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穆延卿說不過她:“那你便好生歇著吧,我先進宮了,外頭有侍女,有事喚她便是。”
依依乖巧點頭,穆延卿便也走了。
宮中,金雕碧玉的大殿內,顧越澤依舊是坐在上手,他的左側,依舊坐著穆延卿,隻是右側,今日多了兩個人,是顧越澤的兩位妹妹,顧娥與顧黛。兩位公主今日都是精心修整了一番,打扮的很是嬌豔,顧娥穿了一身粉色衣裙,好似桃花初開。顧黛則著鵝黃色長裳,好似團團簇簇的迎春花,兩姐妹長得倒有些相似,如今坐在一起,更像是雙生子。
顧越澤與穆延卿客氣了一番,便言歸正傳,指著顧娥與顧黛道:“我這兩位妹妹,太子也已見過了,不曉得太子鍾意哪位?”
穆延卿看了兩人一眼,她們皆是嬌羞低頭,全是小女兒家的神態。對於穆延卿而言,選誰都是一樣,可到底是在越國,麵子還是要給的,便也客氣道:“能娶到貴國公主,已是延卿的榮幸,延卿不敢挑選,一切全憑越王做主。”
顧越澤被人巴結,自然滿意,又見穆延卿身邊空空蕩蕩,原本交代的人物沒有出現,又有些不悅:“那位依依姑娘,今日怎麼沒來?”
穆延卿忙站起道歉:“原本是要來的,隻是昨夜吃壞了肚子,如今臥病在床,病容恐不能麵聖,還請越王恕罪。”
顧越澤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鹹不淡道:“這倒真是巧。”
穆延卿隻得附和:“是,是。”
見和親的事已經妥當,顧越澤便讓兩位公主退下了,開始與穆延卿談正事。
“此次兩國和親,歸根結底是為了聯盟,如今北宋是大國,又收服了西涼,內憂外患都不存在,我們也確實應當小心注意些。隻是聽說北宋皇帝眼下崇尚休養生息,在軍隊方麵投入越來越少,似乎沒有來吞並我們的心思。”
“話雖如此,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兩國聯盟,有備無患,自然是好的。”穆延卿道:“即便不為著防禦北宋,表示你我兩國互通有無,也是造福百姓的事啊。”
顧越澤點頭同意:“太子這話不假。”又是誇獎:“太子身為儲君,心係天下蒼生,真是楚國百姓之福啊。想當年本王還是王子時,可沒有太子的魄力,終日花天酒地,若不是父皇出題為難,我如今還是個不懂政務的小王子呢。”
“越王事跡,小王也曾聽說過,越王英勇神武,隻身一人闖入西涼軍營,還將軍事圖記了下來,真教小王歎為觀止,不得不服啊。”
“是啊。”顧越澤突然有些感慨:“當時我雖記下了軍事圖,可也受了傷,被北宋所擒,若不是她救了我一命,如今,我也不會是這越國的王。”
“哦?!”穆延卿驚訝:“竟還有這樣的事?想來越王也是天定的真龍天子,否則怎會遇上貴人。”
顧越澤深深歎了口氣:“可如今我想報恩,卻是苦苦尋不到這位貴人,也不曉得是死是活。這到底,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穆延卿安慰:“若是有緣,總是會相見的,越王這恩情,不怕報不成。”
顧越澤笑,舉杯道:“如此,便借太子吉言了,希望有朝一日,本王能遇見恩人,將這恩情報上一報!”
兩人閑話半晌,決定了讓人挑個好日子,送公主出嫁,也送穆延卿回楚國。穆延卿一聽能帶依依回去,十分高興,便也不管是哪位公主,隻連連點頭,聽從顧越澤的安排。
穆延卿走後,顧越澤來到公主寢宮,見著兩位妹妹,很是為難:“這楚國太子隻聽憑做出,我也拿不定主意,不如兩位妹妹自己商量商量,選一個出去去楚國和親?”
顧娥道:“我是姐姐,自然應該承擔多些,和親是關乎兩國關係的大事,妹妹年紀小不懂事,還是做姐姐的去較為妥當。”
顧越澤聽著有理,點了點頭。
顧黛很不服氣:“都是公主,一樣的身份,還分什麼大小。姐姐既想著承擔,前年魏國也派了人來,怎麼不見姐姐上趕著去和親,如今倒拿起大來。我就不懂,年紀小怎麼了,楚國太子興許就喜歡我這種年紀小的。按理說姐姐年紀比太子還要大上一歲,到底還是妹妹去才更妥當。”
顧越澤也覺得很有道理,又跟著點了點頭。
顧娥拉著他的手急道:“哥哥這也點點頭,那也點點頭,左右給出個主意才是,也省得我們兩姐妹如今在這裏吵鬧,不僅傷了和氣,外人看著也好笑。”
顧黛也跟著埋怨道:“姐姐說得是,方才哥哥都已讓太子來了,為何不問問太子的意見,倘若他給個答複,我們無論誰去,也就不爭論了。”
顧越澤哭笑不得:“方才你們兩姐們還吵吵鬧鬧,如今編排起我來,倒是一條心。真是一群小白眼狼,胳膊肘竟往外拐!”
兩姐妹聽了,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