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基斯律師團的資深律師認為,希拉裏目前的處境完全是其咎由自取。如果她在一開始便對“白水案”及旅行辦公室事件開誠布公,這些事情便都不會發生。他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已於事無補。早知如此,在傑夫·葛斯的報道出現之後的克林頓第一次總統選舉期間,就不應對“白水案”及其餘波百般扯謊、找托詞和遮掩。事到如今,隻得再重編一套說法去應付一下,以維持那早已經靠不住的謊言。
希拉裏的一名律師說:“其實,在福斯特死後的幾個小時裏,希拉裏便把一切都安排妥了,然後她便對這一切都拒不承認。人們可以看到她是多麼投入……福斯特的辦公室怎麼處理,檔案怎麼處置,派誰去檢查辦公室等等。”而賬單記錄的發現卻改變了一切。
一名律師說:“達馬托的審訊針對的是政治問題。實際上這已不再是一個政治問題,而已經成了刑事問題。”一旦希拉裏向大陪審團作證,斯塔爾及麾下一幫FBI 特工和聯邦檢察官將不惜花費數月的時間拆穿她的謊言,並設法找到證據,以破壞司法公正和作偽證的罪名起訴希拉裏。肯德爾把這些賬單資料放了一天而沒有通知斯塔爾,這更加引起了斯塔爾的懷疑,也更加吊足了他的胃口。
有幾名包括舍伯恩在內的白宮律師對哈伯的說法不以為然。一名律師說:“卡羅琳·哈伯撥通了肯德爾的電話。肯德爾說,‘你在哪裏發現的?’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記得在官邸書庫的桌子上見過它們。’後來,在FBI 和達馬托委員會的一再逼問下,她才回想起來,‘那是在7月末或8月初,我拾起它們,扔到一個箱子裏。後來新年快到了,我打掃衛生時突然發現了它們。天哪!我知道它們很重要。’”這些資料在這一時間被發現並沒有帶來什麼好運,因為就在第二天,達馬托勢頭減弱的調查便因為發現沃特金斯關於希拉裏和旅行門的備忘錄而再次強勁起來。
一些希拉裏的律師認為,她恨不得讓這些賬單記錄永遠不被發現,至少在一開始是這樣。1992年,她讓福斯特把這些記錄做了一份副本,看其究竟是什麼內容,之後便拒絕把它們交給《紐約時報》。她曾經告訴重組信托公司,她從沒有為麥迪遜公司做過什麼。她總在強調自己的一個立場,那就是不為任何與州政府有瓜葛的人工作。但是,這些記錄顯示,她食言了。她曾經為麥迪遜、麥克道格夫婦以及哈貝爾的嶽父塞斯·沃德工作過。
有證據表明,有些按工時向希拉裏支付費用的工作是一些事務所辦事員和初級律師做的,而不是希拉裏本人。一名律師說:“她之所以得到工錢,隻因為她是州長夫人……人們之所以能看出這點,是因為希拉裏對一些她應該做的工作都一概不知。現在,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會說,她記性好,腦子裏裝著好多事,隻是懶得去想它們。還有人認為,希拉裏根本就什麼都沒做……我個人認為,她確實做了些事情,但並不多。”
達馬托卷土重來的審訊已經成為美國曆史上對現任總統進行的為期最長的國會調查(盡管大部分事情都與總統夫人有關)。美國有線頻道對所有審訊過程都進行了直播。隨著文斯·福斯特之死成為調查目標以及賬單記錄被發現,網絡晚間新聞的製片人擔心,它們的聽眾將會被這些越來越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調查細節衝淡了胃口,從而更換頻道,降低收聽率。
一名白宮律師說:“達馬托在其聽證會中犯的最大錯誤是,在發現賬單記錄時,不知出於什麼愚蠢的考慮,他把注意力立即放在了她們說話的內容上麵,即某某花幾個小時幹了這事,又花幾個小時幹了那事。可誰會在乎這些事情?人們在乎的是,資料是從哪裏找到的?是誰一直藏著它們?可是他卻在一瞬間本末倒置,問了些花幾個小時幹這幹那的問題。這正遂了我們的願,因為不會有人去關心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但是,有一個人對此卻十分關心,他就是肯尼斯·斯塔爾。他認為這是一個起訴希拉裏的絕好機會。
1月26日,希拉裏走進美國哥倫比亞特區法庭。她沒有表現得畢恭畢敬,而是特意從成群的媒體記者中間穿過,從容麵對數不清的攝像機和麥克風。她要在作證過程中表現出自信、毫無敵意以及令陪審團成員肅然起敬的威嚴。大陪審團的21名陪審員首先進入法庭,包括10名女性,其中大約有四分之三是非洲裔美國人。隨後,斯塔爾與他的8名副檢察官也跟了進來。據希拉裏說,這8名副手同斯塔爾一樣,都是清一色的白種男人。