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坤仰天長嘯,大喊師傅。張俊祥卻愣在那裏擺著架勢,好像一個電線杆似地杵在那兒。蘭玉坤趴在地上“嗚、嗚”的哭,一邊哭還一邊喊“師父”。張俊祥驚訝的嘴巴張成了“O”型,他也明白了,今天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了,他是褚雲峰的徒弟,而自己是褚雲峰的幹兒子,論輩分的話蘭玉坤是自己的師兄了。這下看來自己和常夕美、李春雷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逃過一劫的張俊祥此時就有點得意忘形了,他聽見蘭玉坤不斷的喊:“師父!”就對蘭玉坤說:“八戒!起來吧!以後不能再貪女色了!”
張俊祥嬉皮笑臉的這樣一說,蘭玉坤停止了哭泣,抬起頭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張俊祥。張俊祥一看蘭玉坤的眼神,立即就有點心虛了,他撓著頭對蘭玉坤說:“師兄!我開個玩笑而已,您別生氣呀!”
蘭玉坤從地上站起來,一步一頓的朝張俊祥走去,臉上掛著淚痕,沒有任何表情。張俊祥越看越害怕,就想往後退,可是自己被蘭玉坤揍得太狠了,雙腳發軟,一個趔趄就坐倒在了地上。坐在地上以後,他看著蘭玉坤,兩手撐在地不斷的往後撤,眼看蘭玉坤離自己越來越近,張俊祥一害怕就閉上了眼睛。
可誰知蘭玉坤走到張俊祥身前,就把自己的雙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張俊祥知道蘭玉坤沒打算再揍自己,就睜開了眼睛。
蘭玉坤此時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張俊祥,他嘴角上翹著說:“說實話,你挺有頭腦,又挺有膽量,可是你的這個身手怎麼可能是師父的幹兒子呢?”
張俊祥笑了笑,從自己脖子上拽下一個玉墜,遞給蘭玉坤說:“你認識這個東西嗎?”
這是一個玉鎖,是後來褚雲峰送給張俊祥的,說是辟邪,張俊祥一直帶在身上,沒想到今天救了自己一命。
蘭玉坤雙手顫巍巍的接過玉墜,然後哆嗦了半天說:“這是師傅的玉鎖,你真的是他的幹兒子?”
張俊祥點點頭,然後把自己認識褚玉峰的前前後後都詳細的告訴了蘭玉坤,當蘭玉坤聽到褚雲峰現在孤身一人、膝下無兒,並且落魄到走家串戶去賣奶茶的時候,又情難自禁的留下了傷心的淚水。聽完之後,他緊緊的握住張俊祥的肩膀說:“兄弟,他老人家連個兒子都沒有,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你可得照顧好他呀!哥哥我這兒先謝過了!”說完居然直接給張俊祥磕了個頭。
張俊祥連忙去扶蘭玉坤,攙起他的時候,蘭玉坤的臉上已經噙滿了淚水,張俊祥知道這個蘭玉坤與褚雲峰的感情至深,對他也是欽佩之至,他對蘭玉坤說:“大哥您放心!我和褚老爺子既然是父子,我就一定像親爹一樣奉養他,讓他安度晚年,如果我有一點對不起老爺子,讓我天打五雷轟!”
蘭玉坤看著張俊祥,微笑著點了點頭。張俊祥扶著蘭玉坤說:“師兄!你是師父的徒弟嗎?”
蘭玉坤擦了一下眼淚說:“我們雖然是師徒,但是我們的關係卻是親若父子,師父他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啊!我是個孤兒,我的親生父母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將我遺棄在公園裏,是師父將我撿了回來,當時抱著我的小褥子裏繡著我的名字。師父他又當爹又當媽將我撫養長大。送我去讀書,還教我學武,多虧了師父,我才能活到現在,不然的話,我早就凍死餓死在公園裏了,是師父雖然將我撫養長大,他也無兒無女,但是他卻不願意將我據為己有,他希望將來讓我找到自己的親生爹娘,所以他從來不讓我叫他“父親”,隻讓我叫他“師父”。我小的時候總是恨我的父母,我恨他們將我遺棄,但是師父總是跟我說,如果不是萬般無奈的話,誰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孩子丟掉,這對夫妻太可憐了。我隻是在他們困難的時候替他們撫養孩子,如果他們現在走出困境的話,還是讓孩子回去吧,孩子不能沒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