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想著那未能出生的孩子,心裏悲痛,眼圈就紅了,隻是等會要宮宴,也不敢哭,隻把手抓緊忍住。
詩雙握著昭儀的手問:“這人好深的心思,這心思這藥材,不會是一個宮女一個人的主意。 可查到是何人指使?”
昭儀搖頭:“李媽媽開始去查沐浴房時,那宮女就自盡了,也沒有辦法查下去。”
“娘娘可有懷疑什麼人?”詩雙問。
昭儀仍是搖頭:“我曆來身體不算好,懷*孕後皇後就讓我在宮裏養胎,胎穩前,不用去請安,也不要到各處去。我不出走,宮女們也就很少出去。其他的人避嫌,過來看我坐一會就走了。與依雲宮宮女能接觸的左右隻有長樂殿與清涼殿的宮女。淑妃那時已經在協助皇後管理後宮。”
詩雙方知道淑妃住著清涼殿,問:“娘娘覺得誰更可疑些?”。
昭儀沉吟道:“皇後、貴妃、淑妃都早有子嗣,我在這宮中*出身不高,而且又不太受寵,生下皇子也無力爭儲。我這一胎,一點都不會妨礙到誰。實在想不出她們有什麼動機要害我。”
“可是娘娘得罪了誰?”
昭儀說:“平時我萬事小心,沒有與宮中上下人等有過爭執。如果真有得罪誰應該也是極小的事。就說要爭寵,我也不算是得寵的。自我入宮就是淑妃得寵,像如今蕭嬪都比我受寵。”
詩雙笑道:“既如此,娘娘別多想了,以後慢慢查吧。養好了身體才是最要緊的。我今日看娘娘身體好了,也高興。回去給夫人一說,夫人也一定高興。”
昭儀方慢慢笑了,拖著詩雙的手問:“王爺對你還好吧?”
詩雙想著兩人事情,微微臉紅了一下,說:“也說不上好壞,跟以前差不多,隻是如今府裏多了一位雪姨娘。”
昭儀未注意詩雙的表情,歎了一口氣,說:“端王府算好的了。認真說起來,他們明家多是重情少欲的男子,姬妾都少,連皇上妃嬪都不多。”
詩雙低聲問:“我知道,可是...娘娘愛皇上嗎?”
昭儀聽了猛然一驚,說:“我從來沒敢仔細想這個問題。你想深宮,就是這一個男人,又同床共枕,就他算對自己並不看重,可是也會有溫柔體貼的時候。愛上他太容易了。”
詩雙也苦笑一下,說:“是啊,太容易了。”
昭儀憐憫地看著詩雙,說:“你別想太多,有個孩子守著就好了。”
詩雙低頭一會,抬起頭來,眼睛閃閃發亮,說:“娘娘,我不甘心。我以前也想過,不過做低伏小一輩子,忍一忍,有了孩子,等孩子長大,平平靜靜就過去了。可是現在我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我把他放在心上,我也要他把我放在心上。”
昭儀心中微顫,想著端王對端王妃,怕詩雙如此,大有苦頭吃,說:“開始的時候誰又會甘心呢。你看宮中這些嬪妃,開始時都是日盼夜盼,慢慢的就自己找事情打發時間了。”
詩雙低頭,歎道:“我以前什麼都算到了,就是沒有算到這個。”
“算得到如何?算不到又如何?天底下如意的又有幾個。”昭儀歎氣,拿了象牙梳子給詩雙理了一下頭發,再給自己理了一下,說:“我們過去吧,無論你如何想,切記不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