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在別處1(3 / 3)

你不是已正式宣布你失戀了嗎?你不是說,不是因為不喜歡我,而是由於剛剛失戀而沒有再次戀愛的心理嗎?我千萬次地說服我自己相信你的話,我還是堅持對你許下的諾言:"

我會等你一輩子,直到你心情好起來。"於是,不管你給我製造了多少痛苦,我還是痛心地、苦苦地等待,等待。可是,有誰知,我等待的根本就是一個不會來臨的春天。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你失戀了嗎?但是,某一天,我看到的分明就是你——多麼嬌豔、可人的姑娘跟上一個手拿大哥大的帥哥如沐春風般駛出校園..完全可以想象,在某個地方的第一大風景園裏,在某塊草地上,兩個浪漫的騎士行使著伊甸園的特權。 你不是表明稱不愛他,你恨他嗎?難道你會和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人互守天年嗎? 當你聽到這裏的時候,你可能會麵露愧疚,你也許會說出一百個謊言,但是,我看到的下一幕,確實讓我心驚膽寒,你說的言語還會有任何作用嗎? 我從來想都想不到:一個女人竟然會在一天之內和幾個男人親吻。當我看到這慘不忍睹的的一幕幕時,我隻好閉上眼睛,讓眼淚化作熱血流入心底。在心底灌滿血淚的當兒,我曾經瘋愛過的人啊,已被擠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就在此刻,我曾愛戀的人,已真正的從這個世界逝去了。 你可能會笑我的癡,我的傻,稱可能會說,你也可以像他人那樣,從我的唇邊采取一些花蜜,吸取一些甘露,這樣難道不好嗎?你可能會說:"幹嘛這麼認真!幹嘛考慮什麼結果? 幹嘛折磨自己?幹嘛與自己過不去?——也許你對,不要與自己過不去,享受現在才是真諦;也許你對,人不要負責,負責就是一種包袱。 也許你是對的,我可真的要向你學習了,也許,以後的我會追隨在你死去的身旁。我相信到了那麼一天,我也會把癡情和真誠拋於九霄雲外,我也會把責任和道德棄之陰溝。也 許人生就在玩弄和享受;人生就在放縱和肉欲。老天,但願我能那樣。 現在的我,也應是"風蝕殘年",每天的黎明,就靠著吸取一些殘留的霧水,我的生命才得以延伸下去。 死者業已死去,生者痛不欲生,這可是怎樣的一種悲哀啊?遠逝的靈魂,不知還能遙感到人間的呐喊和渴望嗎?冥冥中,搖曳的燭光預示著一場悲劇的終結。 姚,你走了,你去了另一個世界,帶走了我所有的熱情,攜走了我一生的渴望。在這淒風苦雨的晚上,放飛一群夜鳥,去尋覓你遠逝的靈魂,祭奠你曾經美好的心靈。(這篇祭文一直沒有寄出去) 留下來的,是我;迷路的,也是我。 這夏日的黃昏,這躁動的季節,暴風雨就要來臨,其實暴風雨早就來臨。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歸雁陣陣,又飛起雛鳥形的風箏群。 之後的一個禮拜,我再沒去上自習。 說真的,我知道再也不能這樣過了,不能戴著紮人的假麵具,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力不從心的事了——我不能欺騙自己了。世間的事也真說不清,如果我能保持與她再也不上自習了,那麼以後的故事可能就沒有上演的舞台了,可是,現實畢竟是現實,現實中的陰差陽錯構建了一個超邏輯的空間,我和她,就是這超邏輯的始創人。 一個禮拜後,在去食堂的路上,她竟然迎麵而來:"你幹嘛不來上自習了,我給你占了一個星期的位置,不來的話,也應該提早打個招乎。"她好像是一臉怒氣。 "我有事,我以為你不會去占位置的。"盡管我沒有意識到聽話的對方是她,盡管我是一百個不情願和她說話,但是冤家路窄,我們還是"情緣未盡"。盡管我很明白繼續這麼熱情而友好地回應她意味著什麼,但我實在抵製不住來自她身上的誘惑,我又一次投降。 之後的十天時間是我們期末考試的最後階段,她把整個身心都投入到複習當中去了。為了不打擾她,我整天拿苦水當茶飲,攜惡夢為枕頭,我在默默地消化這半年來自己釀造的苦酒。我在想,那些冷淚漂浮的夏夜,不會漫過冬季的冰涼吧?冰涼的雙手扭在一起,我做錯了什麼嗎?我不解,我所有錯誤,是我自己的歌聲誘惑了自己,而歌聲飄零的原野,早已是死寂一片。

