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劉賀不是帝王才 霍光為國廢皇權1(3 / 3)

“文才”“武略”治世 “隱相”“姐相”亂國

北宋雖然沒有出現猶如漢、唐那樣酷烈的“宦官之禍”,但在徽宗時期還是冒出了兩個為禍不淺的大宦官。一個叫做梁師成,一個叫做童貫。

梁師成(?~1126年)字守道,他為人陰賊險鷙,極善逢迎,因而深得宋徽宗的信任,官至太尉,開府儀同三司。他權勢熏天,“凡禦書號令,皆出其手”,為了營私舞弊的方便,他竟然“多擇善書吏習仿帝書,雜詔旨以出,外廷莫能辨”。靠著這一手,他不知私自提拔、任用了多少親黨。當時朝廷執政、侍從等貴官,出其門者不可勝記。蔡京父子諂附於他,宰相王黼對他事之如父,當時人都稱他為“隱相”。

童貫(1054——1126年)字道夫,開封(今屬河南)人。他官至太師,爵封郡王,權勢也不弱於梁師成,當此之時,狐群狗黨,“趨附成市,侯王柄臣,多出其門”,其家的“廝養、仆圉官諸使者至數百輩”。當時人稱他為“媼相”。

梁、童二人名列北宋“六賊”之中,都是作惡多端的奸雄,但二人又有所不同。梁師成多隱身內宮,而且還“習文法,稍知書”,算是以“文才”得勢;而童貫則多顯居外朝,不通文墨,他屢掌樞密院,“握兵二十年”,可以說是以“武略”得勢。

然而,梁師成“文才”是靠他“高自標榜”吹出來的,他本人實際上並“不能文”。他口口聲聲說自己的生母是蘇軾的離婚之妻,硬是把這個大文士稱為自己的先人,借此抬高他的身價。政和年間,他又假公濟私,給自己弄了個進士出身,從此便“以翰墨為己任,四方雋秀名士必招致門下”,借機沽名釣譽。

無獨有偶,童貫雖然長年主持軍務,但卻是個對領兵作戰一竅不通的大草包。在他的功勞簿上列出的所謂功績,不是竊取他人的勝利果實,就是他謊報出來的。那一樁為他帶來莫大榮耀的所謂收複燕雲之功,就是一筆假帳。

五代時期,後晉的石敬瑭為了篡位當皇帝,把燕雲十六州割讓給了遼國,以換取遼的支持。北宋建國後,幾次北伐遼國,企圖收複燕雲州縣,但屢戰屢敗,隻好望北興歎。政和元年(1111年),童貫出使遼國歸來時,遇到了燕人馬植。他向童貫提出與女真(金)結好攻遼,收複燕雲的建議。童貫覺得此事有利可圖,便說動宋徽宗,開始準備攻取燕京。宣和二年(1120年),宋、金兩國的使者最後約定:金取遼的中京大定府(今內蒙寧城西南大明城),宋取遼的燕京析津府(今北京),滅遼之後,燕雲等州複歸朝,宋朝則將過去每年貢奉遼朝的歲幣轉奉金國,是為宋、金“海上盟約。”但由於宋朝忙於鎮壓方臘起義,金兵單獨出擊,於宣和四年(1122年)正月攻克遼中京,遼天祚帝逃往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又被金兵打得大敗。留守燕京的耶律淳乘機自立為帝。童貫、王黼看到遼國已呈分崩敗之之勢,又“複議舉兵”,宋徽宗以童貫為河東、河北路宣扶使,蔡京的兒子蔡攸為副使,統領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開出京師。童貫原以為遼國已麵臨滅亡的局麵,隻要北宋的大軍一到,遼國便會不戰而降,所以,他不僅不去做戰鬥準備,反而還下令,“如敢殺一人一騎,並從軍法。”一路張貼黃榜,高懸“吊民伐罪”之旗,儼然已是得勝凱旋之師。結果宋軍被遼兵打了個落花流水,狼狽敗退。其後不久,耶律淳病死,燕京一片混亂,童貫便二次出兵,誰知又被遼國的殘兵痛擊而回。十五萬大軍不僅死傷過半,而且還損失了許多軍需物資。童貫連敗兩陣,既感到無法向皇上交待,又徹底失去了戰勝遼國的信心,便厚著臉皮向金國求助。宣和四年十二月,金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一舉攻占燕京。誰知金太祖卻想將燕京占為已有,說什麼“燕京自我得之,則當歸我”。有個叫左企弓的還向金太祖獻詩:“君王莫信捐燕議,一寸山河一寸金”,要金主乘機勒索宋朝。於是,金人提出可將燕京及其所屬的六州二十四縣交還宋朝,但宋朝除了要將原來給遼的四十萬歲幣交給金國以外,還需另將這六州二十四縣的賦稅如數交給金國。童貫、王黼“欲功之速成”,同意每年另交一百萬緡作為燕京六州的“代稅錢”。金朝這才開始從燕京撤軍,童貫和蔡攸便來到燕京,辦理交割事宜。金人撤軍之際,縱兵大掠,“凡燕之金帛,子女、職官、民戶為金人席卷而東”。宋朝損兵折將,耗資巨大,而換回的僅僅是一痤“城市邱墟,狐狸穴處”的荒涼空城。這就是童貫收複燕雲的真象。但恬不知恥卻又狗膽包天的童貫,居然把一係列敗仗說成是勝仗,上“複燕奏”吹噓自己的“不世之功”,並因此而晉封為廣陽郡王。

