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茵說話,還掏出和手絹,假模假樣的給齊落雪擦了擦眼淚。
一眾貴女心中暗自誹腹,齊落雪這是何必呢,自討沒趣,看來這陸茵也不像傳言中說的,驕橫不講理,看來還是有幾分機智的,頓時就對陸茵多了幾分讚許之色。
齊越見事情也差不多了,便道,“我們先過去了。”說完拉著陸茵就走了。
春茶一臉氣憤,明明自己什麼嗯呀還沒幹呢,這表小姐,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居然是這麼醃攢的人。
陸茵心裏卻開始打起了鼓,齊越這是在護著她嗎?還是說齊越是相信她的,陸茵以前幹什麼齊越都是不相信的,無論是說的話,還是做的事,她剛剛都以為齊越會教訓她的,沒想到,齊越居然選擇了相信她。
“謝謝你。”陸茵的聲音低如蚊呐。
“什麼?”齊越表示自己沒聽清。
陸茵忽然抬頭,眼神發光的盯著他,“謝謝你,齊越,謝謝你堅定的站在我這邊,謝謝你堅定的選擇了我。”
齊越又想到了那年他打獵時遇到的那頭鹿,眼睛和現在陸茵一樣,忽閃忽閃的,心頭一熱,齊越開口,“我是你夫君,怎麼會不相信你。”想了想,齊越又補充道,“何況,落雪什麼德性我也算知道了。”
真的,陸茵發誓自己本來是十分感動的,感動得都想抱著齊越的大腿吟詩一首了,卻沒想到齊越還是不解風情的說了後半句。
春茶春梔在旁邊也是一臉黑線,她們的國公爺,怎麼這麼的……不解風情。
很快宴會開始了,各人都到了各人的位置坐下,隻是皇帝還沒來,不過已經沒人走動了,都在座位上坐著,小聲說話,等著皇上落座。
齊越卻沒有和陸茵說話,不得不說,齊越真的是一個非常悶的人,怎麼說呢?悶到了極點,由於常年都在沙場上,齊越一直多和男子相處為多,不怎麼接觸過女子,就連母親顧太夫人也是近幾年才回來,接觸才多一點,齊越就算在邊關,和將士的交流也不算多。
常年陪伴著他的,更多是那些兵書,早年逝父,家中又隻有一個母親和一個還年幼的弟弟,弟弟在國子監讀書,自己聽了母親的,像父親一樣在沙場,他知道,保護這個家是他的責任,是他要替父親完成的任務。
其實陸茵每每想起齊越的這些過往,都會心疼,隻不過以前的她不知道以什麼方式去心疼他。
想到這裏,陸茵沒話找話說,雖然齊越一臉淡淡的,不怎麼多話,陸茵還是纏著他說話,不多會,隻聽到上邊一個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一陣氣派的樂聲中,皇帝出來了,陸茵前世時還沒見過皇帝,一直以為皇帝會是個老頭子,沒想到皇帝生了這麼兒子,自己還挺年輕,已經五旬的人,看起來隻有四十來歲,著實讓陸茵驚訝。
皇帝落坐後,開始與群臣談話,眾人免不了又是一番獻媚,歌頌皇帝怎樣怎樣偉大,如何如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皇帝聽得喜笑顏開。
陸茵不禁在心裏誹腹,這皇帝聽這種話都聽了半輩子了,怎麼還沒有聽膩?不一會,歌姬也上來了,廳內絲竹管弦一片熱鬧,陸茵卻感覺無趣,和她有同樣想法的,就是她的夫君齊越。
齊越也不喜歡這種場合,他向來就不喜歡這種聲色場合,還要看人臉色,說話做事都要多加揣測,本來就是個怕麻煩的人。
然而兩人才剛剛開始覺得無聊,可怕的事就來了,因為廳中的音樂,眾人也放開了,不一會就有人到處敬酒,原本拘謹的局麵便一下子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