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這麼遠?再次提醒你, 可別耍什麼花招, 不然你就等著看臨清血流成河。”
烏鐵本以為老樊堂主的墓至多就在臨清城外數十裏, 沒想到樊可然一路領著烏鐵東行, 都快走到了黃河。由於純靠步行, 已走了整整兩日。烏鐵帶著十來個鳴鴻派弟子, 都是北蠻人。沿途對民家劫掠,倒也沒餓著半點肚子。
“聽到沒?!”
烏鐵見樊可然還在前走不回不答,一把掐住了樊可然脖子。
樊可然絲毫未動聲色:“盡管殺, 殺了我便無人知道墓地在何處,你再殺光臨清城的人也不會有人告訴你。”
“嘖。”烏鐵一聲不屑,放下樊可然, “小妮子, 老老實實做個女人多好,幹嘛要自己往火坑裏跳。”
樊可然輕咳了幾聲, 繼續往東走。老鴇這兩日一路跟著, 早就疲憊不已, 那輕飄飄的衣裳此時又破又髒, 精致的妝容與頭發變得亂七八糟。但烏鐵一路也沒太為難樊可然與老鴇。
天色暗了下來, 已到黃河邊不遠, 烏鐵又搶了一處小村子,要村裏人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再討了幾間屋子睡覺。烏鐵每日要樊可然與老鴇同自己睡一間房, 但晚上並未對樊可然做什麼。
這村子沒幾戶人家, 也不富裕,拿了點簡陋的酒菜給烏鐵一行吃。烏鐵明顯有點沒吃飽,不過也沒說什麼。在村子裏找了最好一間屋子把樊可然與老鴇甩到內屋榻上,自己則拿了張被子卷在一旁地上睡覺。
夜深人靜,月色清淡。
樊可然在榻上躺了半晌,坐起身,昏暗中對著烏鐵問道:“烏鐵,早前在臨清半月,清幫待你不薄,好酒好肉美女伺候。價錢一事若不滿意,還可再議,為何突然倒戈他人?見你也不似無義之人,為何要做如此背信棄義之事?”
“嘖。”烏鐵背對著樊可然躺在地上,挪也沒挪一下,“別自作多情,我與你無情無義,本來就無背信棄義,假裝被你們收買不過為了他事,你們自己太蠢沒看出來而已。”
樊可然:“你不是想要錢而已?清幫畢竟為漕運三幫之一,我們可出的價錢縱大華也沒幾人能出更高,你想要多少?直說。”
“誰說我想要錢。”烏鐵沒動身子,隻抬起手搖了搖,“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省省吧,天一明就過黃河,別給我耍滑頭。過幾日江南就有軍隊要打過來了,你若還不回臨清。一樣等著臨清血流成河。”
樊可然皺緊眉頭:“……你,如何會得知?”
烏鐵:“嗬嗬。廢話少說,趕緊睡覺。”
……
次日清晨雞剛叫,烏鐵一行便找了幾艘船過黃河,而一過黃河不遠即是大峰山。樊可然領著烏鐵他們走到了一處山洞口。這山洞洞口狹窄但往裏看卻一眼不見盡頭,不知內有多深。
樊可然說道:“進去須火把。”
烏鐵朝著洞裏瞧:“你爹就這裏頭?”
樊可然點頭。烏鐵四周看了看又走了幾步,對身旁一人打個響指。那人取下背上王弓,向天射出一隻響箭。箭矢在空中又化為帶色的煙火飄散。
烏鐵要人點燃數支火把,對樊可然揚了揚下巴,示意進洞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