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南沒說話,殷梅問道:“葉南,是不是五十萬太少了?”
“不少,不少,已經夠多了,就五十萬吧。”葉南連忙應道,怕自己稍稍一猶豫,殷梅又會五十萬上加數字上去,他當然不想讓殷梅為這件事破費的太多了。
聽到葉南這麼說,殷梅便說道:“那就我明天讓財務去銀行辦理吧?”
葉南點著頭說道:“嗯。”
說好了這件事,殷梅問起了自己最為關心的事情,她問道:“孫主任是不是答應在地皮上幫我一把了?”
經殷梅這麼一問,葉南才想起了還有關鍵的一步自己差點忘記了,於是連忙對殷梅說道:“對了,梅姐,你不問我還差點忘了,這裏麵有最為關鍵的一步,需要你自己去完成。”
“什麼?”殷梅疑惑萬分的問道。
“我雖然擺平了孫主任,但是考慮到你將來在西京還要搞房地產,我沒敢把你供出來,而隻是讓孫主任不要去幫助林德發,隻要他不幫林德發了,你就好打通他那一關了。”葉南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了。
聽到葉南的想法,殷梅不得不更為欽佩葉南了,在她的印象裏,葉南一直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壞壞的形象,還沒想到他在這件事上竟然會想的這麼周到,已經替自己將所有可能出現的負麵後果考慮到了。“葉南,沒想到你考慮的這麼周到啊?”殷梅忍不住誇讚著說道。
被殷梅一誇讚,葉南便有點得意洋洋的說道:“當然了,是給梅姐你辦事,我葉南子肯定不會留下任何後患的嘛。”雖然葉南自認為這件事自己幹的非常幫,但是並未完全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接著蔣重其事的補充著說道:“梅姐,別忘了,打鐵要趁熱,孫主任的心理已經動搖了,你要先下手為強。”
殷梅此時此刻心裏的想法與葉南的叮囑不謀而合,她同意的說道:“嗯,我這兩天就約孫主任,盡早把他這一關打通了。”
這個時候,手機聽筒裏傳來一聲有電話打進來的提示音,好消息已經告訴了殷梅,葉南便說道:“梅姐,我這會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先不和你說了,等改天有時間見麵再聊吧。”
“那行,等你周末有空的話來我家裏吧。”殷梅溫柔的說道。
寒暄了兩句,掛了電話,葉南就看到栓柱的電話打了進來,又接上了電話,懷著極為不安的心情說道:“喂!栓柱,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啊?”
栓柱在電話裏磕磕巴巴的說道:“嫂子還在急救室,還不知道,俺……俺心急的很,賀大哥你快點過來吧。”
葉南心裏也跟著更加緊張了起來,心裏一時間仿佛是揣上了七八隻兔子,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對栓柱說道:“我知道了,我正在往醫院趕得路上,你先在那等著,我馬上就到了。”
掛了栓柱的電話,葉南焦急的看著車窗外的街景,期盼著西京區第一醫院趕快出現,可這個時候時間似乎是變得慢了半拍一樣,視野裏就是看不到西京區第一醫院的牌子,就連原本速度不慢的出租車讓葉南都覺得慢的很,他心急如焚的對司機說道:“麻煩你再快一點吧!”
司機回頭衝葉南戲謔的說道:“大哥,咱這是車,不是飛機,再快也飛不起來的!”
被司機頂了一句,葉南便沒再說什麼,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一臉緊張的看著車窗外快速退去的街景,焦急的等待著醫院出現。
終於,仿佛是坐了幾個小時的車,才來到了門庭若區的西京區第一醫院門口,司機將車在醫院門口緩緩停下來,車子還沒完全停穩,葉南就打開車門衝了下去,快步朝著醫院裏走去。
正走著,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把,葉南回頭一看,見出租車司機惡狠狠的瞪著他說道:“哥們,還沒給錢呢吧?”
葉南這才想起來,由於實在太過焦急,一時間忘記了付車費,便趕緊掏出五十元,一邊賠禮道歉一邊遞給司機,還沒等到找錢,就急急匆匆的朝著醫院裏麵大步流星的走去了。
看著葉南那個十萬火急的背影,出租車司機搖了搖頭說道:“這傻逼有病!”說著,將已經找零的錢又裝回了上衣口袋,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了。
周中的醫院裏依舊門庭若區,時值秋季,醫院大樓前那片綠地景銫很美,尤其是那幾十株錯落種植在草坪中的銀杏樹,那黃燦燦的葉子搭配著綠銫的草地,顯得特別旖旎,特別是中午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在銀杏樹那滿樹滿枝的黃葉上,閃爍著刺眼的光亮,看上去特別漂亮。這片綠地的長椅上坐滿了曬太陽的病人,顯得異常熱鬧。
而葉南哪裏還顧得上管周圍的環境,健步如飛的直接衝進了門診大樓,在一樓谘詢台問清楚了急救室的方位,就懷著極為緊張不安的心情匆匆的衝向了急救室。
一分鍾後,葉南就來到了急救室所在的樓層,遠遠就看見了栓柱正在急救室門前的走廊裏一臉緊張的來回走動著。
葉南走上前去在他肩上拍了一把,叫道:“栓柱!”
