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會有那麼古怪的村落,完全沒有聽說過……你們就算是要說謊拜托也請認真些吧。”
“你這個女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啊!都說了我不是柳子涵,你怎麼還苦苦糾纏?”劉子安揪住鳶兒的衣襟,麵目猙獰,伸出右手,揚得高高的,仿佛要打她。
“劉子安!”寶禾先生喝道。
劉子安頓了頓,放開手中的女人。
鳶兒被剛才的變故嚇得臉色煞白,張了張嘴,仿佛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旅館主人給攔住了。
“算了,你已經惹客人不高興了。”
說罷,轉身對劉子安道:“對不住了客官,這丫頭也是思主心切,您就大人有大量,別跟她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了……要不,您在這兒多住一天,明兒個我請柳家的諸位來這兒認認人,也好讓大夥歇了心思。”
劉子安正在氣頭上,剛想反駁,隻聽寶禾先生道:“好,就這麼辦吧。勞煩店家了。”
說罷,還給了二人一些賞錢。
待二人離開之後,劉子安向寶禾先生埋怨道:“何苦費那事兒,明天早上咱們一走,他們就再也尋不到咱們了,管他什麼柳小爺、柳子涵的。”
“人家死了兒子已經夠可憐的了,與其讓他們懷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如好好把事情說清楚。”
劉子安癟了癟嘴。論講大道理,他永遠都說不過寶禾先生。
“不過這柳子涵的桃花運倒是比我好,嬌妻美妾的。哪像我,身邊隻有先生一個大男人。”劉子安想了想,笑道。經過方才那麼一鬧,劉子安反而有了精神,不像之前那麼疲憊困倦了。
“怎麼?嫌棄我了,想跟他換換?”寶禾先生做出一副傷心的表情。
“哪能啊,先生長得這麼美,而且文能舌戰群儒,武能斬殺山賊。誰跟我換我都不換。”劉子安心裏突了一下,臉頰有些發燙,忙表忠心。
寶禾先生滿意地笑了笑,道:“你好好想想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標記,比如小時候磕了碰了留下的疤。我先去洗澡,待會兒再回來找你。”
劉子安應下了。隔了半晌,覺得自己身上有些髒,便拿了身幹淨的衣服也去了澡堂。當他回來時,寶禾先生已坐在床上擦頭發了。
“先生你動作好快啊。”劉子安奇道,“我要是有你這麼長的頭發,估計沒一個時辰肯定洗不完。”
“哪有那麼誇張……不過頭發長了洗起來很不方便倒是真的,每次都得找人幫忙。”寶禾先生想了想,道。
“這麼麻煩幹脆剪短一點不就好了?話說回來,認識這麼久了,先生洗澡的時候倒從沒讓我幫過忙。”劉子安覺得有些吃味,他也想給先生洗澡啊。
“算了吧,可不敢勞煩少爺您,澡堂子裏又不是沒有澡工。”
“澡工能有我服侍的用心嗎?”
“你是用心,但你知道怎麼幹嗎?”
“怎麼不知道!”劉子安覺得寶禾先生是在小看自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那你說說你會幹什麼?”寶禾先生笑問。
“我可以幫先生梳頭發啊。”說實話,劉子安早就對寶禾先生那頭長發手癢了。
“這我自己也行啊……”寶禾先生剛想拒絕,看到劉子安可憐巴巴的小表情,便改口道,“好吧,你想試試也行……能給我剩幾根頭發就好。”
“放心吧,我一定會很小心的。”劉子安樂嗬嗬地接過梳子,梳理起寶禾先生那頭漂亮的長發。
“話說你有沒有想起來自己身上有什麼疤啊,胎記之類的?”寶禾先生覺得劉子安跪坐在自己身後為自己梳頭發的姿勢有些曖昧,讓他感到不舒服,於是開口問道。
“手臂上有一條疤……雖然不多,但這一條應該已經可以證明我不是柳子涵了。”劉子安心不在焉地答道。
他手裏握著寶禾先生的長發,感覺心裏癢癢的,麻酥酥的。趁先生不注意的時候,將發絲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當吻落下之時,寶禾先生仿佛有感覺似的抖了一下,說了聲“去吃些東西吧”,便將自己在劉子安手中的長發拿開了。
劉子安看著發絲漸漸從自己的指縫間滑落,心裏悵然若失,想要抓住,卻不敢動一動手指。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