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書水笑了笑:“不是我客氣,是你客氣。看看承止這樣,毫不見外才對。”
鍾承止已經動起了筷子:“不過,下江南一定會經過臨清,而且一定會停留。臨清能守住,清幫至關重要,又抓住了嚴堂主,孫煦應會接見你們。之後再不管調誰來當知縣,也不敢找你們麻煩,放心。”
樊可然點點頭,又舉起酒杯:“這都是重涵的功勞。”
重涵便再回敬酒。沒一會老鴇進來湊起熱鬧,話題隨後不知怎麼換到錢子負中了進士找媳婦之上,弄得錢子負再次滿臉通紅。一桌人樂嗬嗬地吃完了飯。
碗筷還沒收,縣太爺就送棗子來了,得知鍾承止與重涵即將離開,還說著:“一定要再來啊。下官在臨清候著。”完全沒意識到過幾日他的官帽也一起跑了。
晚上照常練功,沐浴,讀書,隻是重涵又不讓鍾承止讀書了……
夜風吹散了些許白日的暑意,卷來陣陣月季的清馥。
鍾承止坐在重涵身上,上下起伏著:“……唔……怎麼了?今日……”
畢竟兩個月天天在一起,重涵沒像頭些日子幾乎通宿不讓鍾承止睡覺,也不會一進房間就黏在鍾承止身上不放,今日卻又故態複萌了。
重涵抬頭看著發絲些微淩亂的鍾承止,將鍾承止放倒在床上輕吻:“……回京……再下江南後……你是不是……要去佛山?”
鍾承止被重涵弄得說不出話來,喘息著點點頭。
重涵放慢了速度:“我……能一起去嗎?佛山也算我半個家鄉……一定能幫上忙……”
鍾承止看著重涵總是那麼明亮的雙眸,將重涵頭抱了下來:“……笨……別怕……我們以後都在一起……嗯……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鍾承止再沒法說話,一直到半個時辰之後。
夜晚的臨清依然喧鬧,街道的燈光在房間裏投出交雜的光影。
重涵近日習慣了一個睡姿,便是——同張被子一樣蓋在鍾承止身上。這樣不但把鍾承止抱得死死的,而且隻要鍾承止醒了動一動,必會驚醒重涵。然後重涵便極不安分地折騰鍾承止,弄得鍾承止幾乎每日早上都是在重涵的衝撞下清醒的。
雖然鍾承止並不討厭如此,可這段時間有個大問題,便是——熱!
鍾承止本就怕熱,重涵還體熱,整個人同個大火炭一樣。熱得鍾承止這會實在受不了,翻了一下,趴到重涵身上,玩著重涵頭發:“你……準備啥時候聽我說關於陰府的事?”
重涵手在鍾承止背後輕輕撫著:“……待回京城時,路上……細細與我說。”
鍾承止笑著貼到重涵頭上:“你還怕我真是鬼不成?嗯?”
“……”重涵被說中心事,翻身又把鍾承止壓到身下去,“……是鬼也是我媳婦。”
“熱,熱!”鍾承止推著重涵,“你見過鬼怕熱的嗎!”
“對了……”重涵抬起頭,“下江南會去臨安嗎?”
“當然,運河與南北官道終點都是臨安,這次謀反又臨安而起,故不管水利、政事,還有安撫人心來說,臨安都是重頭。臨安城內還有行宮,應會在臨安停留些時候,便結束下江南,轉回京城。”
“那……”重涵又變成一臉無辜,“……我們……去遊西湖嗎……”
看著重涵滿是期待的樣子,鍾承止笑出聲了,抱著重涵頭又吻又咬,輕聲說:“待遊的時候,要我在裏麵……穿上含羞甲嗎?嗯?”
“……”
“……誒……熱!歇會再……唔…………”
……
長夜漫漫,秋暑未散。
鍾狀元,後果自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