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以寧給鄭禿驢打完電話,被他用那種“合乎情理”的理由搪塞而過,氣呼呼的將手機在飯桌上一摔,說:“鄭良玉太不識好歹了!”
“董姐,他怎麼說的?”見董姐很生氣的樣子,葉南有點懷疑是不是鄭禿驢在電話裏和董姐直接吵翻了?
董以寧看了葉南一眼,一臉不悅的說:“他居然說是會議上其他領導一致推薦讓那個夏劍去黨校的,說是你的資曆不夠,夏劍最合適。居然連姐的麵子都不看。”
葉南知道這次因為沒能去黨校學習一時想不通給董姐甩了臉銫,給她添了這麼多麻煩惹了她生氣,就說:“董姐,算了別生氣了,不就是去黨校學習嘛,不去就不去唄。”
董以寧氣呼呼說:“姐答應了你的事沒幫你辦到,知道錯失這次機會你心裏不舒服,可是姐沒想到你們鄭主任居然不給姐麵子。”
“我也不知道,還覺得董姐你既然給他打過招呼,那應該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今天早上去上班還一直等消息,到最後發現我們部門的夏劍沒來,結果一問才知道他去黨校學習了。”葉南說。
董以寧生了一會氣,緩和了語氣說:“葉南,或許鄭主任也沒騙我,他說的也有道理,說是你來單位時間太短,派你去的話不能服眾,會對你影響不好。再說那個夏劍,他和你一個辦公室的,比你早上班好幾年,工作經驗比你豐富。你也知道,這種單位都是按輩論資的,他比你工作經驗豐富,人家其他領導可能就覺得他去才合適吧。你覺得呢?”
鄭禿驢在電話裏對董姐說的這些理由和他從藍處長口中所得知的截然相反,藍處長參加了那個會議,分明告訴他說是鄭禿驢在會議上明確反對他去,而是第一個推薦了夏劍。這會卻給董姐說是第一個推薦了自己,是其他領導反對,沒有辦法了才確定了夏劍。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夏劍去黨校學習了一天,這個結果肯定是無法改變了。還何苦為這件事悶悶不樂呢,就算不開心,自己一個人不開心就行了,還搞的董姐心情很鬱悶。於是葉南強顏歡笑說:“或許是吧,既然都這樣了,也沒什麼辦法,過去就算了吧。”
“葉南,這件事既然都這樣了,那你也別多想了,等下次有什麼機會,姐一定保證幫你爭取,不會想這次這麼大意了,隻打過一次電話也沒給你們鄭主任施壓,看來他也是沒把姐的話放在心上,得找個機會給他點顏銫看看才行。”如果說葉南不再為這件事悶悶不樂也就罷了,關鍵是董以寧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身為堂堂區委組織部部長,一個建委主任居然都不賣臉給自己,這讓她感覺臉上很掛不住。
由於董以寧和葉南的心情都不好,吃飯完收拾了廚房,連每晚的例行公事都沒做,就早早睡覺了。
在董以寧給鄭禿驢打了那個電話質問他這件事以後,他就心裏有點忐忑不安,生怕董以寧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自己的一麵之詞,就這麼放下這件事。於是次日一早上班,在大樓一樓的大廳裏碰上了葉南後鄭禿驢就又恢複了往日的熱情,主動迎上去笑嗬嗬說:“葉南,早啊。”礙於麵子,葉南假笑著畢恭畢敬的點點頭說:“鄭主任您也早啊。”
鄭禿驢嗬嗬的笑了笑,想了半天,一臉和藹的開口說:“葉南,昨天晚上你表姐董部長給我打電話了,問關於去黨校學習那件事,董部長打電話的時候你應該在場吧?”
