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暖閣鋪了厚厚的紅色如意紋地毯,下麵又燒起了地龍,十分暖和。兩人到來時,嬪妃王親已到了大半,正與相鄰的人低聲交談。
昭儀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幾個位分低的嬪妃向昭儀行了禮。蕭嬪與李美人見詩雙,倒點了個頭,詩雙忙遙遙行了個禮。
小太監把詩雙帶到一個擺了幾樣細致點心的小幾前,詩雙見靠裏的一邊有一條長幾,忖道應該是端王、端王妃的座位,逐在小幾前坐下。又有宮女送上茶來,詩雙端了喝了一口,見端王爺大步走過來,果然坐在長幾前。
詩雙忙欠身行禮,端王今日心情愉悅,更顯得豐神如玉,儀態容如。
端王對詩雙微笑:“你來得倒早...”卻見明榮適正走過來,端王住口不語,看著明榮適滿是笑意。
明榮適隻對詩雙點頭算是行禮,看了端王一眼,輕哼了一聲,就走過去坐在上首不遠處。詩雙摸不著頭腦,對端王笑道:“難道今天皇上給你們壓零錢,王爺搶了他的不行?”
端王卻自顧自地笑,笑停了,才說:“皇上讓他過了上元節就到十六衛做個左朗將,以後就留在京都了。他不願意,跟皇上爭執了幾句。皇上大怒,硬下了聖旨,他現在還在怪我沒有幫他求情。”
詩雙聽了也覺好笑,想想明榮適這樣灑脫的性子就該在山川間遊蕩,在草原上馳騁,如今卻隻能呆在京都鬱鬱不樂,不由歎道:“這匹草原上的野馬也被圈住了,可惜了。”
端王聽了微微一笑,剛才明榮適在皇上麵前也是自比野馬,可想到詩雙隻見明榮適數麵卻像知交好友,心裏就像冬天喝多了冷茶一樣不是滋味。
端王拔了拔茶,抿了一口,正欲對詩雙說話,卻見端王妃與淑妃一同進殿來。
端王妃一眼看到端王,便對端王微笑。端王覺得她的笑全心全意,別無旁騖,頓覺心裏柔軟,也看著她微笑。
詩雙見端王正待說話卻住了口,微笑著往門口看,眼眸溫柔像看到了稀世珍寶。
詩雙忙轉過頭去,發現是淑妃與端王妃一同過來了,詩雙心裏黯然,不管端王平時多麼溫存,隻要端王妃在的地方,她就像個影子一樣。詩雙壓住心裏苦悶,麵上微笑,對淑妃與端王妃久身行禮。
淑妃與端王妃今日盛裝打扮,如花似玉,款款而行,步步生蓮。眾人都抬頭望她們,暗歎難怪此二人被稱作“夏氏雙璧”,確實豔光四射,非同一般。
此時皇上未到,男人眼角自然瞟過端王,難怪端王多年沒有姬妾,女人則暗暗看了旁邊的男人,端方的記在心裏默不作聲,有那新婚燕爾、性子活潑的已伸出去手掐了一把。
淑妃經過詩雙席前時,眼睛掃了一下詩雙,眼神極是淩厲,詩雙暗暗心驚,忙低下了頭。
等所有人都到了,皇上才攜了皇後到來,眾人跪倒,皇上落座後,方抬手讓大家起身。皇上身後的李德全向旁邊打了個手勢,太監宮女們馬上穿行如梭,捧了食盒到各人幾上奉上菜饌酒品。
宴樂柔柔奏起,一隊細*腰長袖的桃紅裝宮女蓮步入殿,翩翩起舞。歌舞在前,大家各自飲酒聊天,宴席上也漸漸變得輕鬆。
一曲舞罷,皇上的四子五女齊齊上來給皇上皇後敬酒。
皇子站左邊,皇後所生皇長子明華瑾已14歲,已是一個俊朗少年,站在最前麵。公主站右邊,淑妃生的皇長女明華瓊,年方8歲,眉目有六七份肖淑妃,已是明豔動人,站了最前麵,兩個最小的公主尚年幼,奶娘便在旁小心陪著。
皇上皇後大喜,給了各人許多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