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 — 破費下(1 / 3)

四更的時候, 鍾承止與重涵都是被景曲叫醒的。

重涵一抬起身, 便露出了光溜溜的鍾承止。重涵馬上把被子給鍾承止蓋上, 感覺又被景曲給抓了現行。

鍾承止還半醒半睡迷迷糊糊的, 重涵剛坐起準備下床, 鍾承止一抱又把重涵拉了下去, 鼻子裏輕吟著, 閉著眼睛吻了上來。

這樣的鍾承止看得重涵心都要化成糖水了,恨不得撲上去猛幹。可關鍵景曲也在一旁看著,還有在景曲肩膀上的平安。

重涵隻好半拒半迎地回應著鍾承止的吻, 在其耳邊說道:“要起來了,承止。”手卻在被子裏各種不老實。

倆人就這麼在景曲眼皮子底下纏綿了好一會,才起床來。

客棧裏人都還在睡覺, 平安也不敢呱噪, 就看著這不檢點的倆家夥,憋得鳥筋都要凸起來了。

成淵與本湛大師都早已準備好, 五人……實際是六人, 隻是長苑慣於隱著, 加上一鳥, 直奔餘杭門。

餘杭門外依然有未得知消息從別處遠道而來的人車馬驢, 隻是一到餘杭門就會強製其進城不可再出。南北官道上一直到出江南兩路的路段全部設了關卡, 允進不允出。看來江南兩路全部倒戈三王爺。

鍾承止幾人隻是為看看餘杭門情況,隨後避開關口,過了城周的農田, 穿行在野道中。

鍾承止在孫煦與樊可然身上做過標記, 完全能直接傳送到京城或臨安。但經過淨慈寺那夜傳送西湖水,把符紙給耗了個幹幹淨淨,最後隻剩一張將黑白無常與黑毛傳了回去。加之景曲堅決反對鍾承止獨自用陣,於是便暫時隻能用走的。

為了讓重涵跟上也為了顧及鍾承止身體還未恢複,其他人特地放慢了腳步,但重涵卻依然跟著吃力。鍾承止一路在教重涵如何在行走與跳躍時帶上內力,這才是疾行與輕功的關鍵。

盡管重涵學得很快,但功夫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僅僅想不礙事,就遠不是短時能達到的。

幾人走到淮南東路邊際附近,就已趕上了行走官道北上軍隊的尾巴。

此時已到黃昏,士兵開始安營紮寨。占了官道和周圍好大一片地方。

鍾承止幾人也走了一整天,這處就在江寧不遠,本想去江寧找家客棧過夜。但軍隊尾巴往往是輜重後勤,會帶著較大的器械與重裝武器。於是鍾承止想趁入夜探一探這三王爺有些什麼裝備,是否有很多像機關弩這樣的機關武器。幾人便在軍隊大營的不遠處先歇腳休息。

重涵已累得不行,一說休息便坐了下來,幾乎要直接躺倒地上去了。鍾承止便將重涵拉到自己身上靠著。

魂力的恢複十分緩慢,不像體力休息個兩三日便成。鍾承止這次接連用陣消耗巨大,無法短時內恢複,在魂力十分不足的一兩月間,疲憊會持續反應到體力上。盡管不再像剛用陣那兩夜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實際鍾承止還虛得很。隻是重涵又發現鍾承止果然說得不錯,虛也比自己強太多。

對於已被抓了多次現行的重涵,這會累得不行決定破罐子破摔,就這麼沒臉皮地當著其他四人麵靠在鍾承止懷裏。

“咳……”

一個有氣無力,重涵沒聽過的聲音在近處響起。

鍾承止一抬頭,景曲走了過來,肩膀上停著平安。

平安繼續發著有氣無力的聲音:“這個有氣無力的家夥……就是你媳婦?”

鍾承止:“你好意思說別人有氣無力?”

重涵也不顧累了,趕緊坐起身,不知為何又有被抓了現行的感覺。而且為何自己又是媳婦?!事實分明是反的!

鍾承止對重涵介紹道:“這個有氣無力的家夥就是閻王。待你何時見到其本尊,會發現人比聲音還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