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時尚的代言人1(2 / 3)

8月底,巴黎街頭到處彌漫著愛國口號,令人恐懼不安。為逃避戰火,大批的人湧入杜威爾。

可可看到來杜威爾避難的大多都是有錢的人,戰爭雖然讓他們遠離家園,但是他們還是有錢買衣服。可可在商店裏大批量推出了寬大的針織外套、麻布直裙、水手式對襟上衣,以及毫無裝飾的帽子。

戰爭給可可的服裝店帶來好運。一些婦女穿上可可的服裝後,為戰爭做著義務工作,覺得很方便。

可可應戰爭之需設計出的休閑裝,幾乎成為人們的統一服飾。人們還學著可可剪短美麗的長發,讓女人變得有男人的氣質。

人們對可可設計的輕便服飾大加讚賞,有評論說:“32歲的可可引導著現在服裝的潮流,也將是未來服裝業的導向。”

報紙上說:“如果說可可的帽子店紅火不值一提,那麼又怎樣理解她的服裝店前門庭若市呢?不能單純地認為上層社會裏的人願意來她的店裏嚼嚼舌根、湊湊熱鬧吧?這些都印證了可可就是一個獨特的服裝天才,她設計出來的衣服就是與眾不同。”

可可說為了戰爭的需要,她才設計了那些適時的衣服,完全不是出於商業本能,可是每晚商店打烊後,她都能收到厚厚一遝的鈔票。就連她的總管狄荷也疑惑地說:“真是不可思議,可可把一件衣服的價格訂在7000法郎,可是顧客們還是爭先恐後的買。”

戰爭開始後,戰場上奮勇殺敵的軍人成了人們心中的偶像,軍裝成了歐洲時尚中讓人矚目的服飾。

可可從軍裝中得到靈感,設計出帥氣的男人服飾。她還根據軍官們的靴子,設計出靴子和長襪,這些用真皮或仿皮製成的長靴、短靴、長襪,貼身但不緊繃。穿上她設計的靴子和襪子的人,感覺就像腳上長了一層皮膚一樣舒服。

可可自從經營鞋後,她把自己的服裝店更名為“夏奈爾專賣店”。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讓夏奈爾家族名字被世人所關注的時候,阿蒂漢卻回到瓦漢為父母辦喪事,先是75歲的維吉妮去世了,接著81歲的亨利·亞得罕也相繼去世了。

阿蒂漢把這對相愛了一生的戀人合葬在維奇,她很羨慕父母雖不同生,但能同死的姻緣。因為到這時,她還沒有成為毛利斯的合法妻子。

祖父母病逝的時候,由於戰時物資緊缺,可可正坐著飛機在世界各地尋找布料。當她從蘇格蘭運回斜紋軟呢,從美國買回寬幅黑呢,她和裏昂的絲織工廠簽訂購貨合同後回到瓦漢時,爺爺、奶奶都已下葬好多天了。

可可為不能親自為爺爺、奶奶送終感到遺憾。雖然自從她開店後,爺爺、奶奶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但是她還是覺得這些都回報不了爺爺、奶奶對自己的養育之情。

正當可可沉浸在爺爺、奶奶逝去的悲哀時,她的弟弟寫信來說:

在戰場上,目睹了太多的死亡之後,他想傾吐自己的心聲,於是遇見了生命裏第二個女人珍妮·高絲,並生了一個女兒。為感謝可可姐姐這些年來對他的關愛,給孩子取名為蓋布莉埃·賴布妮·夏奈爾。

夏奈爾讀過信後,為弟弟如此對前妻不負責任感到很氣憤,她給弟弟的前妻瑪德蓮和孩子寄去一大筆錢,她不想讓夏奈爾家族的人再過貧窮的生活。

可可又給高絲和孩子寄去了一張支票,她聽說高絲來自一個有頭有臉的家庭,她不想讓弟媳成為夏奈爾家的媳婦後,過得非常寒酸,更不想讓在戰場上出生的和自己同名的侄女在經濟上有困難。

