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豔看著齊宣王離去的身影,還是紅了眼眶,她想,如果當時沒有夏迎春,她還會像以前一樣,纏著他癡迷他,可,這個得前提,是他也同樣喜歡自己。在沒遇到夏迎春之前,她是這麼認為的。現在……她嘴角苦澀一笑,回憶起和田僻疆初識得場景。
初冬好像來的有些早,鍾無豔邁出房門,看著天空飄舞的雪花在天空一圈圈的打些轉,最後落在她額頭上,給她的額頭帶來一抹冰涼,她伸手去接這抹雪白。卻是入手既化。她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還是決定出門去,因為家中已經沒糧了。
隨意的披上白裘,鍾無豔急匆匆的便出了門,她想去看看在天黑之前是不是能打個野兔回來果腹。
鍾無豔在周圍轉了幾圈,顯然一無所獲,天已經快黑了,天黑以後再回家怕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天氣轉冷,動物也都不出來,她有點懨懨的準備回去,看來今晚又得餓肚子裏。想到這裏,鍾無豔有些垂頭喪氣。這時一絲血腥味飄入了鼻,她的鼻子天生靈敏,對血腥味更是敏感至極。她向扭頭周圍看了看。
離她三米的地方躺了一個人,因他身著黑色,所以在白色大雪裏格外顯眼。鍾無豔低頭深思起來,像這種大雪天,雪地裏出現的人,定是被仇人追殺,不知此人是是生是死,仇人不知是否還在附近。鍾無豔考慮再三,心想還是別多管閑事了,轉身準備離去。就在這時,一生呻吟聲傳說耳中。
他,還活著!
鍾無豔腳步滯在原地,怎麼也邁不動,畢竟是條人命,既然上天安排她今天遇到了,哪有不救之理。她走過去,查看那人的傷勢,轉眼看到地上被鮮血染紅的白雪,心中驚了驚。
竟是這般嚴重!摸了摸他的脈搏,還好,還有救。天氣寒冷,流血的傷口被血凍住,這才沒導致流血過多而死,不然就算是她,也隻能束手無策的幹瞪眼了。
鍾無豔廢了些力氣才把他扶回小茅屋裏,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實在是太沉了。稍微歇了一會,看了眼床上的男人,算了,還是先給他看看吧,好不容易搬回來的人,她可不想白費力氣讓他就這麼死了。
還好自己平時喜歡去山上采些草藥放在家裏。
“算你運氣好。”鍾無豔對著床上毫無血色的人說道。
上完藥,一臉嫌棄的看了眼床上髒兮兮的某人。鍾無豔認命的歎了一口氣,好人做到底吧。
出門打來一盆水,用毛巾輕輕擦著他臉上血痕,漸漸的漏出光潔的臉,鍾無豔倒吸了一口氣,有些看失了神,她還沒有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就在她失神之時,床上的人微微的動了動,眼皮緩緩的睜開。
“咳咳,水……”
“水……,噢,稍等一下,我馬上給你拿。”
田僻疆喝完水,神智恢複了些,打量起了眼前給他端水的姑娘,大約二十歲的年紀,身著綠色夾襖。麵上有一塊胎記似的紅斑,身型偏瘦,不知道瘦小的她如何把自己運回家的。可田僻疆現在不知道,鍾無豔隻是看著瘦小,把他運回家,隻是累了一點,其實還真沒費多大力氣。
“可是姑娘救的我”
聽到男子開口,鍾無豔低了低頭,手遮了遮臉上的紅斑,廢話,你看屋裏還有別人嗎。
“今日,我看你倒在雪地上,流了很多血,你在外麵就算不流血而死,也會凍死的,所以便把你扶會家裏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來日定湧泉相報。”田僻疆看著眼前不敢看自己的鍾無豔,眸子裏閃過一絲輕笑。
“在下田僻疆,不知姑娘芳名?”
“鍾無豔。”鍾無豔抬頭看了一眼,正好與田僻疆對視,她慌亂的低下頭。她發現這個人醒著的時候比他昏迷時更好看,劍眉星目,目光炯炯。低首投足間自有一股風度。
“無豔,好名字。”田僻疆念著她的名字,一臉的讚賞。
好名字嗎?在家時,鄉親們可都是對她的名字避恐不及,說是哪裏聽到她的名字,哪裏就會有災禍發生。她臉上的紅斑就是證據,災星的證據。
“姑娘為何一直低著頭,難道是在下麵目醜陋,嚇到了姑娘?”
“……”你要是醜陋,那這世界上就沒幾個能看的了。
鍾無豔抬起頭,眼睛與他對視
“並非如此,我是怕嚇到你。”臉上的紅斑露在他麵前。
田僻疆這才看清了她的長相,他覺得,她其實這樣不算醜,那一半沒有紅斑的臉,可以說很美。若是沒有這紅斑,絕對是個美人。
“一點胭脂染,萬般俏顏色。”看著她臉上的紅斑,田僻疆笑了起來,眼光澄澈,並無半點厭惡。且把那人人厭惡的紅斑,比喻成了胭脂染。在這目光炯炯的視線下,繞是鍾無豔也招架不住,有點落荒而逃。
“你現在怕是餓了,我去給你做飯,別亂動,省的傷口又裂開。”看著這生動的俊臉如花笑顏,難為鍾無豔還記得田僻疆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