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目前要忙的不僅僅是公司的事情,關於宮越,他也一直還在不停的派人在沿海一帶找尋。
請過不少人去海邊打撈,都不曾打撈起來任何關於宮越的衣物或是屍首,顧闕還抱著一絲他還活著的希望。向來宮越就比他精明許多,他至今仍舊不肯相信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但是尋找宮越的事情,他沒有跟蘇南織和紀白提起,他也怕,怕是空歡喜一場。
時間,就這麼不緊不慢的往後推移著,紀白從起先的不肯回歸現實,到後來逐漸意識到宮越確確實實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她的病情最嚴重的時候曾經在一月之內割腕兩次,後來在紀家人和蘇南織的安撫下,變得越發的平靜淡然。
轉眼,便是五年後。
“紀白!紀白!”
機場接機的粉絲們歡呼聲一陣蓋過一陣,在震耳欲聾的呼聲的簇擁下,紀白踩著高跟鞋往外走,偶爾跟幾位粉絲擺手示意,笑容陽光明媚。
五年後的她,抑鬱症的病情早已經治愈,也變得比過去知性懂事了許多。當初因為病情的原因隱退一年,再次複出卻似乎名氣不減,反而因為經曆的事情已經足夠的多,閱曆足夠的豐富,繼而吸引了大批大批的新粉。
“幹媽!看這裏!”
快十歲的蘇羊羊已經長成了一個高挑的大小夥,站在蘇南織的身邊,已經褪去了當年稚嫩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小男子漢了。
對了,如今他已經不姓蘇了,姓顧,顧闕嫌棄蘇南織當初給他起的名字太隨便,以父之名幫他更改成了‘顧洋揚’。
紀白收到顧洋揚的召喚,笑逐顏開的朝著他和蘇南織兩個人的方向走過來。
蘇南織習慣性的揉揉顧洋揚的發絲,顧洋揚忙不迭走開了些,“南織姐,還要我說多少遍,摸頭發會長不高的,下次我真的收費了!”
南織姐,這是蘇南織賜予顧洋揚喚自己的稱呼。
想來她如今已經奔了三十,女人嘛,總歸是不服老的。總感覺三十歲之後美貌便開始走下坡路,聽見顧洋揚叫自己媽總覺得莫名其妙的膈應,最終便十分恬不知恥的讓他以姐相稱。
“得了吧,你每次都說下次跟我收費,這都多少次‘下次’了?”蘇南織笑問。
顧洋揚輕飄飄瞥她一眼,“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敢情在我麵前倚靠賣老。”
“顧洋揚你再說一遍,誰老了?誰老了?”蘇南織瞪著顧洋揚,氣勢洶洶的氣場就連還沒走近的紀白都感受到了。
知道自己觸到了蘇南織的雷點,顧洋揚隻能服輸,“我說我,我說我比去年又老了一歲。”
蘇南織滿意一笑,又將魔爪伸了過來,顧洋揚一個蹦躂,便蹦躂到了紀白的懷中。
紀白接了個滿懷。
“幹媽,你身上的香水味一如既往的好聞,”顧洋揚特意嗅了嗅。自己的親媽不愛噴香水,身邊唯一一個噴香水有點品位的人隻有紀白了,從四歲的時候他就嗅著這香味,沒想到一晃眼便五年了。
“是嘛,這是你幹爹最喜歡的一款。”紀白笑說。
紀白從病情康複之後便離開了,在好萊塢進修了整整四年,如今回看當初滿足於一個‘影後’稱謂的自己,她隻覺得太過年少不經事。
如今的她,是隨處一站都有人能喚出她名字的身份,是全球矚目的新晉國際影後,更是好萊塢國際電影學院的特聘教授。
如今的她,什麼都擁有了,親情地位以及財富,可唯一沒有也不可能再有的,是愛情。
是那個從未從心裏剔除掉的他。
聽紀白提起幹爹,顧洋揚意識到似乎又說錯了話,急忙捂住嘴,求助蘇南織。
蘇南織瞥他一眼,挽住紀白的手腕,“今天顧闕特意請了假在家裏燒菜,現在回去,估計正好開飯。”
紀白失笑,“你們複婚之後,所有的家務活都是他包了嗎?”
“那倒不是,隻是最近,情況特殊了些,”蘇南織嘴角掛著神秘的笑意。
在保全的掩護下,紀白隨著蘇南織和顧洋揚上了車。
“是我的錯覺嗎?你今天有點神秘啊,”紀白睨著蘇南織,頗有幾分意味深長,“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蘇南織和顧洋揚兩個人相視一笑,這才回頭來看向紀白,“保密。當然,你如果能猜中的話,我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紀白更是好奇了,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車開了許久,大致一個小時過去了,車早已經繞過顧家別墅,反而是上了本該很荒涼的西山。
“不是說去你家嗎?怎麼開上西山了,難不成我的接風宴,是一頓白菜泡麵的野餐?”紀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南織。
“半個小時過後,給你最特別的野餐。”
婚禮上的盛宴,名為‘野餐’,夠不夠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