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蘊棠走後,依依帶著白子鄴回了將軍府,如今府中將軍不在,林玉嬋又沒了,所以府中的大小事務,竟一下子都落到了依依的肩上。
可是依依從小到大,哪裏做過這些事,自然是頭昏腦脹,手忙腳亂之餘,還不忘狠狠的詛咒白蘊棠:都帶兵出征了還不忘整治她,你最好不要回來了,我即便是改嫁,也會帶著鄴兒的。
一日,依依好不容易清閑了一些,帶著白子鄴在府中玩耍,卻是遠遠的見府中管家大汗淋漓的趕來,依依曉得,管家一來必定是有事,便將鄴兒交給丫頭們帶著,自己去處理了。
原來是關於久病不治的將軍府三夫人周語箏的。
對於那個周語箏,依依雖然不曾見過,但還是有一些印象的,似乎病了很久,一直待在她的箏園中不曾出來過。似乎也同自己一樣,不太受白蘊棠的待見。
因著這周語箏一直病著,看病吃藥花了不少的錢,可卻總是不見好,管家就想著,要不換個大夫來看看,說不定試試其他的方子,也就好了,總比這日日吊著好些。
可不曾想那個周語箏死活不同意,還哭喊著說管家嫌她花了將軍府的錢,大鬧著要上吊呢!
這可鬧得有些大,依依擔心出事,便隨著管家一同去看看。依依想,萬一這周語箏也死了,白蘊棠回來還指不定怎麼收拾她呢。說不定又會陰陽怪氣的說:“這下,你真成了這將軍府正經的夫人了吧。”
依依想到白蘊棠說這樣的話,就來氣,她本來就是將軍府正經的夫人!
依依趕到箏園時,那裏已經亂坐一團了,周語箏站在凳子上哭鬧不休,下頭圍著三四個丫頭家丁,都跪在地上,勸她三思。
那一刻,依依突然就明白了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厲害,果然不是吹的。
周語箏並不曾注意到依依的到來,還是不顧姿態的鬧著,管家生氣了,厲聲道:“吵什麼吵,成何體統,沒見夫人在這嗎?”
整個屋子立馬就安靜了,聽說是依依來了,周語箏馬上就停止了哭,被丫頭扶著下了凳子,一下子癱倒在丫頭的懷裏,隨後默默的流眼淚。
依依看著不忍,忙教人將她挪到了床上,遣走了管家,自己坐在周語箏的床前陪她說說體己話。
周語箏麵色蒼白有氣無力,拉著依依的手漱漱的掉眼淚:“夫人,我曉了得我不該這麼鬧,可是管家實在是欺人太甚。我這病有兩年了,也請了不少大夫來瞧,都不中用,就隻有這個方子好些,偏偏管家嫌我的方子費錢,要停我的藥,這……這不是等於讓我去死嗎?”
周語箏說到激動處,將依依的手都握得疼了,依依盡力忍著,安慰道:“你好歹是這府裏的箏夫人,管家哪裏敢私自停你的藥,他也不過是一片好心,怕是妹妹你誤會了。既然妹妹覺得這個方子吃起來好,便就還吃這個方子吧,左右身子快些好起來才最要緊!”
周語箏感激的撲倒在依依的懷裏,“還是姐姐疼我。”
兩人又隨意說了些話,依依想著病人該多休息休息,便也起身走了。
依依走後,周語箏從床上坐起,露出一個不屑的笑。
將軍府中的諸事,因為有管家幫忙料理著,日子過得倒也安安穩穩。
可是依依沒料到,李夕鳳居然親自上門,還是在三王爺趙習容的陪同下。
那天依依正帶著白子鄴玩,小家夥見院內池邊的垂柳被風吹得搖搖晃晃,非舉著小手要去抓。
依依不得已,隻得將他舉起來,一上一下的逗著他。小家夥玩得很高興,依依卻累得不行。玩了半晌體力不支,將白子鄴放於地上,抬頭便看見趙習容搖著扇子邪笑著看她,趙習容的身邊,還站著一位柔柔美美的女子,正目不轉睛的含笑看著白子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