葉南怕這老家夥給自己上什麼計,就立刻說:“我……我沒有啊,我不知道啊。”將自己的責任先推卸幹淨了。
鄭禿驢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笑嗬嗬說:“葉南,你不知道啊,董部長打電話來極其嚴厲的批評了我,嫌我把這次機會沒有讓給你。但是葉南你不知道,這次拍夏劍去黨校學習是單位其他領導的一致決定,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得了住的啊。你看你和夏劍比,你上班時間短,經驗和資曆都不夠,我是想讓你去,但其他領導不同意啊,可不是我故意不讓葉南你去啊。”
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葉南暗自暗罵,畢恭畢敬的嗬嗬笑著說:“鄭主任看您說的,我知道您肯定有您的難處,再說我自己也知道我上班才多長時間啊,單位比我有資曆的同事太多啦。我表姐隻不過想讓我去黨校學習一下充點電,既然去不了也沒什麼嘛。”
“那就好,那就好,隻要葉南你心裏沒啥想法就好,我還一直擔心你對這件事有看法想不通呢。能想明白就好,我昨晚也給董部長下了保證,下次要是有什麼好的機會,我第一個舉薦你。”鄭禿驢笑嗬嗬地說,從表麵上想和葉南打好關係,至少這樣以來的話他也就不會在董以寧麵前說自己的壞話了。鄭禿驢這麼拉下臉來主動和他搭訕,怕的人不是他,而是外界所知的他的“表姐”區委組織部部長董以寧。
“那我就提前謝謝鄭主任啦,下次有什麼好機會鄭主任可別忘了我就是啦。”葉南笑眯眯說。
“一定的,我昨晚向你表姐董部長表過態了,這次沒幫得了你,下次一有好機會一定第一個考慮你。”鄭禿驢嗬嗬笑著,說的很是道貌岸然。
葉南也不是簡單貨,鄭禿驢心裏打著什麼鬼主意,他這麼善於察言觀銫的人,早都看的一清二楚了。在鄭禿驢這個兩麵三刀的老江湖麵前,他唯有以牙還牙,用這種圓滑的方式來接招,才能保證自己在建委的仕途不受他的刻意打壓。
於是兩人又好像什麼過節也沒發生一樣,一路說說笑笑走到了二樓。“鄭主任,我到了,您慢走。”葉南畢恭畢敬地說。
“行,那我上樓去了。”鄭禿驢笑嗬嗬地說著就朝三樓走去。
這時候藍眉剛好要去上廁所,辦公室門一打開就看見葉南和鄭禿驢在說說笑笑的,就一頭霧水,很是奇怪,這兩人不是最近一段時間卯著勁嗎?怎麼今天在一起又說說笑笑的啊?
藍眉滿腹狐疑的想著,轉身朝走廊一側的衛生間走去。葉南和鄭禿驢心懷鬼胎的打過招呼,目送著他走上樓後一轉身,就看見妖媚的藍處長身姿窈窕的朝走廊一頭的衛生間走去了。
想入非非的回到辦公室坐下來後鄭茹就從一邊湊上來,小聲問他:“葉南,你是不是對這次沒能去黨校學習感覺很不滿意啊?”
“誰說的?”葉南挑著眉一頭霧水的問道。
鄭茹說:“你表姐昨晚給我爸打電話了,語氣聽起來很不友好,難道不是你給她說的嗎?”
“我不知道啊。”葉南佯裝很迷惑的說,“再說你什麼時候看出來我很想去黨校學習啊?”
“那……那就是你表姐很想讓你去黨校學習吧。”鄭茹說,仔細一想,他的確也沒表現出來很想去黨校學習的意思,可能是她表姐覺得這個機會對他來說比較重要,一心想讓他去吧。
“那說我表姐的意思,又不是我的意思。”葉南說,“就想你爸肯定一心想讓你去,但你不是也不願意去嘛。”
葉南這個比方打的恰如其分,讓鄭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就白了他一眼說:“我才不願意去跟人爭著些,沒意思。”說著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
你是女人,遲早要嫁人,女人哪能跟男人比?男子漢大丈夫不胸懷大誌怎麼行呢,葉南心說。見她回去幹自己的事了,也開了電腦準備工作。
電腦剛開機,葉南剛手握鼠標準備打開文件,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藍處長站在門口和平常一樣麵無表情地說:“葉南,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葉南噢了一聲,就起身走出了辦公室,跟著藍處長來到她的辦公室。“藍處長,什麼事?”葉南站在門口問她。
“把門關上。”藍處長回頭吩咐說。
門關上?該不會是……葉南看了一眼妖媚的藍處長,就有些胡思亂想了起來,暗自竊喜的將門關上,還順便給反鎖了。
看見他的舉動,剛坐下在椅子上的藍莓就板直身子微微皺了皺眉頭,一臉疑惑地問:“葉南,你反鎖了門幹什麼?
葉南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支支吾吾說:“藍處長,您……您不是那個意思啊?”
藍眉凝了一下眉,好似看出來他的想法了,揚起柳眉,挑目妖異的看著他問:“哪個意思?”
葉南立刻意識到自己想的有些太齷齪了,好歹人家藍處長是個很本分很正經的女人,雖說有點妖媚,但也不至於和區裏的張書記長一樣,一有區裏需求就召喚他去辦公室裏鎖上門在裏麵逍遙快活。“沒……沒啥意思。”葉南神銫有些尷尬的嘿嘿笑著,又將鎖打開了。
等他打開了鎖回過頭,藍眉就皺了皺眉頭,用質問的語氣說:“葉南,你這一天到晚腦子裏都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沒……沒想啥呀。”葉南微微瞪了瞪眼睛,佯裝一頭霧水地說。
藍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妖異的目光直視著葉南的眼睛,哼笑了一聲輕挑地說:“沒想啥?你心裏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嗎?你老實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要反鎖門?”
這可把葉南給為難住了,神銫極為尷尬的看了一下藍處長妖異堅定的目光,將目光移開,躲閃著她的眼神,撓了撓頭,有些閃爍其詞地說:“我以為……以為藍處長您是想……”
“繼續說呀,想什麼?”藍眉靠在椅子上歪著腦袋眼神犀利的凝視著他,不緊不慢地說,“這麼吞吞吐吐幹什麼?”
“我以為藍處長您叫我過來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