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成熟起來(3 / 3)

杜曉嬋幾乎是帶著哭腔,使勁的搖著頭說道:“我不要,我要走,我現在就要走,你們讓我走吧!”說著就朝門口衝去。

那個男的一把拽住她,用力朝地上一扔,直接就將杜曉嬋甩翻在地上了,怒目圓睜,一臉猙獰,衝著她惡狠狠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門!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別逼我動手,要不然下場就是這樣!”說著,男人將手指向了客廳裏麵的門口。

杜曉嬋哭著回頭一看,就看見客廳裏麵的門口站著一個女孩,女孩的大半張臉上滿是燙傷的疤痕,幾乎快要毀容了一樣,看上去可怕至極,看到這個女孩的遭遇,杜曉嬋也不知道她是本來就是這樣,還隻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危言聳聽,但天生麗質的杜曉嬋唯一覺得自己有優勢的就是自己的長相,要是這張臉都毀掉了,她那這往後的日子就徹底的完蛋了。

女孩子的膽量總歸是很小的,她害怕了,隻是伏在地上哭。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再次走上前去,唱起了雙簧,一邊扶著杜曉嬋的胳膊將她扶起來,一邊勸慰著說道:“小杜,你就在這裏呆著吧,說實話,我當初也是這樣的,但是我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也算是個小老板了,一年能掙一兩百萬,你有學曆,你是大學生,你聽我的,要不了一年,你就會和我一樣,是一個等級了,先待一個禮拜聽我們明天講課吧,要是不好,那你就走吧,到時候一定沒人會攔你的。”

杜曉嬋因為害怕而妥協了,在這個傳銷窩點待了下來,熬過了足足一個禮拜,家裏人著急她的麵試結果,總是打電話,但是每一次都是在這些人的監視之下按照他們交代的去說,如果敢多說一句話,就免不了一頓打。

熬過了一個禮拜之後,杜曉嬋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人間煉獄的時候,卻還是如同剛來那天要離開時的情景一樣,還沒走下樓,就被拽了回來。她不解又憤怒的說道:“你們幹什麼!我待夠一個禮拜了,我聽不進去,我不相信你們這個狗屁的發財夢,我要走了!放我走!”

當初那個對她溫言細語,總是充當好人絕銫的女人這個時候也變得判若兩人一樣,立即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打的她臉上一下一下的抽痛,陰冷著臉,衝著她吼道:“你想走!你在這裏白吃白喝白住,就這樣想走?沒門!”

“那……那我怎麼樣才能走?”杜曉嬋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來好像不是不能走,而是必須要付出一些什麼代價才行,所以一點也顧不上臉上的疼痛,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問道。

“哼!”女人冷冷一笑,衝她惡狠狠說道:“你跟我來!”

將杜曉嬋叫進了房間,一雙充滿殺氣的目光瞪著杜曉嬋,衝她毫無人性的說道:“你想走,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必須把在這裏白吃白喝白住的費用叫上。”

“多……多少錢?我交,我交了求你們讓我走。”從城區裏出來的杜曉嬋在硬著頭皮忍受了七天暗無天日的生活,終於是忍受不了了,這個時候覺得隻要有機會離開這裏,什麼代價她都願意。

“為了也不讓你吃虧,這七天費用折合成兩套我們的產品,每一套產品的價錢是三千八百八十八,兩套產品是七千七百六十六,交夠這些錢,你就可以走人了。”女人算了一筆賬,冷冷的看著她說道。

聽到這麼多錢,剛從大學畢業出來沒多久的杜曉嬋立刻就驚呆了,她這半年一直在到處找工作,花了家裏不少錢,哪裏還有這麼多錢白白交給他們啊,再說她家雖然是西京的,但家庭情況並不優越,出來時剛從家裏拿了兩千塊錢的盤纏費,給家裏說是來麵試了,怎麼還好意思問家裏要錢呢?

見杜曉嬋發起了呆,女人提醒著說道:“你要是沒有的話,可以問你的親戚朋友借錢,到時候拿我們的兩套產品回去給他們就行了。”

杜曉嬋呆了好一陣子,最後在這個女人的慫恿之下,給和自己家裏關係不怎麼好的一個親戚打去了電話,苦口婆心的‘借’來了六千塊錢。次日上午,拿到錢之後,杜曉嬋才順利從這個傳銷窩點脫身,一回到西京,她連家裏都沒敢回,自己一個人心事重重的在大街上遊蕩著,因為她答應那個親戚,一個禮拜之內就還錢的,可是現在連工作都沒有的她,該去哪裏找這麼多錢還人家啊?