晉惠帝弱智無能 賈南風錯詔行凶

晉太熙元年(209),晉武帝司馬炎死,其子司馬衷即位,是為晉惠帝。惠帝立妃賈南風為皇後。這位嫉妒成性、殘忍凶暴的皇後自惠帝為太子時,就已把他擺弄得服服貼貼。

晉武帝活著時,不少大臣都說太子有些胡塗,很難親理政事。太子少傅衛瓘(gum,貫)幾次想建議武帝廢掉太子,但心存顧忌,始終未說出口。後來武帝於陵雲台宴請朝臣時,衛瑾便裝著喝醉的樣子,跪在武帝床前說道:“臣想有所稟奏。”武帝問道:“你想說什麼?”衛瑾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反複了三次後,才以手撫摸著床道:“這個座位很可惜。”武帝明白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卻故意打岔道:“你真醉成這副樣子了。”連太子的師傅都不維護太子,武帝自然也對兒子的才幹智力產生了懷疑。於是,他決定考查一下兒子。一次,他把太子東宮的官員都集合在一起,賜以酒宴。另外卻把一封密封的案件交與兒子處理。太子看後,不知如何決斷,賈後大為緊張,趕快請外人替太子草就了處置的奏章,其中引用了不少古代文獻。一旁的侍從張泓看到這種情況,提醒賈後道:“太子平素從不讀書學習。奏章引用古代文獻,陛下肯定生疑,從而以作偽之罪責怪太子。不如直接以事論事,如何想的就如何說。”賈後大喜道:“請你代筆起草奏章,他日富貴與你共享。”張泓素有小才,很快草成,又叫太子抄寫好,回奏給武帝。武帝一看,奏章寫得頭頭是道,心中高興,才沒有廢掉太子。賈後從此對衛瑾懷恨在心。

惠帝即位後,太子太傅汝南王司馬亮任太宰,太子少傅衛瑾為太保,兩人都受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趨”,共同把持了朝政。司馬亮是惠帝祖父司馬昭的四弟,輩分既高,權勢又重,賈後對他頗有顧忌。她覺得智力低下的惠帝已是自己的傀儡,但要真正掌握生殺予奪的大權,還必須除掉自己顧忌和仇恨的太宰、太保。不過,明目張膽地誅殺重臣會引起麻煩,於是,她開始物色司馬亮和衛瑾的對頭,意欲假他人之手達到自己的目的。

惠帝的五弟楚王司馬瑋功勳卓著,性格凶狠,喜好作威作福,朝臣對他都懼怕三分。當時,他奉詔入京誅殺了權臣楊駿之後,正屯兵於司馬門。司馬亮為削奪他的兵權,奏請惠帝命令諸侯王都返回藩國,衛瑾也積極讚同司馬亮的建議,司馬瑋因此特別憎恨他們兩人。賈後見司馬瑋可以利用,便在惠帝麵前誣陷司馬亮和衛瑾圖謀廢立,指使他親手寫下罷免他們的詔書,連夜派人送給楚王司馬瑋,命他遵旨執行。司馬瑋一見密詔,正中下懷,隨即調動軍隊,逮捕了司馬亮、衛瑾等。而且,他還假公濟私,乘機矯詔殺害了他們。

天亮時,賈後知司馬瑋必殺司馬亮、衛瑾,便又唆使惠帝采取張華之計,派人帶兵以矯詔殺人的罪名逮捕了他,並且處以死刑。司馬瑋臨刑時,從懷中拿出惠帝的親筆詔書,悲憤地向監刑尚書劉頌說道:“我受詔行事,以為是在為社稷盡忠,可如今卻說我犯下大罪。我是先帝的子息,竟然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希望您以後能為我申述。”劉頌雖然同情他,但也不敢不依旨行刑。司馬瑋被殺時才二十一歲,他哪裏知道“賈後先惡瑾、亮,又忌瑋,故以計相次誅之”。賈後一箭雙雕,鏟除了她獨攬朝權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