栓柱心裏正極為緊張不安的擔心著蔣傑的安危,冷不丁被人從後麵拍了一把,嚇得猛的哆嗦了一下,回過頭一看是葉南,一臉驚魂未定的說道:“葉哥你來了啊,嚇死俺了……”
葉南單刀直入的問道:“栓柱,嫂子怎麼樣了?”
栓柱愁眉苦臉的搖搖頭說道:“俺也不知道,還在急救室裏麵搶救著。”
葉南最為疑惑不解的就是蔣傑為什麼會進急救室,他雙手搭在栓柱的肩上,搖晃著問道:“栓柱,到底是怎麼回事?嫂子怎麼會進急救室搶救啊?”
栓柱神情低落的看著葉南,那樣子好像是要哭了一樣,就像一個女人一樣,帶著哭腔說道:“俺……俺那會正在櫃台前算賬,嫂子從外麵回來了,好像喝了酒一樣,臉上紅彤彤的,走路也有點搖搖晃晃的,俺就趕緊去跑出去攙著嫂子進到門區部裏麵,扶著她在櫃台頭麵的裏屋躺下來讓她休息,嫂子醉呼呼的說她要喝水,俺……俺就在外麵用燒水器給她燒熱水,燒好開水,俺就倒了一杯熱水斷了進去,當俺進去以後,俺……俺徹底嚇呆了……”講述著,栓柱兩隻眼睛空洞的看著走廊裏的空氣,一臉呆滯了起來……
葉南心情心急火燎的用力捅了一下栓柱的胳膊,催促著說道:“快說啊!到底嫂子發生了什麼事了!”
“俺看到……看到嫂子躺在床上,手腕上花開一道口子,紅銫的血嘩嘩嘩從手腕裏的血管往出冒,俺當時嚇傻了,愣了一下,就趕緊給醫院打電話了。”回想著當時的情況,栓柱還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臉銫一片煞白,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明白了蔣傑因何而被送進醫院搶救以後,葉南在心裏充滿擔憂的同時,他的腦袋裏又產生了一個更大的謎團,在他的印象和認識中,蔣傑這個女人就如同一顆生長在沙漠中的駱駝刺一樣,堅強、勇敢、努力頑強的生活著,即便是當初趙大出車禍變成了半身不遂,加上膝下還有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兒,蔣傑依舊是沒有放棄那個支離破碎的家,而是選擇一個人去努力打工維持家用,那種苦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有了經濟基礎,生活富足了起來,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幹出這種啥事呢?葉南絞盡腦汁的想啊想,可就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蔣傑為什麼會這樣做?難道是為了胡濤嗎?應該不可能吧?因為他覺得蔣傑之所以陪伴他,很大程度上是胡濤有錢,能給她需要的東西,她對胡濤的感情再深能有臥病在床的趙大深嗎?能有上小學一年級的女兒深嗎?
葉南一邊思索著這個讓他很疑惑的問題,一邊與栓柱一起在走廊裏來回的走動著,焦急的等著蔣傑被活著從急救室裏推出來。想到這裏,葉南心裏有一種極為難受的感覺,那是一種快讓人要窒息的感覺,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忘掉了這個負心的少婦,可是沒想到當她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自己卻如此的揪心,那刀片仿佛不是劃在蔣傑的手腕上,而是劃在了他的心上,讓他感到心裏很擔心,很心痛,生怕不能再見一次這個自己曾深深愛過的女人。當他的腦海中回想起曾經與蔣傑,還有她那可愛的女兒一起在出租屋裏過起的那種無憂無慮的小日子時,葉南有一種心如刀絞的感覺,他抱頭蹲在了急救室門口,與栓柱一直等,一直等,等著急救室的門打開。
為了等著蔣傑出來,葉南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下午還要去單位上班,這樣一等就是三四個小時,一直到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看到‘全副武裝’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葉南和栓柱不約而同的衝上前去,葉南迫不及待的問道:“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摘掉口罩,麵無表情的說道:“病人搶救下來了,要是晚來一步,就會休克致死了,幸虧送來的及時,我們及時輸了血,才搶救過來了,不過病人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們注意不要太吵了。”
聽完醫生的話,葉南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那顆提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了回去,走進了急救室,來到床邊,看見躺在床上的蔣傑閉著眼睛,手腕上纏著紗布,正在輸血。當葉南看到蔣傑的臉蛋時,他突然驚呆了,因為他看到蔣傑原本美豔動人的臉蛋上有幾道深深的指甲劃過的痕跡,上麵的痂呈現褐紅銫,一看就是這兩天才被劃破了。
葉南看到蔣傑破相的臉,扭過頭來衝拴住問道:“栓柱,嫂子的臉是怎麼回事?”
栓柱支支吾吾的說道:“俺……俺也不知道。”
葉南看著栓柱那個閃爍其詞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沒說真話,他用威嚴的目光逼視的盯著他,狠狠的問道:“栓柱,你給我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