那天下午,徐民果然記得自己答應杜曉嬋的事情,開車前往幾百米之外的區建委,去的時候特意從辦公室裏拿了一條別人送自己的‘好貓’牌香煙。在建委綜合辦公樓前將車停下來的時候,或許由於開的是派出所的警車,一下車就發現建委的人都在朝他看,估計是以為來辦案的什麼,受到眾人矚目的徐民有一種很受用的感覺,將用黑塑料袋包裹著的煙夾在腋窩下,仰頭挺胸的走進了綜合辦公樓裏,直接來到三樓,站在蔣偉業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這個時候蔣偉業正在和何麗萍討論討薪的事情,何麗萍始終堅持不要太過對葉南做的太過分了,理由是葉南有區委組織部部長兼區委副書記的董以寧做靠山,其實暗地裏是不想讓葉南被蔣偉業打擊報複的太嚴重。蔣偉業這個老江湖雖然沒有抓住過何麗萍與葉南的現形,但是暗地裏還是掌握了一些他們之間的秘密,知道何麗萍和葉南之間存在一種超乎正常的私密關係,所以嘴上答應著何麗萍的建議,暗地裏卻有著自己一石二鳥的想法,想自導自演一次討薪事件,第一,來撮一撮藍眉的銳氣,讓她對自己服服帖帖的,第二,讓葉南吸取一次慘痛教訓,以後就不敢輕易和自己對著幹了。

聽見有人敲門,何麗萍提醒蔣偉業說道:“老蔣,有人敲門。”

“咚咚咚……”蔣偉業仔細一聽,果然有人在敲門,於是看了何麗萍一眼,衝著門口說道:“進來!”

話音一落,門便推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徐民的腦袋,隻見他先是衝著正前麵坐在辦公桌前的蔣偉業陪著笑臉嘿嘿的笑了笑,接著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何麗萍,由於自己是來求人辦事,對何麗萍不怎麼熟悉,隻知道她是新調任來區建委的副主任,所以就隻露出一顆腦袋在門口,有點猶豫不決。

“喲,原來是徐所長啊?快進來,站在門口幹啥啊。”雖然蔣偉業是堂堂區建委領導,正廳級幹部,徐民隻是管區內的一個派出所所長,但由於分屬不同的係統,蔣偉業還是很客氣的笑著打著招呼說道。

徐民見蔣偉業並沒有什麼介意的,於是就滿臉堆笑的推開門,將夾在腋窩下的用黑塑料袋包裹著的香煙藏到了背後,笑眯眯的站在了辦公室中央,然後衝何麗萍打著招呼說道:“和副主任也在啊。”

“徐所長,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啊?”蔣偉業見徐民那種遮遮掩掩的樣子,便這樣問道。

“蔣主任,我是……是來求你幫我一個忙的。”徐民有點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說著,然後有意的看了一眼何麗萍。

何麗萍倒也是是抬舉,便衝著蔣偉業輕笑著說道:“老蔣,我先有點事,你和徐所長先聊吧。”說著,何麗萍起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看著何麗萍走出了辦公室之後,徐民走上前去將門關上了,然後衝著蔣偉業陪著笑臉說道:“蔣主任,我有個事情想求你幫我一下。”說著,徐民走上前去將藏在背後的一條煙放在了蔣偉業的辦公桌上。

看見放在自己桌上黑塑料袋裏裝著的這塊有棱有角的東西,蔣偉業心裏一熱,還以為是一紮人民幣,一邊打開塑料袋子來看,一邊嗬嗬的笑著說道:“幫忙就幫忙唄,徐所長還客氣的不行。”

徐民見蔣偉業很客氣的樣子,於是說訕笑著說道:“是這樣的,蔣主任,我有一個親戚的女兒,她今年剛從醫科大學的護理專業畢業,想找一份在醫院的護理工作,找了好幾家醫院,人家都沒錄取上,剛好咱們建委隔壁不是有一家醫院嘛,我想讓蔣主任您幫個忙,您和他們院長熟悉,看能不能幫忙把我親戚的女兒的工作給安排進去?”

“這樣啊。”蔣偉業麵帶笑容的一邊說著,把塑料袋打開了,卻發現裏麵僅僅是一條兩百多塊錢的煙,臉銫立即變了,抬起頭來笑的有點冷,不冷不熱的說道:“徐所長,你是真想辦事呢還是開完笑呢?”

徐民被蔣偉業這句話給問的愣了一下,連忙陪笑說道:“蔣主任,我是說真的,怎麼會開玩笑呢。”

“是這樣的,徐所長,這條煙你拿回去自己抽吧,我不怎麼抽這個牌子的煙。”蔣偉業一臉冰冷的將煙重新裝回塑料袋子裏,冷漠的看了徐民一眼說道,然後接著從桌上拿起了一盒軟中華,從裏麵取了一支,叼在嘴裏點燃,將視線轉移到了電腦上,不再理會徐民了。

徐民也是個聰明人,一看蔣偉業的舉動,就知道自己這份禮送的有點太薄了,人家好歹是廳級幹部,二百塊錢的東西就求人家辦事,的確也是太皮薄了一些,於是,徐民識趣的陪著笑臉嘿嘿的說道:“蔣主任,你看我這一時心急,拿錯東西了,蔣主任,您幫我把這件事辦了,我肯定會對蔣主任您感激不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