的聽著張彪傳達下來的工作部署會的精神,一邊點著頭,畢恭畢敬地說道:“是是,我前段時間還專門組織所裏的幹警學習了一次工作部署會的精神,從四個方麵做了安排,一是開展轄區內重點地區及重點部位的排查摸底工作,要求每周將排查的‘黃、賭、毒’情況上報區局;二是成立打擊‘黃、賭、毒’小組,嚴厲打擊各類‘黃、賭、毒‘違法犯罪活動。三是所裏督察大隊及時對工作開展情況進行跟蹤督查,確保整治工作取得成效。四是加大宣傳力度、走進社區和企業廣泛宣傳展開打擊‘黃、賭、毒’專項整治工作,讓轄區內的群眾理解和支持整治工作,達到教育群眾、震懾違法犯罪分子的目的。並且所裏還宣布了嚴厲的工作紀律,對查處不力、不作為的,將限時整改,對有通風報信及充當保護傘行為的,將依照有關法律和規章製度對相關責任人進行嚴肅處理,決不遷就。”
對徐民這一番官方總結彙報,張彪滿意的笑了笑,說道:“很好,徐所長。”說著話,吸了一口煙,接著婉轉的說道:“徐所長,咱們轄區裏這些現場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轄區內的洗頭房、按摩店等存在涉黃現象的場所現在已經取締的差不多了。”徐民被張彪問的一時有點翻了迷糊,機械的回答著張彪的問題。
“酒店裏也有這些現場的存在,要不定期對轄區內的酒店進行摸訪排查,杜絕這類現象的發生。”張彪將話題一點一點朝著自己要說的事情延伸而去了。
“會的,這些工作所裏一直在做。
張彪滿意的點了點頭,吐了一個煙圈,接著委婉地說:“徐所長,說到這些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了,我聽說咱們市國土局的孫局長在酒店裏開房被你給抓住了?有這回事嗎?”
“……有吧……”聽到孫昌盛這麼說,徐民才恍然大悟,張彪今天來檢查工作原來是別有用意。
張彪不冷不熱的笑了笑,說道:“小徐,孫局長是咱們市裏的局級幹部,這種事情就不要聲張出去了,對大家都不好,而且我和孫局長的私交很不錯,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不要留什麼案底了。”
徐民徹底明白了,就說今天張彪怎麼會突然來這裏檢查工作,原來是為孫昌盛說情來了,麵對係統內大領導的施壓,徐民一時間有點不知該怎麼辦了,他愣了愣,有點尷尬的笑著,一時啞口無言。
見徐民不肯表態,張彪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眯著眼睛直直的盯著有點不知所措的徐民,說道:“小徐,孫局長這個領導很不錯,你是基層民警幹部,管好基層的人民群眾就可以了,這個事就當是什麼都沒發生吧,一旦傳出去,影響很大,到時候肯定對你的前途有影響的,你看你在基層幹的挺不錯的,我一直想著找機會把你往上提一提,重用你的,要是你和孫局長杠上了,我和孫局長關係那麼好,我肯定就不方便了,是不是?”
