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嘉和的意思,已經好上許多。接下來,隻要靜養。”陸瑜說道。
陸夫人點點頭,心想看來那腿是真真好不了了。倒真是可惜了,想那沈則言的風采十多年前,她也是聽聞過的。
陸瑜出了院,就見陸夏躲在樹後探頭探腦的。
見他出來了,眼睛一亮奪命飛奔過來。
一個沒停住,撞到陸瑜的懷裏,陸夏頓時捂著鼻子淚眼汪汪地哭訴道:“哥,你這樣,珠珠兒肯定不喜歡你。”
陸瑜臉色一沉,隻覺得手有些癢癢。
陸夏不知危險靠近,仍舊氣道:“珠珠兒可是比我還嬌滴滴的姑娘,就你這硬邦邦的,要不是聖旨,怎麼會看上你?”親妹妹都不知道接一下,她不信兄長的反應真的接不住。
陸瑜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
“胡說八道什麼?”轉身就要走。
陸夏趕緊拽住袖子:“你帶我去看珠珠兒吧。”她這病都快真的被養出來了,再不出去走一走,半條命都要廢掉了。
“不是說鄭家的人到了嗎?我去看看。”陸夏躍躍欲試。
陸瑜一手拉著人往世子院去。
陸夏呆了半晌,才消化完兄長口裏說的事情。
“難怪陸冰說話陰陽怪氣的,我還罵她沒有珠珠兒的福氣,嫉妒出毛病來了。沒想到……沒想到。”陸夏是真的不知道沈則言的事情。
陸瑜蹙眉:“二嬸來過了?”
陸冰是陸家二房的長女,和陸夏從小就不對盤。陸瑜也是素來不喜這個堂妹,隻覺得被陸二太太影響太過。
也幸好陸家早就分了家,不在一個府裏住著。
隻是陸二太太三不五時地來串門,這半年更是頻繁。
“早上來過的,說是娘家得了幾籠沙橘,送過來嚐嚐鮮。娘說不喜歡,就去了二嫂那裏了。”
陸珝的妻子是陸二太太同宗的侄女,勉強算是有親。
“你同她們有什麼好說的?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學習一些針黹女紅,總不能到時候連個襪子都做不出來吧。”
陸夏哼了一聲,別過臉不理人。
陸瑜可不慣她:“你要是能做個像樣的襪子出來,我就帶你去見珠珠兒。”
“真的?”陸夏問。
陸瑜點頭。
陸夏先是一喜,隨即又糾結著小臉。
她是真正不喜歡針黹女紅,打小就沒有碰過,沒想到母親管不著,兄長卻來盯著她了。
陸夏哪知道這完全是陸瑜從沈嘉和口裏交換到欣喜,知道沈妙珠在給他父母做鞋襪的同時也偷摸著給他做了。
沈嘉和沒說的是,沈妙珠全然把陸瑜當做了白老鼠。她雖有些女紅基礎,但也是技藝生疏。
是夜,沈妙珠按部就班地泡完澡,洗漱更衣後,就靠在床頭借著明亮的燈光做著針線,她的速度非常慢,經常是一天沒有動多少。
陸瑜這個時候翻窗進來,就看到小姑娘皺著眉頭發呆的樣子。
眼前突然暗了下來,沈妙珠唬地抬眼,看到來人,頓時鼓起了臉頰。
陸瑜從懷裏掏出一張圖紙:“這是我們新房的設計草圖,你看看有沒有哪裏要修改的,明日就要動工了。”
沈妙珠好奇地探頭頭去看,兩遍臉頰一點點地泛紅開來。
“你是為了這個來啊。”
當然不是,最主要的是想看看小娘子。從賜婚後,陸瑜可還是第一次見沈妙珠,隻是小姑娘已經夠害羞了,以免她惱羞成怒。
陸瑜微微頷首:“有筆嗎?”
沈妙珠搖頭,細聲說道:“這個時候哪有。”若是大動幹戈地讓人去拿,少不得就要被注意到了。
若是以前還好,現下父親受傷,沈妙珠不得不更謹慎一些。
陸瑜轉身。
沈妙珠好奇地看著他去了梳妝台那邊,不多一會兒,手裏就拿著螺子黛過來。
那上麵有新用過的痕跡。
陸瑜忍不住就去看小姑娘的雙眉,細細柔柔的如她的人,原是早就洗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