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駒好奇地:“阿爺,我真的想知道,怎麼會有這事的?”
老先生“嗬嗬”地笑了起來:“這,的確是怪事,是沒有人知道的一樁怪事、奇事!哈哈。”
董家駒有點著急:“阿爺,那麼你講好嗎?我被你吊著胃口了!”
老先生想了想,仿佛在回憶著:“好吧,就講給你聽聽。這可是有二十多年了。那時呢,我還沒退休,隔壁住著老兩口,那個阿爺姓黃,剛剛過七十,精神老好的,黃家阿婆身體差,不行;子女呢都不在一起住。我們兩家人家有幾十年了。”老先生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有一天早上,我去菜場買菜,正好碰著對麵走過來的黃家阿爺,我呢、腦子裏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就對阿爺說:黃家阿爺,你今年要交‘桃花運’了,嗬嗬。”
董家駒:“啊,‘桃花運’?七十歲了?”
老先生:“是啊,聽著是有點荒唐,隻是那時腦子裏的感覺嘛。”
董家駒驚訝地:“阿爺,你有特異功能?”
老先生:“不知道,那時腦子裏會有聲音的。”
董家駒:“真的?”
老先生:“真的。都是老早的事情了。”
董家駒驚叫著:“哦,不得了啊!嗬嗬。那對麵的阿爺,後來呢?”
老先生:“後來?後來他就不高興了呀,罵我:‘你這個家夥,大清老早的就胡說八道’。回來後,氣呼呼地還要我老太婆管管我,嗬嗬,不過我們兩家人家關係一直很好,也就沒啥的過去了。”
董家駒好奇地又問:“再後來呢?”
老先生:“後來也怪。一天大清老早的,黃家阿婆起得早,不小心在樓梯上摔了一跤,眼看就不行了,大家一道送她到醫院,她就隻看了看黃家阿爺,然後就走了。”
董家駒全神貫注地聽著。
老先生繼續著說:“黃家阿爺,真是傷心、傷心透了,一個人關在屋裏的整天不出門、不說話,鄰居都擔心啊。”
老先生喝著茶,好像也在擔心著。董家駒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道:“阿爺,後來呢?”
老先生回過神來:“後來,後來就出奇事了。一天晚上,大家都要睡覺了,就聽有人在敲大門,我出去開門一看,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的問我:‘請問:這裏有沒有一個年紀七十多歲、姓黃的老人住在這裏?’我說有啊,然後帶他進來;就叫黃家阿爺,黃家阿爺開了燈、慢騰騰地開門下來。那男的問:‘你是叫黃逸清嗎?’我說:‘是他。’黃家阿爺疑惑地點點頭。那男的就‘撲嗵’一聲跪了下來,叫到:‘阿爸,我終於找到你了!’還傷心地哭了起來。我跟黃家阿爺都嚇了一大跳。”
董家駒奇怪地:“啊,他兒子?他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兒子啊?”
老先生接著說:“我快點叫黃家阿爺坐下來,也叫那個男的站起來,坐好慢慢地說。那個男的問黃家阿爺:‘阿爸,你還記得一個叫梁文靜的小姑娘嗎?’黃家阿爺一聽就傻啦,手一直指著那男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說:‘你是她的兒子?她還在嗎?’那男的哭著說:‘是的,我叫黃思清,媽媽在的,身體好著呢。’黃家阿爺啊,那個眼淚流的哦,不停、止不住的。”
董家駒聽得入神:“真有這個奇事啊?”
老先生有些不高興地說:“小年輕,你是說我這把年紀了,還騙你個小年輕?”
董家駒慌忙說道:“不是、不是的,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怎麼就會突然地冒出個這麼大的兒子來?”
老先生喝了口茶:“我也覺得奇怪,又不好隨便問,糊塗了啊!就對黃家阿爺說:有啥事的就來叫我。就離開了。那黃家兒子千謝萬謝的。”
董家駒打破沙鍋問到底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阿爺?”
老先生笑了笑,對顏家駒說:“還想知道?”
董家駒一臉肯定地:“當然想知道的哦。”
老先生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對董家駒說道:“小年青,我要到公園去了,下次、下次再講給你聽吧,你也要去收拾收拾房間的。”說完就出門去了。
董家駒直愣愣地看著老先生走了,還在想他剛才說的那沒尾的故事,心裏被吊著很難受。老太太拿著一串鑰匙走出來,對董家駒說:“我們是林家,你姓啥?”
董家駒回過神說:“哦,林家阿婆,我姓董。”他渴望般地看著林家阿婆:“林家阿婆,剛剛阿爺講的隔壁那個黃家的故事,後來呢?”
林家阿婆問道:“啥後來啊?”
董家駒:“就是黃家阿爺的兒子找來了,有那麼大的兒子,他怎麼就會不知道的呢?”
林家阿婆嗬嗬一笑:“這個,我不好講的,講了老頭子要不開心的,這老頭子又是半不啷當的;好啦,董年輕,拿著鑰匙,快去收拾、收拾。”
董家駒無奈,隻得“哦”地一聲,拿著鑰匙走了。
董家駒打量著房間,高興起來:這麼好的房間居然不要租金,有這樣的怪事、好事?還有這麼一個離奇的故事,嗬嗬,這地方啊,嘿,真是奇了、神了。他坐在沙發上伸了伸腰:“好吧,住下!”打開包,取出紙和筆,寫著需要新添置的生活用品等一應清單,準備下午就去買齊了。
就這樣,董家駒住了下來,他不經意間地融入了一群普通裏弄居民的市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