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她還是沈妙珠都明白胡雨晴擔心許明珠或許是真的,但更多的是發現了她身上的不對勁,若是一直放任漠視,可能會引發巨大波瀾,甚至有可能牽連到別人,而這別人也有可能是她們。
胡雨晴是故意拿話引了她們過去的。
沈妙珠倒沒有被算計的感覺,隻是對方這些日子的確也有護著她,且碰上這樣的事情,也是對方的無妄之災。若非自己橫插一腳,她同宋子微一起,哪裏還會蹦上許明珠。或許這個可憐的人就會成了她。
至於宋子微,更不會如此。二人相交多年,這般拙劣的表演說是想要算計她,不如說是為了騙過別人好讓她們從許明珠的事情上脫身。
畢竟隻是好心想去提醒對方,這才發現……
發現她的不對勁。
胡雨晴在屋裏看到許明玉的時候,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隨後進來的沈妙珠看到許明珠身上的紅點掐痕,呼吸幾乎一窒,她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隻是宋子微反應不滿,看到的第一眼就背過身摟著沈妙珠出去。
胡雨晴也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她雖先前看到對方手背上露出的青痕,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情況。一時之間倒不知道是憐憫對方多一些,還是對自身安危更加恐懼了。
“別哭了。”許明玉低聲說道,眼裏閃過一抹厭惡。
許明珠不理會,雙手緊緊把對方抓住。
看著衣襟上的淚痕,皺起的袖子,許明玉忍了又忍才沒有當場發火,她一麵遞了眼色讓人關上房門,一麵把許明珠扶正:“你告訴我?昨晚你怎麼就出去了?不是同你說過了,一入夜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屋裏不許出門。”好歹還有個胡雨晴看著,那人別的不強,拳腳功夫還是有些。想著不會有不長眼的人來招惹她們,這些也就足夠了。沒想到……一個晚上不見就出了這麼一個事情。
想到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嬸娘,許明玉心裏就泛起陣陣寒意。許明珠出事,怕是她也逃不了好,她不能坐以待斃,許明玉心思一轉,繼續說道:“你的事,嬸娘隻怕已在來的路上了。你可得想好怎麼說?”
別人不行,□□珍郡主在宮裏放幾個人還是可以的,就比如剛才那個替她們關門的宮女。許明珠在宮裏頭出了事,責任先不去猜誰擔,她們幾個若是還隱瞞不報,絕對討不了好。
許明玉估摸著時間,榮珍郡主到的時候正好是開宴的時候。
隻是昨晚明珠到底見了水?又是怎麼出的事?她碧璽盡快問出來。許明玉不得不提前開始為自己準備好後路。
宮裏就那麼幾個成年男子,當今自然不可能,能讓許明珠出事的就那麼幾個皇子?會是誰呢?
許明珠隻是哭哭啼啼的。
許明玉有些煩躁,她斷然不願意撿別人用過的,何況榮珍郡主不會讓明珠白白吃虧,她可不想學什麼娥皇女英。
隻恨設計的人太過可憎。
許明玉腦子轉得飛快,拚命回想這幾日召見她的幾位娘娘,對她的是什麼看法。
“明珠。”見表妹仍舊在哭,卻是什麼也不說,許明玉冷著臉說道:“你可知道剛才進來的人裏麵有誰?宋家的大姑娘、胡大將軍的女兒,還有一個沈妙珠。你沒有忘記她是誰的女兒吧?”
哭聲戛然而止。
許明珠雖還蒙著頭趴在懷裏,但好歹不苦了。這就是可以好好說話了?許明玉忍住想要揉眉心的動作,想著等一下還要重新換套衣服,而時間不多,不得不按住不耐,柔聲說道:“你的事瞞是瞞不住了,嬸娘進宮前,你先同我說說,好歹商量一下把事情對付過去。”
“她們敢?”許明珠紅著眼睛喊道。
她一抬頭,正好露出脖子,藏在衣領下的青紫就露了出來。許明玉眉眼一跳,隻恨事情越發棘手。
“就是怕她們擔心惹禍上身。”許明玉含蓄地說道。
許明珠的臉立時就嚇白了。
隻是她全身又痛又難受,一想到昨晚的事情,竟是怎麼回來都不知道,要告訴堂姐嗎?她隻覺得羞恥的地方像火灼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