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些不對頭,都停下。”
上官敖一身狼狽,目光森森,他看著遠處,旌旗招展的臨寧城,抬起手,身後始終保持三步遠距離的一百親衛,聽令,都停了下來。
眯著眼,看了一會兒,他衝後麵招了招手。
“阿蒙,你眼睛最好,上前來,你看看那旗幟上的紋路。”
阿蒙出列,在馬上向上官敖行了一禮,雙腿一夾,驅馬緩走到上官敖的前麵,抬眼看去,心下大驚,臉色大變。
“皇,皇上,那上頭掛著的,竟,竟是大離的旗幟。”
上官敖唇角一揚,俯瞰著腳下,百姓進出依然如常的臨寧城門口,並沒有因為還未抓到他,守衛有所增加,拓跋燁竟是如此放心,就料定他無法翻盤了嗎?
“皇上,那,那好像是左賢王。”距離雖遠,但左賢王的哪次出行,那陣仗,不都跟皇帝巡視似的,大得很。
“哎呀!”阿蒙忽然驚呼了一聲,身後的親衛軍都有些蠢蠢欲動,想上前一窺究竟,然,礙於上官敖就在眼前,卻沒一人敢動一下。
“幹得漂亮。”上官敖冷笑了一聲,跳轉馬頭,“走。”一行人,沿原路,又下了山。
臨寧城城樓上“葉緣,剛剛那一箭,射得漂亮啊!”清舟笑眯眯地看了葉緣一眼,小聲誇獎道。
“謝丞相誇獎。”葉緣笑著抓了抓頭,臉微微有些紅。
“聽聞你這次一箭射殺了潘秀,可算是幫我報了他刺我的一劍之仇,待回了新都城,我請你吃酒,如何?”
“好啊!”葉緣爽快地點了點頭。
“阿清,別站在那瞎聊了,快點過來。”拓跋燁衝清舟招了招手。
“來了。”清舟衝葉緣點了一下頭,然後,雙手甩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走到拓跋燁身邊。
“待會兒你去對付那個左賢王,朕不出麵。”
“誒?為何?這種規格的受降儀式,有皇帝在,不都該是皇帝出馬嗎?我出麵?豈不是有喧賓奪主之嫌?”
“這個左賢王最是難纏,朕講不過他,你巧舌如簧,對付他,正好。”
“不是,皇上,您在是誇我還是損我呢?”清舟斜睨拓跋燁一眼。
“自然是誇你,快去。”拓跋燁推了清舟一把,清舟一個趔趄,站在了拓跋燁的前麵。
清舟回頭瞪了拓跋燁一眼,走在前頭,先抬步下了城樓。
早在幾日前,清舟和拓跋燁就已商定,要在臨寧的正殿內,舉行對左賢王的受降儀式。
“我要換宮服嗎?”清舟看了眼與自己並肩而行的拓跋燁,她好像記得,她還沒有朝服呢!
“自然是要換的。安心,你的朝服早給你準備好,你跟著宮人去換了就是,朕就在屏後聽著,你安心,如有什麼差池,朕再派人上前交待於你。”
“你還真是不嫌麻煩。”清舟抽了一下嘴角,這幾日,他真是把什麼事都推給了她,自己在一旁跟將士們練手腳。
“怎麼會麻煩,朕這幾日行軍,雖未太累,但也有些腰酸背痛,所以,就在後麵躺著聽聽就好了。”
“皇上,您要是回了新都,不會還如此吧?”清舟微眯起眼看他。
“自然是不會的,就今日這一次,快去吧!”
換了朝服出來,就急匆匆地跟著宮人去了正殿,左賢王已在那等候多時了。
一見清舟進來,左賢王就愣住了,清舟看到那左賢王,也是一愣,竟沒想,會是一位故人。
“竟然是你?”二人異口同聲道。
“嗯?”坐於屏風之後的拓跋燁挑了挑眉,竟是相識的?不是說,清舟在大宛這三年,從未見過什麼大宛的皇親國戚嗎?
“原來你就是威震海內的蕭三小姐,真是失敬失敬。”
“左賢王卻是嚴重了。不過,清舟倒是對四年前,左賢王為何會出現在燕州,有些不解呢!”
“如本王說,本王是千裏追妻的,三小姐可信?”
“如果是當年的那個方公子這麼說,我許就信了,但如今,那位方公子就是今日的左賢王,清舟還不至於魯鈍到這個地步,再信了王爺。”清舟笑了笑。
左賢王無奈地笑了笑,“人人都說,大離的蕭相最是難纏,本王以為,這隻是說的老蕭相,卻不曾想,新蕭相也是這般,蕭相,這是你們蕭家的傳統嗎?”
“有可能。不過,本相倒是聽有人說,王爺才是那個難纏之人啊!”
拓跋燁在後頭忽聽到這一句,愣了一下,後槽牙咬得咯咯響,這丫頭,竟這般睚眥必報,這就把他給提出來說了一回事。內侍在一旁見了拓跋燁的表情,都有些後怕地低下頭,唯恐皇帝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