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可可和巴尚相處的三年中,可可看到的惟一一出好戲,雖然劇中女主角的扮演者莎拉·伯恩已經64歲了,可還是把劇中的人物刻畫得活靈活現,讓可可感慨萬千。
《茶花女》講述了一個美麗的妓女為了挽救愛人的前程,不惜回到煙花界,最後死在愛人懷裏的淒美故事。
可可一邊看劇中女主人公的命運,一邊想著自己的故事,隨著劇情的進展,她淚流如雨,後來竟大哭不止,導致鄰座的觀眾朝她噓聲製止。
從劇院回來,可可的眼睛哭得紅腫了,她和巴尚一夜未眠,可是一夜的時間,他們卻沒有爭論明白一個問題。
第二天早上,巴尚站在陽台上,可可大聲地向他提出了一個已重複了好多遍的問題:“我不想騎馬度日了,我想我應該去工作。”
巴尚堅持著自己的觀點說:“你為什麼非要自己去辛苦的工作呢?你在這裏不好嗎?”
可可閉口不說自己想要工作的真實原因。
巴尚說:“我知道你喜歡服裝工作,可是你在這裏也沒有閑著啊,你對緞帶、花邊、蕾絲、發帶很有研究,這是有目共睹的。你讓普通的草帽改頭換麵,變得既高雅又迷人。在皇廬居住的富人,有誰沒穿過你設計的服裝?他們都以穿上你做的衣服為榮。就連最嫉妒你的愛蜜蓮,也都因為擁有了你設計的帽子而感覺到自豪。這些榮譽你還覺得少嗎?”
可可聽著巴尚的話,她什麼也不說,任憑無言的淚簌簌流淌!
這時巴尚來自英國的朋友鮑伊正好經過這裏,他聽清楚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他對巴尚說:“你根本不重視可可的思想和觀點,你根本就不喜歡她。”
巴尚聽到鮑伊的話後愣了神。
當天晚上,在熊熊燃燒的壁爐旁,在明亮的燭光下,可可和巴尚用白蘭地招待著遠方來的客人鮑伊。
鮑伊啜了一口白蘭地說:“在賽馬場上,所有的女人都戴著美麗的帽子,想必都是可可小姐的作品吧。”
巴尚說:“做帽子很辛苦,我不想讓它成為可可的工作,而是希望成為她的樂趣和消遣。”
可可聽到他的話立刻不高興起來,她不想再和巴尚爭辯什麼,她放下酒杯,轉身想離開這裏。
可可沒有想到,這時鮑伊卻站起來拉住她的手說:“可可,你是一個有著自由的人,你想做什麼就應該大膽地去做,我支持你開一家服裝店。”
巴尚看見鮑伊拉著可可的手,說著自己不愛聽的話,他氣得一個人離開了這裏。
第二天早上,巴尚收到可可寫給他的一張紙條:“我要和鮑伊·卡柏一起走,我相信他能給我自由。請你原諒我,但是我愛他。”
巴尚收到可可的紙條後,不知他是真的忙著要去阿根廷,還是故意離開皇廬,他把可可和鮑伊留在馬場,自己不辭而別了。
在馬場裏,可可和鮑伊繼續演繹著他們的新故事。
鮑伊說:“我沒有巴尚有錢,但是我會支持你開服裝店的,我會說服巴尚把瑪拉雪柏大道上的公寓借給你開店用。”
可可說:“在你出現之前,巴尚也許已經不愛我了,可是他會像許多男人一樣,在得知我愛上別人之後,又開始喜歡我。”
鮑伊說:“愛是自由的,你有愛別人和被別人愛的權利。”
可可聽了鮑伊的話,覺得自己遇到了真正愛的人。
可可認為自己和巴尚之間的關係,是當時自己所處的環境造成的,特別當巴尚結婚後,可可認為自己並不是巴尚的惟一,她的痛苦,她的絕望是可想而知的。
正當可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失方向的時候,善解人意的鮑伊出現了,他英俊瀟灑,他有著黝黑的皮膚,直直的棕發,他那一雙迷人的眼眸重新點燃了可可的愛情之火。
可可認為隻有鮑伊能夠理解自己的心情,她有了相見恨晚的感覺。
當巴尚從阿根延返回皇廬的時候,可可和鮑伊正處在熱戀之中。
兩個大男人在可可的麵前開始了針鋒相對的談話。
巴尚說:“你真的喜歡可可,你能給她幸福嗎?”
