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雄辯有技巧 2(2 / 3)

到這時候,馬克·吐溫的嘰嘰咕咕已經達到了目的,餐廳裏一片寂靜。馬克·吐溫見時機已到,便開口說明為什麼他要玩這個遊戲,是請他們應把教訓記在心上,從此要講些理,顧念顧念人家,不要一大夥人同聲尖叫。讓人家一個一個地講話,其餘的人好生聽著。

他們同意了馬克·吐溫的意見,晚上其餘時間裏,大家都過得高高興興。

談起這件事,馬克·吐溫非常得意。他說:“我看我一生中從來沒有一個時候比這次更高興的了。這主要是因為新的條件使我能夠維持秩序……”

馬克·吐溫的高興是有道理的。因為他機智地創造了一個可以講理的環境,才把那些人說服了。試想,在“起義”般的哄聲中,盡管馬克·吐溫有幽默大師的才能,也不可能把那些名流一舉說服。

比喻說理技巧

詩歌離不開“賦、比、興”這三種基本手法,已是普遍的文學常識。比喻也是一種最常用的文學手法,而聰明的雄辯家們也同樣離不開說理深透的各種比喻手法,使深奧的道理變是通俗易懂、生動有趣,增加論辯的說服力,以達到以理服人的目的。

比喻是新異性與可接性的統一。關鍵在於選擇的喻體要和本體有十分貼切的內在聯係。二者在沒有用比喻聯係到一起時看起來相距十萬八千裏,而一旦被說者聯在一塊兒,又是那麼貼切,貼切得似乎隻有二者聯係到一起才是最好的比喻,也就是說,似乎具有獨一無二性。

震撼世界的相對論,是科學發展史上劃時代的裏程碑。要用一個比喻將這樣高深的理論說清楚顯然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晚年的愛因斯坦是這樣對向他請教的青年學生們解釋相對論的:當你和一個美麗的姑娘坐上兩小時,你會感到好像坐了一分鍾;但要是和一個很醜的老頭坐在一起,哪怕隻坐上一分鍾,你卻感到好像是坐了兩小時。這就是相對論。毫無疑問,愛因斯坦比喻的新異性和可接性的統一是完美的,莫測高深的相對論在比喻的作用下,變得十分易於接受,這就是比喻化抽象為具體的巨大作用。

在比喻中有一種比較特殊的類型是諷喻,即借用有情節有故事內容的喻體來證明和描敘本體。諷喻的特殊之處在於不滿足於本體和喻體間的某一相似點,而是將喻體作為一個完整的內容來展開,通過展開的情節、故事內容和形象的描敘等來作為聯類取喻的基礎。

有位港澳同胞曾問我駐外的一位工作人員:“台灣與大陸有不同的社會製度,你們為什麼想把兩者統一起來呢?”

我駐外人員先給他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有一次,佛教始祖釋迦牟尼給弟子們講授禪理,他問道:“你們想讓一杯水永遠不幹掉,有什麼辦法?”一時全殿啞然沒有一個弟子能夠回答出來。

釋迦牟尼淡淡一笑說:“把它放到大海裏不就永遠不會幹掉了嗎?”弟子們茅塞頓開,恍然大悟。

我駐外人員接著說:“你想想,作為一個國家不統一,四分五裂,怎麼能在複雜的世界鬥爭中永遠站立呢?台灣作為一個小島,隻有回歸祖國的懷抱,才有光明的前途。”

諷喻的作用有兩點:

一是委婉地規勸,起啟發的作用。

二是辛辣的諷刺或譴責。

諷喻可以說是比喻的進一步的發展,即將喻體擴展開來,用其中的具體的情節、故事、形象的展開來證明、描敘本體,達到複雜、曲折的聯類取喻的目的。

順水推舟技巧

在論辯中,發現論敵的意圖後,因勢順導,引誘他孤軍深入,一直引向荒謬的極端,然後再集中火力乘機猛攻,這就是“順水推舟”的雄辯技巧。

與迂回論辯中的指桑罵槐不同,這一雄辯技巧具有出其不意,辭鋒逆轉的效果。當言辭由順從敵論的邏輯而突然逆轉的瞬間,對方經曆了從暗自欣喜到大惑不解,終至遭受當頭棒喝、暈頭轉向的心理變化,陷入欲辯不能的尷尬境地。

十年內亂期間,某地農場召開批判大會。

批判一位小學教師打了自己的妻子。台下的群眾都知道那位教師的妻子和造反派頭目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人人敢怒不敢言。

教師的妻子第一個上台控訴,她說:

“他不把我當人看待,把我當成他的私有財產!”在那個時代,公認為私有製是資產階級世界觀的核心。這篇控訴稿可能經過造反派頭目的加工潤色,不能說不具有一定的“理論水平”,因為封、資、修易於激起“革命群眾”的公憤。當時台下有一位下放學生,躍身上台進行批判:

“你也是個讀書人,是人民教師,怎麼能把你的老婆當成私有財產?你的錯誤是嚴重的,必須徹底認罪……”

造反派頭目頻頻點頭,教師的妻子露出得意的笑容。下放學生提高噪門,繼續批判:

“……我警告你:今後一定要把你的老婆當成公有財產,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台下一陣哄笑,“公有財產”,多麼辛辣的諷刺,達到了揭露造反派頭目的“情婦”道德敗壞的目的。誰也沒有想到批判的矛頭原來是指向她的。

“順水推舟”的“順”是仍然順著對方的觀點,表麵上好像是支持對方的觀點,當對方暗自欣喜,防不勝防時,辭鋒逆轉,出其不意地朝著與對方觀點相反的方向“推”,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順水推舟”的雄辯技巧,也存在論辯路線化直為迂、以退為進的問題。不同的是順水推舟突出對對方攻勢的利用,巧借論敵之力為己之力,大有“四兩拔千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