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霆軍中的騎兵全部集結起來,不過五萬,要想組成兩個大的戰略集團,還需從葉鶱處,再撥調騎兵過來,兩軍彙合,大約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而步兵這邊,需要從瑤月調西南軍過來,到這裏,最快也要十天,所以,要真想用此法,一舉擊垮大宛,那就還需乾、蒼、殤三城與上官敖做周旋,把時間拖上幾日,方能實施。”
“還是皇上想得透徹,是清舟急躁了。”清舟有些懊惱地看了拓跋燁一眼。
“不用如此,其實,我早就有此想法了,所以,大軍早已在路上,不日就可到達昂達。”拓跋燁拍了拍清舟的肩,笑了一下,“朕是皇帝,目光自是要比丞相看得更長遠,丞相能與朕想到一處,已是十分合朕意了,再過於聰明,就有點搶朕的風頭了。”
“真的?”清舟大喜。
“自然是真的。好了,你去休息吧!”
清舟離開後,天鵬出現,並帶給拓跋燁一封從京都傳來的信。
“那女人身邊,竟還有如此忠心之人,死了真是可惜。”拓跋燁大致看了一眼,就把信放在燭火上點燃,垂眼看著落在火盆裏,漸漸成灰的紙,“咱們埋在上官敖身邊多年的棋子,此刻該用上了。去,告訴他,可以動手了。”
“是。”天鵬應了一聲,飛身不見。
清舟回到房中,白墨正拿著一本書在看,見她進了屋,把書合上,扔於一旁,清舟脫了衣服和鞋子,爬上床,窩在白墨的懷裏。
“我剛聽黯使來報了,說是林軒和顏汐戰死了。”
“嗯。”清舟點了點頭。
“你也不用過於傷心,戰爭這種事,向來都是會死人的,他們也是早料到會有馬革裹屍的這麼一天,你再憂慮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想想怎麼確切有效地結束這場戰爭。”
“剛已與皇帝商定過了,他竟然比我想得還長遠,我剛提出建議,他就說,軍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日就可到達。”
“要不他是皇帝,你隻能當丞相呢!”白墨點了一下清舟的鼻子,“莊裏在上官敖身邊,有安插一個人,可要用她對付上官敖?”
“我比較想從正麵戰場結果了他,那個人,還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
“好,聽你的。睡覺吧!”
殤城“將軍,八百裏急件。”斥候敲響孟武陽的房門。
“進。”孟武陽翻身下床,點上燭火,目光清明地看著斥候,從他手裏接過急件,剛一打開,大致地看了一眼,整個人虎軀一震,險些往後倒去,還好及時抓住了桌子,手用力一收緊,紙都揉成了一團,他趿拉著鞋,急匆匆地衝出了房。
“甲子,醒醒,出大事了。”孟武陽一腳踹開陳雨的房門,一把把還在睡夢中的陳雨拎了起來。
“大哥,啥事兒啊?”陳雨還處於迷糊狀態,揉了揉眼睛,低聲問道。
“阿軒和阿顏,戰死了。”
“哦。”陳雨應了一聲,剛要掙開孟武陽的鉗製,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抬眼看著孟武陽,“你,你剛說誰戰死了?”
“阿軒和阿顏。”
“他,他們怎麼會,怎麼會就戰死了?”陳雨雙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還好孟武陽抓著他的衣襟,把他提放到一旁的凳子上。
“上官敖帶八萬第二鐵騎,阿軒和阿顏以少數兵力,誓死守住了蒼州。”
“不是當初探子回報,按行軍路線,上官敖會先來最近的殤城嗎?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蒼州?”
“他應該是得到消息,知道了殤城屯兵十萬,不好輕易拿下,故采取了迂回戰術,繞道去了蒼州,突襲了那裏。”
“大哥,我們一定要為四哥和六哥報仇。”
“嗯,此仇一定報。”
乾州六王爺和尚曉嵐還在趕往乾州的路上,夜深了,剛就地安營紮寨,準備休息,就有斥候來報。
“報,蒼州八百裏加急。”
“蒼州?快進來。”六王爺披衣而起。
斥候拿信進帳,把信遞給六王爺。
六王爺剛一打開,“阿軒,阿顏戰死”六個大字就入了眼簾,他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來人,去叫尚將軍過來。”
“王爺,怎麼了?”尚曉嵐披了衣服,匆匆過來。
“你自己看。”六王爺把信件遞給尚曉嵐,他有些不明所以地接過信,剛看了個開頭,手一抖,信件就落在了地上。
“這,這怎麼可能!”尚曉嵐大驚失色。
“看來,是我們麻痹大意了。明日改時間,提早出發,期間不再停頓休息,一定要盡快趕到乾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