不知是出於衝動,還是因為悲至極點,我斷然邁進理發室。 "想好,別後悔。" "沒問題,剃吧。" 隨著剃頭師的光亮的刀片的劃動,我額上的青發"啪"、"啪"直往下掉,這一次,我可真的要變成"燈泡"了。 走出理發室,摸摸感覺異常靈敏的頭皮,眼裏濕潤了一大片。我這是什麼模樣呢?光頭僅僅是光頭嗎?旁人會怎麼想呢?失意?失戀?人們總是很敏感的。 煩人的期末考試終於到最後一天,當天晚上我找到了她。 "哈哈,燈泡,真好看。"她一見到我就打趣道。 "好看嗎?"我心中直冒火。 "你是不是尋求刺激,或者是因為涼快。"她好像對我剃光頭的行動很是讚賞。 "離題太遠,你或許永遠猜不到。"我故作深沉地說。 "那一定是和別人打賭足球你輸了。"這一句,她好像滿有信心。 "這與你有直接原因,明白了嗎?陽春白雪?"我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這些話的。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再笨的女孩也會反思的。 "本來,我早幾天以前給你寫了一篇祭文,然後,去理發店把頭遞光——再後來,我把祭文和我的頭發一起火化..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我恨你,我真的想吃了你,為了你,我放棄了所有其他對我有好感的女孩3為了你,現在的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終究還是哭了,真的哭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你那麼恨我,你的兄弟們也那麼討厭我..如果對你有好處的話,那麼我們以後就別來往了.." "你說的是心裏話嗎?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我嗎?"我有點憤懣。 "我知道你對我好,你是個好人,我不值你去愛,我欠你的太多太多.." 聽了她的一席話,我的怨恨不知不覺減弱了許多,我真不知道該從哪方麵再次責怪她,她變得那麼誠懇,那麼無可奈何。可一旦想起她日記裏的一幕幕,我又變得心驚膽寒,那會是她嗎?她會是那麼一個放蕩、不值情感的女人嗎? "不要問為什麼,不要一定強加以一種特定的關係,如果能很開心地在一起,是不是戀人又有何關係?"她很認真地對我說。 "也許是吧,我也懶得去想那麼多,但願你不要說我是個不負責的浪蕩公子。"我回敬她道。 "你愛幹嘛就幹嘛,如果你情願的話.."她似乎是話裏有話。 我的天,我真不敢想像我眼前的女孩是怎樣的一個超人,我不敢想象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 暑假一到,她也沒有回去。很自然,我們纏到一塊兒來了。白天,她和我一起去外邊跑,去報社開會,到社會上采訪3晚上,又在一起寫稿,在靜幽幽的花園裏幹點別的所謂的情人的勾當。在別人眼裏,我們理所當然的是一對互愛互慕的熱戀中的男女。一旦我帶她去朋友那兒玩的時候,她也對朋友善意的玩笑表示接受,以沉默的態度默認咱倆的所謂的戀人關係。可實際上,我明白,她沒有把真感情投到我懷抱,投進的隻是肉體;在這一點上,她最清楚,她出身高於家庭,她的最後的對象一定是英俊威猛高大的大款或大官,她知道我隻不過有點才氣而已,除了這些,什麼也沒有。 我和她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呢?是朋友抑或戀人?或者是二者之間的一種超物質狀態?我想隻能屬於後一種。是我玩弄她?不是,我敢肯定地說,是她玩弄我。是嗎?答案不置可否。

