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3 / 3)

若悠的喝茶的動作一頓,稍刻便從嘴裏溢出了一連串的笑聲。

南宮冷木,竟然又是冷木,這個斷袖怎麼就這麼爛桃花了?

若悠故意裝作沒聽出她話裏的話,就是想知道她到底能厚顏到什麼程度。

茶杯擱下後她捋了捋衣衫:“恕在下愚昧,不知老夫人言下何意啊?”

那老夫人聽若悠這樣問,隻當她是沒見過世麵,不懂為官之道的山野莽夫吧了,更是傲慢起來:“意思是叫你放聰明些,如今我慕容世家的罪責已被赦免,小女又與小王爺有著禦賜婚約,若是不好好替我慕容家查案,今後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好一個過河拆橋,若悠心裏發笑,她指尖敲打桌麵,卻是轉頭看向一旁低頭不語,好似有些羞愧難當的慕容逸。

恩,不錯,至少還有人知道醜。

“是啦,如今在下算是攀了高枝,自當會竭盡全力的。”她又抿了口手中的茶,茶雖是新沏的,可和她日常裏喝的那些有著天壤之別,她不喜這個味兒,所以眉頭輕輕顰了一下。

身邊站的,多少會察言觀色的姑娘丫鬟,自是有人瞧出了她的不悅。

其中就有一個剛入閣的小丫頭,十三不到的模樣,卻巧長了張豔麗的臉而,所以由她伺候沏茶的主兒也是高人一等的,她緊了緊手中那盞上好的茶,提起膽子緩緩向若悠挪了過去。

不料半路上遇見慕容夕抬腕扯袖,一個措手不及將那丫鬟手中的茶水全都揭翻在地,滾燙的水沫,大多潑在丫鬟明豔的臉蛋上,瞬間染紅了她的半邊臉。

丫鬟吃疼,可也是咬唇悶哼,淚光閃爍的眼眸趕緊壓低,生怕被人瞧去了怯弱的一麵,壞了門規與名聲。

隻是她還來不及低頭,緊跟而來的一個巴掌,硬是將她沒燙紅的那半張臉也甩了個通紅,丫鬟捂臉,錯愕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狗東西,不長眼,毀我羅衫你賠的起嗎?”夕兒的嗓音很是尖銳,反應像是被逆毛摸的貓,誇張的緊。

一時間,大堂內一片寂靜,有人憤怒有人惱,也有人幸災樂禍的倪著夕兒,知道她是要大禍臨頭了。

若悠擱下茶杯,臉上沒有什麼喜怒,她先是拉過那個還在愣神的丫鬟,仔細的端視她的臉,滿是疼惜,晃若深情的郎君注視著自己的情人一般。

“疼麼?”她問。

“不。。。不疼。”不疼才怪,隻是她懂,血蓮閣的女子不得輕易說疼,更不得在少主麵前喊疼,那是她們心照不宣的規矩,隻是不叫少主知道罷了。

若悠揉了揉她的碎發,有點寵溺:“撒謊!”

就這談話間,卻間軟香玉衝了出來,同樣一巴掌甩在慕容夕的臉上,同時厲聲嗬道:“少主的人,可是你能隨便碰的。”

她的速度很快,也很出乎預料,一掌下去,將慕容夕也甩愣在原地。

“你。。。你敢打我。”夕兒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她,氣得不輕:“我可是未來的王妃!”

“王妃又如何?”軟香玉直視她:“打的就是你。”

血蓮閣的女子都大有來頭,就將將慕容夕所打的端茶丫鬟,也是堂堂的一國公主,雖然是國破後落魄的公主,卻也是嬌生慣養,沒吃過什麼苦的主兒。

她入得血蓮,隻當個端茶沏水的丫鬟,本就委屈,再被夕兒這麼一打,更是滿腹心酸於腹難言。

“哥哥。”慕容夕儲淚跺腳,轉身拉起慕容逸的衣角:“你就任由她們這般欺負我麼?”

慕容逸對軟香玉出手打慕容夕的事也好像很生氣,可是礙於她對他曾有過的救命之情,也沒好發作,反而安慰起自家的妹妹:“夕兒,別胡鬧。”

慕容夕將手中他的衣服一甩,抽泣起來:“你任由那紅塵浪子欺負我,辱了慕容家的名聲,父親若是泉下有知,斷然不會放過你的。”

“逸兒,給為娘上去掌她的嘴。”老夫人咬牙切齒的指著軟香玉,隻恨礙於身份,不能親自動手。

“娘。”慕容逸很是為難,這古往今來,哪有與恩人動手一說,豈不是逼他做個忘恩負義之徒了麼!

若悠將沏茶丫頭交與旁人帶下去抹藥後,並未插手這矛盾之中。

這事多因香玉而起,也是她心中多年解不開的結,解鈴還需係鈴人,一些事還是由她自己麵對的好。

“你是要氣死為娘嗎?”老夫人氣的隻差跺腳了,漲紅的臉上仿佛一口氣送不上來,粗著脖子廝鳴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