徐民知道張彪今天能來,肯定是向孫昌盛做了保證,帶著十足的把握來的,而且身為市局副局長,他一個小小的片區派出所所長,說什麼都要給這個大領導麵子的,即便是心裏不答應,表麵上也絕對不能不給張彪麵子,否則他會死的很慘。權衡利弊之後,徐民這家夥倒也聰明,畢恭畢敬的點著頭說道:“既然張局長這樣說了,那我照辦就行了。”
見徐民終於是點頭了,張彪嗬嗬的笑了笑,板直身子,說道:“小徐,你也是個聰明人,工作能力也還可以,等有機會,我一定會提拔重用你的。”
徐民也是一臉感激的笑著說道:“那我就先感謝張局長的提攜了。”
正事辦完了,張彪笑著站了起來,說道:“那行了,小張,你就先忙吧,我帶檢查組去別的所裏再轉轉吧。”說著話,張彪朝著會議室外走去。
徐民連忙起身將他送出了會議室,一直送上車,目送著張彪坐車離開。
就在徐民認為自己表麵上答應了張彪,算是應付過了這件事,但讓徐民沒想到的是,張彪卻給他來了一個過河拆橋。從表麵上看,張彪的舉動出奇意外,從更深層次去剖析本質,張彪這樣做卻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孫昌盛與張彪私交甚篤,而張彪作為西京公安係統內的二把手,怎麼能允許係統內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民警威脅孫昌盛呢,即便是徐民看似答應張彪不去招惹孫昌盛,但是如果不將徐民從係統內鏟除,在孫昌盛麵前張彪會覺得有失麵子,也算是給孫昌盛一點補償吧。
而張彪之所以完全不擔心徐民狗急跳牆會將孫昌盛的那些巴斌公布於眾,是因為張彪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私下裏逐個將徐民手底下的十來個民警約去逐一問話,在威逼利誘下,那個當天晚上與徐民一起去酒店查房的民警經不住張彪拋出一旦告訴實情就讓他當所長這個誘 惑,出賣了徐民,告訴張彪,那天晚上他們去查房,隻是發現孫昌盛和一個年輕女孩(杜曉嬋)在酒店的房間就直接帶回所裏問話,其實並沒有拍攝什麼視頻取證。明白真相之後,張彪便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做了一個鏟除徐民的計劃。
在張彪的周密安排下,幾天後的某一天,杜曉嬋下午下了早班從醫院出來,習慣性來所裏找徐民,那天那個出賣徐民的民警正好在派出所的院子裏處理一個家庭糾紛,見杜曉嬋來了,他就留意著徐民辦公室裏的動靜,隻見杜曉嬋一進辦公室,原本敞開的辦公室門便緊緊閉上來了。這個民警趕緊將手頭這個家庭糾紛做了處理,打發走那對夫妻之後,朝著四周看了看,見派出所的院子裏沒人,便鬼鬼祟祟的加快步伐朝著辦公樓後麵走去。
繞到辦公樓後,輕手輕腳來到了徐民辦公室後麵的窗腳下,豎起耳朵仔細偷聽徐民與辦公室連接的休息室裏的動靜。
裏麵先是傳來了徐民與杜曉嬋的說話聲。
徐民說:“小嬋,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啊?”
杜曉嬋說:“早班啊,當然下的早了。”
徐民笑著說道:“這兩天你都沒過來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杜曉嬋白了徐民一眼,沒好氣得說道:“你還知道想我啊,想你老婆吧?”
徐民鬼笑著問道:“寶貝,生氣啦?”
杜曉嬋白了他一眼,扭過臉去沒好氣道:“才沒有呢!”
徐民在杜曉嬋跟前坐下來,兩隻手一點也不介意的放在了她的香肩上,笑嘿嘿地說道:“和你嫂子比起來,我最喜歡的還是小嬋你。”
杜曉嬋扭過頭來撅著嘴白眼看著徐民,說道:“那是因為我比你老婆年輕,你們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家夥!沒一個好東西!”
徐民兩隻手攬著杜曉嬋的肩膀,將身子靠了過去,很無恥地說道:“寶貝你不光比我老婆年輕,還比我老婆漂亮,你說我能不喜歡嗎?”
杜曉嬋橫著秀眉問他:“你會變心嗎?”
徐民自然是嘿嘿笑著,搖頭否認道:“不會,絕對不會。”
杜杜曉嬋直視著他問:“那你怎麼證明啊?”
徐民壞笑著說道:“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說著話,就將嘴朝著杜曉嬋那撅起來的紅潤香唇印了上去。
杜曉嬋連忙伸出手推在他的胸膛上,撅著嘴抵觸地說道:“每次來你都要和人家那樣,說說話不行嗎?”
杜曉嬋那精致的五官點綴在漂亮的臉蛋上,身材又是那麼火辣勁爆,早就令徐民有點熱血沸騰了,她越是抵觸,就越勾起徐民的欲 望,他一臉壞笑著說道:“先親熱完再說嘛。”說著話,就又將嘴朝著杜曉嬋的櫻桃小嘴兒蓋了上去。
“你壞……壞死了……就知道欺負人家……”畢竟和徐民不是第一次親熱了,杜曉嬋倒也沒怎麼用力反抗,隻是象征性的推了推他,在兩人的推推搡搡中,徐民就將杜曉嬋
躲在窗腳下的那個家夥,躡手躡腳從窗戶腳下離開,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裏,給張彪以短信的形式將發現的這個秘密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