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豔轉身,從櫃裏拿出兩床被子,一床遞給田僻疆,眼神示意他蓋上,一床鋪在地上。她躺在地上,眼睛睜著,算計明天怎麼吃飯。家裏的糧食沒有了,今天晚上的米全給田僻疆下了肚,她自己顆粒未進。可是明天吃什麼,這大雪天的阻礙了下山的路,下不去山也就無法買吃的。隻能明天去山上碰碰運氣了,總不能好不容易救上來的人,又被餓死她家裏了吧。
算了,不想了,她從地上抓起不知什麼東西,隻聽嗖的一聲,房間陷入黑暗,蠟燭滅了。
田僻疆看著陷入黑暗的房間,若有所思。這女子是何人,看她的武功,隻怕是比他要高。隻是這女子為何孤零零的生活在這樣荒蕪的地方。看這雪下的這般大,恐怕他的人一時上不來這山,找不到他。隻能安心先住在這了。
或許是換了個地方,也或許是床榻太硬不能適應,天剛微亮,田僻疆便醒了,他轉了個身子,發現傷勢比昨天好多了,不知那女子用的什麼藥,竟有如此效果。微抬了抬眼,看向地上的女子,眼光閃了閃。或許因為太冷,這女子在地上縮成團。身上僅蓋了初見時穿的白裘。這麼冷的天,她隻蓋了這些麼。田僻疆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個刀子嘴的女人,昨天還說些要死別死在她家,卻把僅有的厚被子留給了他。
他悄悄的起身,把自己的身上的厚被子想蓋在她身上。還沒碰到她,她的眼突然睜開,就是那種突然一下。
“你幹什麼。”鍾無豔眼光有些看著他。垂眸看見田僻疆拿著的被子時,神情有些尷尬,耳根紅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不冷。”
“小豔兒可是害羞了。”看著鍾無豔漸漸紅了的耳根,田僻疆怎會放棄如此好的機會。
鍾無豔看了看他的臉色,嘴唇也沒有那麼蒼白了。心中鬆了口氣,看來危險期已經度過了。一邊收拾著地上的東西,一邊說道:
“看來是暫時死不了了。”
“……”田僻疆有些委屈的看了鍾無豔一眼。再接再厲的調戲道:
“小豔兒好不容易把我救回來,我怎麼敢輕易的死去。我還要報恩呢”
“……”聽著這委屈的話,鍾無豔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都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這救命之恩,不如我以身相許如何。”
“我一會要去山上一趟。”鍾無豔低頭,並不理會他的話
“小豔兒去幹什麼,要不要我當護花使者。”
“你把我家的米吃光了,我去找吃的。”鍾無豔一臉正經看著田僻疆,一字一句的說。
害得田僻疆真的以為自己很能吃,可是他確定他昨天隻吃了一碗米飯,就一碗。
“既然這樣,我就更應該跟著了,這大雪天的,我要保護小豔兒。”
鍾無豔撇了他一眼。接著就把頭扭了過去,沒有再說話。但是田僻疆卻讀懂了那一眼的意思,那是是赤裸裸的鄙視。就你這重傷患者,還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