戰爭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和態度,不僅社會政治發生了變化,也改變了婦女們的社會地位,年輕的女孩被征召到前線照顧傷兵,駕駛救護車或在軍中燒飯。年齡稍大點的婦女則被安排在政府做公文打字員,有技術的勞動階級的婦女則去開火車,去彈藥廠造炮彈。因此,平日裏女人常穿的禮服、旗袍被冷落一邊了,服裝全都改成了適合戰時需要的工作裝樣式。

《愛國海報》上大聲呼籲著:“為了節省布料,建議婦女應當瘦一些。”

的確,市麵上的布料緊張到了一定程度,可可雖然滿世界地購進布料,但仍沒有多餘的。麵對有限的布料,可可想怎樣才能做出更多的衣服呢?

於是,可可想到了以前從垃圾箱裏撿碎布縫娃娃的歲月。她便把這些年來自己裁衣服剩下的大塊布料全都找出來,便開始拚拚湊湊。

可可對顏色的搭配很有研究,哪些顏色的布料放在一起不顯得俗氣,她都心中有數。利用碎布雖然做不出完全相同的兩件衣服來,但是她讓每件衣服都獨具特色。

這些衣服,雖然讓人一看就知道有廢物利用的味道,但式樣簡捷明快,很耐穿,馬上被為戰爭奔忙的人們所接受,可可便抓住有利時機,用殘餘的布料加工著大批的服裝。

狄荷說:“我們用碎布拚湊起來做的服裝都很漂亮,沒想到用針織布、絛棉布搭配後,再繡上一朵大蝴蝶結或者小花的衣服,竟然變成了流行的東西。”

1917年和1918年的冬天,持續的戰爭讓燃料緊缺,煤炭的價格成倍地高漲,為了保暖,上層社會裏的婦女都穿上了毛皮大衣或者貂皮大衣,可可設計出了鑲有毛皮滾邊的衣帽。這讓她又掙了一大筆錢。可可擁有了大量的資產和存款,讓她成為最富有的女人。

正當可可沉浸在事業成功的喜悅時,前方的戰場上傳來了鮑伊與一位戰地記者發生戀情的消息。

可可努力掩飾內心的悲痛,她故作鎮靜地說:“有錢的男人,很少有不出軌的。我確定鮑伊隻愛我一個人。他不會真心喜歡那位爵士的女兒的,他隻不過想借助和貴族聯姻讓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他一心夢想著娶個貴族小姐,以抹掉心中自己是私生子的陰霾。”

可可嘴裏雖這麼說,但心裏卻難受極了。她認為鮑伊不應該在他們事業雙雙成功的時候背叛自己。共同生活過的11年,彼此都付出了真情實感,雖然鮑伊從來沒有說要和自己走進婚姻的殿堂,但是她知道,他是真心愛著自己的。

在可可眼裏,鮑伊是個非常值得自己愛的人,她認為自己愛鮑伊會到地老天荒,到人生的暮年。然而沒想到自己紅顏未老,他卻先拋棄自己而去了!

在可可心裏,鮑伊是個不平凡的人,他那圓熟幽默的言詞曾給自己無數次歡樂。在馬球場上,他矯健的身影不知征服了多少人。在商場激烈的競爭中,他機靈老道的紈絝子弟的形象,早就成為自己心靈的依靠。

刹那間,可可仿佛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正和一位妙齡女郎綿綿細語,她感覺到很齷齪,很惡心。

夜已經很深了,可可依然坐在燈下穿針引線,助手好幾次來提醒她應該休息了,可是她卻沒聽見似的,依然工作著。在她的心裏始終縈繞著一句話:“我的情人娶了她人為妻,我隻好和事業聯姻。”

可可的生活經曆是精彩的,她的愛情經曆也是豐富的,她從一個男人走向另一個男人後,在又一次經曆愛情失敗時,她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女人,可以沒有男人,但不可以沒有事業。感情的坎坷,為她的生命留下了濃厚的傳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