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說‘我不會讓你死的,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這種話嗎?”
“那太浮誇了!”
“可大家就喜歡這種浮誇的故事。”
“你怎麼知道?”
“經常跟書商打交道,久而久之就知道了。”
朱蒙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去哪兒?”朱蒙問道,“最近有些無聊啊。”
“你想去哪兒?”寶禾先生問。
“我想去羽民國啊。”朱蒙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很早以前就想去了。”
“那就去羽民國。”
“那得看運氣啊......”
“不一定。”寶禾先生停了停,道,“歧舌國的特使曾經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運氣時好時壞,有時候好運氣能變壞,壞運氣也能變好。但隻有一種人的運氣是始終不會變的。”
“什麼人?”
“有技巧的人。”
“有技巧的人......”朱蒙站在原地,嘴裏反複嘟囔著這句話,揣摩著寶禾先生的用意。
難不成,他能控製自己的迷路症了?
亦或者是他掌握了迷路的竅門?
朱蒙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他相信,作為一條船上的人,寶禾先生是不會害他的。
於是,每天一有空閑,劉子安就會發現寶禾先生站在甲板上發呆。
“先生,你在看什麼?”劉子安看了看前麵,除了海還是海,半點其他的東西都沒有。
“在看海。”寶禾先生答道。
“看海做什麼?”劉子安又問。
“問路。”寶禾先生道。
忽然,好像想到什麼似的,他眼前一亮,對劉子安道:“子安,我教你個本事吧。”
不知為什麼,劉子安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妙,但還是問:“什麼本事?”
“你就站在這兒,看著海,等能跟他們交流了,就問他們羽民國怎麼走,再把他們的回答原封不動地告訴風。”
“啥?”劉子安聽的一臉蒙,完全不知道寶禾先生在說些什麼。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寶禾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先去找口東西吃,半個時辰之後再來找你替班。”
“好。”劉子安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不就是站著看海嗎?”他心道,“聽起來好像挺容易的。”
然而,等真正開始這麼做了,他才發現這其中的難耐。
倒不是因為累,主要是周圍的人總有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瞅他,還在背後指指點點。
“吵死了!”劉子安轉頭朝他們吼道,但腳卻沒有移開原位置分毫。
他對寶禾先生就是這麼言聽計從。
“子安小哥,你站在這兒幹嘛啊?看海?吹風?”朱蒙看劉子安跟個柱子似的在那裏戳著,覺得可笑,於是走過去問道。
“一邊看海,一邊吹風。”劉子安答道。
他記得寶禾先生的吩咐裏有海又有風的,但具體什麼內容卻一點都記不清了。
“挺有雅致的啊。”朱蒙笑道,“看出什麼來了?”
“有點暈。”劉子安實話實說道。
“暈就對了,誰盯著海水看都得暈!”朱蒙道,“暈就別看了!”
“不行,先生讓我在這裏看海。”
“那他也沒讓你一直在這裏看啊!”
朱蒙覺得劉子安一定是哪裏理解錯了。
劉子安這次沒有再回答他,仍然執拗地看著海。
他曾經發過誓,絕不再給寶禾先生惹麻煩。而不惹麻煩的第一步,就是做好先生吩咐的每一件事。
朱蒙眼睛一轉,忽然心生一計。
他知道要怎麼搞事情了。
他想知道如果有一天這師徒二人感情破裂了,劉子安會變成什麼樣。
“寶禾先生之所以會有仇家,可能就是他平常做的太好了。所以一但有一點紕漏,這個裂縫就會無限放大,最後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朱蒙心道,不過他有信心能在一切變得不可收拾之前力挽狂瀾,恢複原樣。
“事情麻煩一點才有樂子嘛!”朱蒙心道,臉上掩飾不住笑意。
“你笑什麼?”劉子安問道。
“沒什麼,隻是想寶禾先生收了個好徒弟。”朱蒙笑道。
如果寶禾先生知道朱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