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聲的呼喚讓我心如刀絞。昨天的一切突然間變得那麼不真實,我好象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如今夢醒了,夢境消失了,而哲華回來了,完完整整地回到了我的身邊。我側過身子緊緊抱住他,將臉埋入他的懷中,我的喉嚨裏發出一種壓抑太久的嗚咽,淚水終於破堤而出。
我突來的嚶嚶哭聲和身體的抽搐讓哲華驚惶失措,他不住地輕拍我的背,不住地說:“車快來了,車快來了!”
我的心裏卻不住地在呐喊:“不要車,我不要車,哲華,我隻要你,隻要你永遠在我身邊!”
那次我病的很嚴重,因為夜晚受涼而患了重感冒,再加上二天一夜滴水未進和傷心過度,身子特別虛弱,高燒不退,住了三天醫院。出院之後,方媽媽不由分說地將我接到方家住下,她說病不痊愈的話就不能離開,並且又親自到琴行為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哲華本來隻放了三天假,他未與我商量,便打電話到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那些天,他一直陪著我,彈我愛聽的曲子給我聽,或唱他在學校自己創作的歌。他也講他的學校生活,可是卻隻字未提那個叫羅欣的女孩子。我突然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我時不時一麵告誡自己羅欣和哲華的親密隻是夢境而已,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一麵又為哲華隻字不提羅欣而猜忌痛苦。
哲華感覺到了我的異常,我以由於生病身體不適而掩飾了過去。
哲華假期結束的那天,我變得異常地煩躁不安。陪方媽媽上超市買東西的時候,一個導購員湊過來說我手中拿的那個牌子的產品不好,而另一個牌子又是如何如何的好,並且正在做活動,有禮品贈送。她費了那麼多口舌,無非是想讓我放棄手中的,去買她所導購的那個同類產品,這在平時,本是司空見慣的事,並不會引起什麼不愉快和矛盾,可是,當時,我突然間無比生氣,和她發生了爭執。
出超市之後,我變得無比沮喪。方媽媽在旁安慰我:“迎藍,別生氣了,為這事生氣不值得。那些導購也真是的,為了自己的利益就不惜抵毀他人,簡直毫無道德修養!”
她哪裏知道,我的情緒不僅僅是因為那導購。
中午吃過飯,方媽媽和哲華便上了去往省城的車,望著漸漸遠行的車,我有一種身體被抽空的感覺。
接下來的那一段日子裏,我心情低落得似跌進了穀底,我時時刻刻想打電話給哲華,我瘋狂地想知道每時每刻他在幹什麼,和誰在一起。每次拿起電話,卻又害怕地放下。我開始頻繁地和方媽媽通電話,我像打擦邊球地來回問哲華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同學關係處得怎麼樣,有沒有交到要好的朋友?
方媽媽總是笑著回答:“哲華很好,非常好,他和二年前相比,完全是兩個人了。他的成績好,人緣也好!老師同學都喜歡他,愛幫助他!你就放心吧!哲華是前所未有的好!”
這就是我要的結果,隻要他好就好,隻要他開心就好!我應該高興才對,可是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我嫉妒,瘋狂地嫉妒他的開心不是來源於我。
我快要走火入魔了,有人說愛得越深恨得越深,而我,正站在愛與恨的邊緣,隨時都會被它們交融而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