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豔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發覺看向她的眸子裏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樣玩世不恭的臉,眼中卻沒從前的那絲冷意,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天漸漸被夜幕籠罩,當最後一點餘光消散,茅屋也漸漸的暗了下來。鍾無豔起身,點起一根蠟燭,拿起一本兵書,坐在桌前。
“小豔兒,這麼認真,難道是想考取狀元麼。”坐在床上的田僻僵手輕輕撐住腦袋,眉毛輕輕上挑,邪魅的看著眼前淡然看書的某人。
鍾無豔抬眸,瞥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如是說:
“當今帝王荒淫無度,昏庸無能,隻知道飲酒做樂,如今內憂外患,國危矣。我做這狀元何用。”
荒淫無度?
昏庸無能?
飲酒做樂?
田僻僵在心裏大喊冤枉,這還不是被逼的,他如果不這樣做,恐怕,這刺客一批一批,早已無安寧之日了,而且就算他裝的如此地步,還是有人不放心的刺殺他,他身上這傷,可不就是刺殺來的麼。
“那小豔兒若是去幫助他,罵醒他,定能成為千古留名的大英雄。”田僻僵試探的問道,一臉期待的注視著鍾無豔的神色。
“我,為什麼要去幫他。”鍾無豔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問的問題像個智障。
田僻僵一時語塞,有些不甘心的再接再厲道:
“若是國破了,你就不能過現在這種平靜的日子了,你想想,到處都是兵火連天,妻離子散。”
聽到此處,鍾無豔的眉毛皺了皺,兵書也放到桌子上,抬眼,凝視著田僻僵看了好一會兒。
田僻僵以為小豔兒被自己說動了,正歡喜著要再添一把火,卻聽到鍾無豔淡淡的聲音。
“那齊宣王,你覺得我該如何幫你。”不是試探,而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田僻僵微眯了眯,一絲冷意一閃而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臉,開口道:
“不知小豔何時發現我是齊宣王的?”
“剛剛。”
“如何看出來的?”
“第一,你這衣服上麵的料子不是齊國自己生產的,而是屬於周圍魏國進貢的,這當然不是我發現的理由,畢竟高官子弟也可有。”
鍾無豔看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涼茶小酌了一口,接著說道:
“這第二是你的反應,平常人若是聽到我如此說這帝王,不防有兩種反應,而你恰恰不在這兩種反應內。”
“哦?不知小豔兒說的哪兩種反應?”田僻僵笑意不減,饒有興味的看著鍾無豔。
“一種是看你不順眼的,絕對會隨著我痛罵你一頓,另一種是衷於你的,當時便會排案而起,摔袖離去,。”
“那我這個帝王自己聽到就不會排案而起,摔袖離去了嗎?”
鍾無豔瞪了他一眼,對於說話被打擾很不爽。
注意到鍾無豔的神色,田僻僵很識相的住了口,輕輕扶了扶額頭。知道我是你們的王,還敢這樣對我,我這帝王當的太不像樣子了。
“如果你是真的那樣荒淫無度,的話,你當然會怒,可惜你不是。”
田僻僵心中一驚,看向鍾無豔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