我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在某些方麵絲毫不亞於林妹妹,說起來這好像不應該是男人的脾性,可事實又是如此,我有什麼辦法呢?在和她的關係上,說得嚴重一點,我不是在玩火自焚嗎?記得身邊的哥們常提醒我:"你這祥是在犯罪,對你,對她,以及對另外的她。""是嗎?"我也常常問自己,我在害人嗎? 有些道理誰都值,可是真正麵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明白和她保持這樣一種關係的害處,我知道我隻能是越陷越深,最後無可救藥。我也知道,既然和她不會有結果,那麼早應該拔出來,以求在別處的愛能夠開花結果。如果整天和她廝守在一塊兒,那麼別的女孩又怎能接近你呢?你又拿什麼去愛人家呢? 這樣一想,我的心開始一點一點地收縮,一個嚴重的現實擺在麵前,一個活脫脫的的負麵立竿見影:早在一個月前,我'又喜歡上本校的一個女孩婷,那女孩文靜秀美,絕對的清純,雖然不怎麼漂亮,但也是可愛迷人。在和姚隔離的極有限的時間裏,我找過婷十幾次,但是每一次都在臨熄燈的前一陣子,所以交流的語言太少太少,彼此了解得太少太少。因為我覺得好是一個值得我去愛的女孩,所以我一直不敢輕易說愛,我不想讓一切太確定,我怕輕易地失掉她。也許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也許是上蒼故意捉弄我,在一個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晚上,我竟然同時遇到她們倆,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就算是聰明透頂的人也會無計可施,當時的我可傻眼了,但理智還是讓我選擇了與婷先搭上話茬,姚則悄悄在旁注視著我和婷的一切。 故事的進展仿佛很艱難。婷一定是注意到了姚,從我慌張的眼神足可以看出一切。婷出乎意料地找來一個借口,說有人在宿舍等她,就先回去了。她一走,姚緊跟了上來.."噢,你也在這兒,剛才我沒看到你。"我忙迎上去。 自從這一次偶遇後,我再去婷的宿舍叫她,可回答總是:"婷不在。" 現在,我剛從婷的宿舍樓出來,我記不清找了她多少回了,我隻知道,這一次又完了。 姚,你這害人精,我在前世是否真與你有仇?即便是,你也不要這樣坑我,在情感上的傷害是沒有藥可以治療的啊。 從婷處回來後,我的身心再也不能支撐了,我開始臥床不起。 在心靈深處,我不時發問:我是否真的不行,我到底哪一點做得欠佳呢7失敗的人啊,寧願尋找一千個傷心的理由不樂意發覺希望的蛛絲馬跡。 溫柔的陷阱,聽起來怪可怕的,我懷疑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秀色可餐的姚讓我置於一種魂牽夢縈的魔境。明明知道是深不見底的陷阱,明明知道是火光四濺的油鍋,但是,瘋狂的人啊,已經失去了自己.. 回想她的日記,又一股寒流襲來:她可是在徹頭徹尾地利用我,利用我的實習,利用我結識社會名流,利用我提高自己的能力.. 和我認識的半年裏,她已經改變了許多許多,在思維、見識等方麵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在帶她去報社及其他社會單位的過程中,她的進步的確讓我吃驚,她已不是原來的幼稚膽小的小姐,如今,她已初步鍛煉成信心十足的社會人了。看到她發表在(北京青年報)的處女作,她高興地合不攏嘴,"我請你吃飯還是溜冰",她終究還沒忘記我。 看到她稍有收獲後的喜悅,我心裏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本來,我完全可以擺脫她的愚蠢的利用,我可是看出她的真實企圖的啊。作繭自縛,自討苦吃,人一旦到了這個地步,所有的道理都會黯淡無光的。不見到她的時候,我在心裏設置了一萬個離開她的理由,可一旦她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所有的傷心理由都化作了翩翩的蝴蝶,飛向天空,飛向遠方。 故事還未完,姚和我還一樣"纏綿","快樂"的空氣還是可以常常洋溢在我們的上空;"歡樂"的笑聲還是可以驚醒沉睡的夜空。

在這夏日的黃昏,我的眼睛望著不知什麼地方的地方,心中回想著不知道什麼聲音的聲

音;在這夏日的黃昏,浸泡著掘也掘不開的故事,我真的想哭,哭你,哭我,哭我的陳年老愛;我也想笑,笑你,笑我,笑我的矯情做作。 麵對依舊的容顏,麵對那一潭深深的綠,我隻能小心翼翼,我永遠會記得一位哲人說過的話:"我是女人,別問我為什麼。"是的,女人是一潭深深的綠,如果有那麼一天你被那溫柔的顏色所吸引,那麼你就要可能永遠找不到上岸的弦機。 她的愛在別處,我的愛也應該在別處,愛——在——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