鮑伊說:“我對她一見鍾情,我發誓我會一生隻愛她一個人。”
巴尚故作鎮靜地對可可說:“祝福你,可可!”
可可回答巴尚說:“對於我而言,你就像我的父親、兄長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巴尚遞給可可一個紙包說:“這是我阿根延之行,送給你的禮物——是我親自摘下的,你最愛吃的檸檬。”
可可一邊說著:“謝謝”,一邊打開紙袋,可是她看見的卻是爛了的檸檬。
發現檸檬已經爛了,巴尚感到這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凝視可可的生命曆程,讓人感慨她沒有選脫世俗的怪圈。然而值得慶幸的是,可可終於找到了一個理解自己心願的人,在戀人的支持下,她向成功邁出了第一步。
小店初開
可可和鮑伊的戀愛關係公開了,阿蒂漢很不理解她。勸她說:“感情貴在天長地久,不應該匆匆來,匆匆去。
可可說:“巴尚能做我的愛人嗎?鮑伊從朋友的手裏把我搶了出來,我很敬佩他的膽量,他是值得我尊敬和真愛的人。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的出現不但解救了我,還愛上了我,隻要他知道我也愛他,這就足夠了。”
正如可可所說的,她的確和鮑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因為鮑伊的名字音諧英語的“BOY”,可可便昵稱他“男孩”。
一次,可可和鮑伊走在大街上,他們風度翩翩,郎才女貌,走在一起很般配,路上許多行人向他們投來了熱情的目光。
可可說:“我很奇怪那些女人為什麼老是盯著你看,原來是看見很帥的你,都想追求你,我有點吃醋的感覺。”
鮑伊仔細一看,的確有許多女孩子在對他們指手畫腳,他笑著對可可說:“傻瓜,他們是在看你呢,是在看你美麗的模樣,漂亮的服飾,絕頂的帽子。”
可可聽到鮑伊的話,禁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看著可可可愛的樣子鮑伊接著說:“我見到小弟弟呂西安了,他和你長得真像。”
一聽到小弟弟,可可馬上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絲悲涼一絲愁雲掠過她的心頭。
鮑伊說:“你不要把自己的家事考慮得那麼重嗎,自己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裏,我們每個人都沒有選擇的權利,所以就不應該為這事煩心。同我相比,你是幸運的,我母親是妓女,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可可從來沒有聽到過鮑伊的身世,她睜大眼睛問:“你也是一個私生子?”
鮑伊回答說:“這是活生生的事實,沒有什麼可怕的。”
可可說:“我現在認為呂西安很多事,他不好好服兵役,卻要四處尋找15年都沒有音訊的爸爸,找到了又怎麼樣,還不是看人家領著少妻嬌兒過日子,自己還是沒有父親要的孤兒!”
鮑伊聽可可的話充滿了感傷,他小心地問:“姐姐、弟弟、妹妹們打算去諾曼底看爸爸,你就和他們一起去見失散多年的親人吧!”
可可聽到鮑伊的話,冷笑著說:“是失散多年的親人嗎?這不是失散,是他有意的遺棄!我決定承擔他們去諾曼底的費用,但是我不會和他們一起去,我已經讓他們代話給那個能生我不能養我的人,他的女兒蓋布莉埃早已死去了。我現在是可可,我沒有這個父親!”
可可一邊說著,眼淚一邊落了下來。
鮑伊看著可可傷心地流著晶瑩的淚水,他把可可擁入懷裏,輕撫著她的肩頭。
可可在鮑伊的懷裏一邊抽泣,一邊說:“我都不如一隻名叫可可的小狗兒,與主人走失了,主人還會傷心地落淚,還會到處尋找……”
鮑伊看可可越哭越傷心,他哄著說:“不要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就變成了哭八精了。不去諾曼底也好,我已經在康朋街21號為你租了間中層樓,我們快籌備開業的事情吧!”
可可看鮑伊果然言而有信,並且辦事雷厲風行,這麼快就為她選好了店址,是出乎她的意料的,她破涕為笑了。
接下來的幾天,可可的兄弟姐妹與父親團圓去了,可可不希望有人提起這件讓她不開心的事情。她一頭紮進康朋街21號新租來的房子裏。為了節省費用,她親手粉刷牆壁,親自布置店內的擺設,每天她從清晨忙到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