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祥合上日記對常夕美說:“剛才在這段話裏你有沒有聽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常夕美撓著頭說:“好象有?可是我卻說不出來。”
張俊祥又打開日記指著一段話對常夕美說:“問題就在這裏,你看!荀生唯回屋安寢,但其一夜未寐。翻譯過來就是荀生回去睡覺了,但是一夜沒睡著。前麵說了,眾人來了之後,發現荀府並沒有任何異常,無奈之下,眾人走了,隻留下荀生一個人在家。可是既然眾人都走了,那是誰知道荀生當時立刻就去睡覺了呢?又是誰知道荀生當晚一夜沒睡著呢?”
常夕美伸出手指如夢方醒般的說:“哦!就是這裏,剛才你跟我翻譯完的時候我就覺得似乎什麼地方很不合理?但是我卻說不出來,剛才你這麼一點,果然是這樣,是呀!眾人都走了,誰又知道荀秀才一晚沒睡好呢?”
張俊祥搖搖頭,他說:“這樣的一段話,如果和後麵記述的故事銜接起來的話,就更不合理了,後麵說,從那一天之後,荀秀才再也沒有出過門,大家都以為荀秀才在刻苦攻讀,直到有一天一個小孩兒跑到了荀秀才府玩,可是他進去之後卻發現秀才府成了一個空府,他們都以為荀秀才失蹤了,於是村長立刻就帶了人來到了秀才府裏,村長到了秀才府之後發生了一係列的怪事,而荀秀才也徹底的消失了。結合上麵那段所寫的,剛才的那個問題就更加的解釋不通了,既然從那晚之後,荀秀才離奇失蹤了,那麼那個晚上,又是誰知道的荀秀才一夜沒有睡好?”
常夕美搓弄著自己一撮頭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隻是第一個問題?還有第二個問題,我們來看看這句話,自那日起,荀生未再出荀府,鄉民以其刻苦攻讀。翻譯過來就是,從那天晚上之後,荀秀才再也沒有出過荀府,村民們以為他一直在家裏刻苦攻讀。問題就在這裏,前麵我們說了,荀生考上了秀才,成為了海全村裏的驕傲,當時的秀才相當於如今的公務員,公務員並不是國家幹部,他們不具有任何的實權,所以說這個荀生雖然考上了秀才,但是卻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人,可是剛才這一段說的是這個荀秀才好幾個月都沒有離開秀才府。我試問一下,我的一個鄰居出門沒出門,我幹嘛要那麼關心?就算這個人掙了點錢,就算他有點小權利,我也犯不上對人家一舉一動都這麼上心。可是你從剛才的那段話裏你看出了什麼?似乎這個荀秀才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他出門沒出門都有人留意著,不然的話記文裏為什麼這麼肯定荀秀才幾個月都沒有出過門?就算這個荀秀才被人監視著,我們這樣想,監視他的人難道不吃飯不睡覺了嗎?如果荀秀才在監視他的人吃飯睡覺的時候出了秀才府,他們還敢說荀秀才一直沒出門嗎?”
常夕美說:“那有可能是監視他的人是輪班倒呀!”
“可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為了一個連九品芝麻官都夠不著的小秀才?而且當初有一個小孩兒跑到秀才府的時候,發現秀才府沒有了秀才,村長立馬就帶人來了,難道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想到秀才是出門了?他們就那麼肯定秀才失蹤了嗎?”
常夕美捋著頭發說:“是挺奇怪的呀,不過這段記文是李亮寫在自己的日記本上的,並不是書上的原文,難道是他寫的跟原文的有些差距,可能他要表達的意思隻有他自己能理解,而我們錯解了他的意思。”
張俊祥搖著手說:“絕對不可能,如果是李亮要在日誌中轉述這段話的話,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話寫下這段記文,沒有必要再把它寫成古文,現代人已經很少能寫出純粹的文言文了,他既然寫成了古文,那就隻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他牢牢的記住了書中的原文,第二就是他當時就在書上把原文給抄下來了。這兩種可能都表示李亮是原封不動的將書中的原文寫下來的。”
常夕美說:“那你說剛才你說的那兩個疑點是怎麼回事?”
張俊祥表情詭異的說:“難道...,這段記文是荀秀才自己寫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